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嶽然的事,他心裏也大約早有數了,胡蔓的人品他還是知道的,她沒理由善做主張瞞着自己,對自己又沒企圖,把他孩子弄走對她也沒什麽好處,這次回來,當然也不會是嶽然說的那麽簡單,隻不過因爲她是孩子娘親,元翎不想跟她計較罷了,反正以後也不會和她有什麽瓜葛的。
他知道了他想知道的,胡蔓也知道了自己知道的,種種證據都表明,他們是太單純了,完全被紀墨玩弄于股掌!
等元翎走了,胡蔓進屋裏去,武戰和孩子都還睡得安穩,胡蔓輕歎口氣,以後,他們面對的就是紀墨,季枞英,甚至是太子黨了!
正在她神遊的時候,夜芷忽然敲門道:“小姐,太子側妃來找您了!”
胡蔓忙起身出去,帶着她到了另一個房間,徐嫣自己抱着女兒,神色不怎麽好看,胡蔓詫異道:“側妃有事?”
“那個女人,找不到了。”徐嫣擰眉道:“我派去的人,怎麽都找不到她!跟憑空消失似得!”
胡蔓微微抿唇:“側妃說的是……那個嬷嬷?”
徐嫣一點頭:“家丁按她登記了的地址找,可根本就沒這個人,周圍的人家連這個名字都沒聽過。”
這下,不用誰說,都知道事情不簡單了,如果隻是那嬷嬷不懂裝懂,好心辦了壞事,那她撒謊造假做什麽?胡蔓也隐隐猜出了徐嫣的懷疑,隻是,這件事也不能随便說,太子的女人,也不能随便懷疑。
徐嫣當然也是一籌莫展,人找不到,說什麽都是瞎猜而已,可心裏又着實放不下,如果真是有人針對她們母女,那這次不成,會不會有下次?下次會不會更陰險?她不能不顧慮。
胡蔓斟酌了下:“側妃打算怎麽做?”
“我不知道。”徐嫣忽然轉頭:“蔓蔓,你說我該怎麽辦?要去告訴太子嗎?”
“沒證據,當然不能說,到時候人家很輕松就可以否認,反而對側妃不利。”胡蔓又道:“隻怕,隻能先多小心,防範着任何人,再做打算了。”
徐嫣緊緊摟了小絮兒一下,眼裏有些無助:“我沒什麽後台,府裏更是幾房明争暗鬥,沒個貼心人,本來以前我也不是最受寵的,也沒這麽多事,可自從有了身孕,就能感覺到每個人對我的各色眼神,本以爲生了個女兒,就能清靜些,誰知,還是有心懷不軌的人,真是太累了,若是我自己也就罷了,可我決不允許有人傷害我的女兒!”
胡蔓現在也是有女兒的人,自然明白母親對自己孩子的感情,可她同情歸同情,終究不會參與太多,嶽然就是給她的最好的教訓!她不敢說徐嫣會與嶽然一樣,但也不能保證不會,她不想再盲目的摻和進别人的事,最後卻把自己繞進去。
安慰了她一會兒,徐嫣才離開,武戰早已抱着孩子在院子裏玩兒了,胡蔓笑眯眯的接過女兒:“我們玥兒醒了啊!”
玥兒的手抓着武戰的拇指,武戰也順着母女倆坐下:“聽夜芷說元翎來過了?”
“嗯。”胡蔓輕歎口氣:“我側面問了一下,你猜他怎麽說?他說我也太看得起自己了,還不值得他專門動手,我覺得,他是個做了就做了,也不怕什麽名聲不好被人罵,應該确實不是他放火的。”
“我知道。”武戰并沒什麽意外的:“我已經在查他了。”
“嗯,你自己多小心就好,畢竟現在我們手上沒他的把柄,倒是他還握着我們的秘密!”
“嗯,我心裏有數。”武戰拍拍她的手:“對了,滿月的時候要辦滿月酒的,都要請誰?”
胡蔓恍然道:“對了,那天趙淵和趙老爺來,趙老爺還特意說了,還想讓我去他府裏辦,我說不想弄那麽累,已經拒絕了,打算就叫些我們親近的親戚朋友就好。”
武戰一挑眉:“你來拟名單,我來籌備,再怎麽樣,咱們的女兒滿月也不能寒酸不是?”
“好啊。”胡蔓親了口女兒的臉蛋兒,奇怪道:“蘇嘉怎麽回事?以前三天兩頭往來跑,這些日子怎麽都看不見她人?”
“忘告訴你了。”武戰一摸鼻尖:“玉竹好像是跑了,她找去了。”
“啊?”胡蔓不知道自己與世隔絕的這幾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麽:“到底怎麽回事啊?爲什麽跑?跑哪兒去了?”
武戰一聳肩:“似乎是跟離九鬧了些矛盾,一氣之下上了慶國寺要出家,離九不方便去,蘇嘉去勸了。”
“這……”胡蔓覺得自己錯過了很多:“這蘇離九怎麽回事?明知道玉竹心裏脆弱,又剛剛失去了親人,正是敏感的時候,還和她鬧氣?”
武戰抓了抓她的手:“離九不是那麽沒分寸的人,指不定是因爲什麽呢!也沒跟我說。”
胡蔓一撇嘴:“我明天去看看吧!反正也跟出月子一樣了,還能趁孩子滿月,給她求個平安福,順便叫她們下山裏參加滿月酒,這個面子,應該不會不給我吧!”
武戰思襯了下點點頭:“好,我多派幾個人跟着你,孩子跟我留在家裏吧!”
胡蔓無奈道:“一個個都不讓人省心,趙淵最近來找過夜芷好幾次,夜芷都對他愛答不理的,要我說也真能折騰,要麽幹脆别在一起,要麽就好好的,互相包容一下,搞得兩人都不好過,圖什麽呢?”
武戰手指頭一戳她的腦袋瓜:“感情哪兒是你說的那麽簡單?好事多磨,咱們看着就好了,最後到底結果如何,也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胡蔓現在倒是衣食無憂了,空間裏面的食材越來越豐富,酒樓越來越紅火,等孩子好帶一些,她就打算着手開分店了,武戰的官場生涯,也算是順風順水,可糟心事也一樣不少,放眼看周圍一些好友,沒一個圓滿的,也是操不完的心。
第二天一早,胡蔓把孩子留給武戰,帶着夜芷和幾個武戰派來的侍衛往慶國寺去。
她身體雖然恢複的沒什麽問題了,不過畢竟剛生完,走一會兒歇一會兒,足足兩刻鍾才爬上去,夜芷去打聽了一番,兩人才往靜心庵去。
先去燒香,然後在師太的指引下,看見了後院兒舞劍的蘇嘉,胡蔓背着手看了一會兒才出聲:“人家這是修身養性的地方,你這舞刀弄槍的好嗎?”
蘇嘉楞了一下轉過身,看見是胡蔓,一喜,收起劍跑了過來:“你怎麽會來啊?你能出門了?”
胡蔓晃了晃手裏的荷包:“來給我女兒求個福,順便來看看,你們到底是耍什麽花樣呢?玉竹呢?”
蘇嘉一努嘴:“在屋裏呢!基本每天就是關着自己,要不是我攔着,估計早就剃度出家了!”
胡蔓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那說說吧,到底怎麽回事?讓她這麽大反應?”
蘇嘉咧了咧嘴,吭哧半天才道:“哎,都是我哥弄得爛攤子,要不我也不用這麽憋屈的每天守着啊!”
“他做什麽了?”胡蔓挑眉,好奇道。
“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說……”蘇嘉撫着額頭:“也就是吧…前幾天,不是三王爺成親嗎?我哥那邊被灌醉了,然後,然後,酒後……你懂得……”
“噗!”胡蔓一口茶差點嗆住,與身後也是一臉震驚的夜芷對視一眼:“不會吧?”
蘇嘉臉有些微紅,似乎對自己老哥也相當無語:“誰知道他是哪根筋抽了,總之現在就成這樣了……人家也不鬧死鬧活,也沒有纏着我哥要負責,反正就是死活不住我家了,看破紅塵一樣,說反正沒什麽可留戀的了,非要在這兒待着。”
“那蘇離九呢?他沒什麽說法?”
“我哥說會負責,可人家不肯啊!”蘇嘉無奈:“但玉竹是闫塵老爺子托付給我哥的,又不能不管人家,他倒也來了兩次,沒次連面都見不着的,這孩子擰起來,真是看都不看你,你說什麽話人家也聽不見,你說我怎麽辦?我真是最怕這種了!”
胡蔓一聳肩:“人家生氣也不是沒理由,畢竟并不是心甘情願的,怕是蘇離九也不是喜歡她吧?就因爲要負責而負責,她也難怪不願意。”
“你聰明,你說該怎麽辦啊?”
胡蔓起身:“能怎麽辦?我先跟她談談。”
蘇嘉也起身去敲門,不過反正她也聽不見,敲了兩下直接推開門進去了,玉竹正在看着籠子裏的小兔子發呆,胡蔓湊過去拍拍她的肩膀:“玉竹?”
玉竹一轉頭,看見是胡蔓,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接着才點點頭:“蔓蔓姐。”
胡蔓笑了笑:“我可是來請你的,明天是我女兒滿月酒了,你該不會不賞光吧?”
玉竹微微扯了扯唇:“還沒恭喜你喜得千金。”
胡蔓一手放在她肩上:“一句恭喜多沒誠意?最起碼也要去親自看看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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