若真是胡蔓想的那樣,那這家醫館和藥鋪,就有一家是掩護,另一家才是真正的有貓膩!
武戰轉頭看着胡蔓:“就知道帶你來是對的!”女人的心思更加細膩,胡蔓也往往比他更能注意到他忽略的東西!
胡蔓一抿唇:“那現在怎麽辦?”
“不能貿然抓人審訊,還是按之前的來,打草才能驚蛇!”
這幾家鋪子,武戰在來之前都布置了人手,到時候隻需透露他們已經查到了什麽,看誰着急貿然行動。
從醫館出來後,胡蔓挽着武戰的手臂邊走邊道:“感覺沒什麽不對勁,不過,既然覺得是這個去了醫館又去藥鋪的人有問題,能不能先審問一下這個獄卒?”
武戰微低頭聽她說話:“依我看,就算是有獄卒幫他傳話,一定是給了他好處,未必就是他心腹,畢竟他不可能早就猜到自己會被關在那裏,提前布置人手吧?所以到時候抓了獄卒也不會問出什麽,突破口一定在接頭這裏。”
“也對。”說着話已經到了這家華林藥鋪,兩人一進門,發現人還挺多,隻能先站在旁邊等。
武戰則打量着周圍,排在他們前面的是個年輕男子,拿着一張藥方,那掌櫃的看了看:“确定是要按這個藥方抓?我怎麽看不出是治什麽病的?”
男子道:“我哪兒知道,我更看不懂了,人家就給的這個方子,想必是能治的吧!”
那掌櫃隻能點點頭開始抓藥,胡蔓盯着看,開始抓的那幾味還不覺得什麽,越看他拿出的藥,越覺得眼熟,等他将藥都包好的時候,胡蔓緊緊抓着武戰的手:“走!”
武戰被她拽着出了藥鋪,還沒明白狀況:“怎麽了?”
胡蔓呼吸有些急促:“剛才那個人抓的藥!是我給武青配的!他是天生心髒病,這裏的大夫根本不知道這個方子!”
武戰眸子一縮:“你是說…是武青身體出了問題,讓那人按這個方子抓的藥?”
“沒錯!”胡蔓點頭:“武青一直按這個方子吃藥調理,他肯定是記得住的,而且被抓了這麽久一定是沒繼續吃,又加上被囚禁,估計又犯病了!”況且這家鋪子本身就有嫌疑,特意來這家取藥,就更可疑了!
兩人說着話,步子卻沒停,小心的跟着前面那人,那年輕人一看就是會功夫的,走路很輕快,胡蔓推他一把:“你自己快去跟着。”
“好。”武戰四下看了眼:“去那裏等着我!”
胡蔓回頭一看,原來是她剛接手不久的一家首飾店,點點頭去了店裏,武戰忙跟了上去。
這人在鬧市還好,等到了一條偏僻巷子時,頓時就變得可疑,左右看過,武戰隻能往牆角一躲,等再出來的時候,發現那人居然不知從哪兒弄來一匹馬,馬上就要走,真讓他走了,可就真追不上了。
武戰沒辦法,不再遲疑,厲聲一喝,果然那人聞聲轉過頭來,就在這停頓的時候,武戰已經一掠而過,一腳踹在馬肚子上,馬匹擡起前蹄長嘶一聲,那男人坐不住,剛一跳下來,武戰一手擒住他的胳膊,匕首已然抵住他的喉嚨。
打草驚蛇已經是必然,武戰押着人直接回了酒樓,派夜芷去接了胡蔓回來。
“抓了?”胡蔓看着眼前五花大綁的人。
“嗯,不動手就追不上了。”
“那他時間長不回去,可能就會被發現啊!”到時候若是換了地方,現在的線索可就全斷了。
“所以必須盡快審出來!”他已經派人通知嵩山帶人過來,隻要一審出來,立刻去救人。
武戰看着眼前這個人:“我不信他能在我手上挺半個時辰!”他從不願在胡蔓和孩子面前動手,一手拎着人去了庫房。
胡蔓在外等的忐忑,這要是碰上個硬骨頭,遲遲不肯招,恐怕那邊就會察覺了。
半個時辰,庫房門打開,那個人躺在地上不知死活,武戰出來冷漠的洗了洗手:“我去救人。”
胡蔓忙道:“要小心!”
武戰留下兩個人來帶走這個人,帶着一隊人去救人去了,這種事胡蔓是幫不上忙了,隻能盼望都平安就好。
武戰真是沒想到,不愧是紀墨!真虧他能想到那種地方,難怪呢!難怪他怎麽找都毫無消息!
城南有處寺廟,不太出名,香火也少,所以爲維持生計,院内有幾處小院子都花錢出租,最近來了不少人,租了兩個挨着的小院兒,和尚不知道這都是些什麽人,也沒進去過,每天隻負責把飯送到門口,因爲租房的人出手闊綽,他們也就沒多過問。
武戰按那人說的地址,找到了這處城南有些偏僻的寺廟,這本是燒香拜佛,慈悲向善的地方,誰能想到他居然如此大膽,不顧常理的找這種地方綁架人呢!
武戰命令人将寺廟團團圍住,按照抓住的那個人所說,看守的一共十個人,當然,就算十個人,也是足夠用了,紀墨了解他們家的情況,一個女人,兩個老人,一個病人,自然是逃不了的。
對付這十個人不難,怕的是他們用人質威脅,武戰自己的相貌太明顯,怕裏面有人認識自己,派了嵩山和另一個人進去,其他人換上便裝,狀似燒香的人陸續混進去。
這小院離燒香的主廟不遠,士兵們三兩個在旁邊徘徊,等着動手的時機。
嵩山得到武戰的命令,先派人守住另一個小院兒,據說這個都是住着看守的人,另一個小院兒是人質,走到門口敲了敲門。
很快就有人開門了,不過是隻開了個門縫:“什麽人?”
嵩山一臉急色:“大人說這地方暴露了,讓你們趕緊換地方!”
“什麽?”那人臉色一急:“轉移到哪兒?”
“城西廢宅子。”嵩山信口胡謅了個地方:“叫上兄弟們,動作快點!”
那人剛一點頭,好像忽然反應過來一樣:“不對呀…我怎麽沒見過你?”
嵩山已經一把将他拉出來,手在他脖子上一擰,咔嚓一聲,那人已經軟軟倒地了:“沖進去!”
早已待命的士兵立刻一窩蜂沖了進去,叫着起火了起火了,引得好幾個人跑出來,立刻就被控制住了,不過武戰的擔心顯然多餘了,另外兩個房間都是鎖着的,因爲他們沖進來的太突然,根本沒時間開鎖用人質來威脅。
頃刻間,兩個院子,輪班的十二個人,就全被抓了起來,武戰讓人把鎖砸開,一開門,看見了臉色有些蒼白的武青和吳畫。
“哥?!”武青臉色一喜,萬萬沒想到毫無預兆的武戰就來救他們了!
武戰這才算是狠狠松了口氣,忍不住一把抱住武青拍拍他:“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說罷一出門,看到另個房間被士兵扶着走出來的武林川。
“爹……”武戰一把托住他的胳膊:“我來晚了。”
武林川氣色倒還行,看來紀墨确實沒苛待他們:“沒事,給你添麻煩了吧?”
武戰心裏一揪:“您說哪兒的話,是我的錯,是我連累了你們。”
煽情的話不需要多說,四人都安然無恙,武戰亮了身份,跟方丈說清楚,帶着人離開了這裏。
其他人帶着這些人直接送去了大理寺,武戰先帶着馬車回到了酒樓,武戰扶着武林川下了馬車,武林川看着這地方,輕輕歎口氣。
“這酒樓好大。”武青道:“好久沒見了,沒想到會是以這種方式。”
“走吧,蔓蔓也擔心壞了,正等着你們呢!”武戰扶着武林川往裏走:“爹,您也想看看孫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