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丫頭跑過去問工人趙淵在哪兒,那男人一指閣樓:“趙公子在最上面一層呢!”
盧佳擡頭看了看:“把酒菜拿過來,你們在這兒等着。”
提着食盒進了小樓,這裏面還沒裝修,看不出什麽,直接上了樓,到了閣樓處,突然上面伸出個腦袋:“你怎麽來了?”
盧佳抿了抿唇,想起自己的目的,壓下暴躁的脾氣,上了台階才道:“中午了,省的你在這裏吃的不好,特意給你買了些酒菜。”
趙淵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特意爲我?”
盧佳笑了笑,将食盒放在桌上,把他的書收起來,再把上好的酒菜一盤一盤擺出來:“你出來後,我回屋想了不少,雖說你不喜歡我,我沒辦法強迫你,但日子總要過下去的,總是鬧鬧騰騰的也不是個事兒,這樣吧!以後你跟夜芷的事,我不會再幹預了。”反正……以後也不需要她再爲這個女人煩心了。
趙淵眼睛轉了轉,像不認識盧佳一樣,從認識她開始,她就是個特别好強,說一不二的女人,居然會這麽容易妥協?
“怎麽?不信?”盧佳給兩人的杯子裏倒了酒:“我也不奢求什麽,我就是希望我們能和解,最起碼在外人面前是和和睦睦的,不然丢的是整個趙府的臉,不是嗎?”
趙淵猶豫了下,在對面坐下:“就這麽簡單?”
看他還不信,盧佳深呼口氣,聲音壓低:“也許我這麽說,你會覺得唐突,可作爲一個女人,作爲一個妻子,哪怕丈夫不愛自己,我也……我也想有一個孩子,有孩子在我身邊,我也就不會亂七八糟的想其他事,我的心裏隻要挂着他就夠了!”
趙淵臉色一下有些尴尬,輕咳了兩聲,要說起來,人家這個要求也不過分,是因爲兩人互看生厭,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哪有什麽心思做别的,他甯願睡在别的屋子清靜一些。
難不成果真如蔓蔓說的,隻要給她一個孩子,讓她能踏實安心,自己就能輕松些了?
盧佳端起酒杯:“我可是誠心和解,你要是連這兩個要求都做不到,那可不怪我每天找你事兒了吧?”
趙淵頓了下,也端起面前的杯子:“怎麽會?要是能和和睦睦的,我求之不得!”要是不用鬧得雞飛狗跳就能把夜芷娶進門,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兩人就那麽邊聊邊吃飯,期間盧佳又給趙淵頻繁倒酒,趙淵許是心情放松了些,就多喝了幾倍,他本就是個書生,平時又不像趙峰育總是出去談生意吃飯,酒量也是着實一般,很快就有了醉意。
盧佳邊吃飯邊看着他的反應,他連筷子都拿不穩了,幹脆用手抓起一個饅頭吃,盧佳往過挪了挪,輕聲道:“趙淵,你還決定把家産交給胡蔓嗎?”
趙淵轉過頭,眼神有些發散,吃着饅頭囫囵道:“對…啊!她,她比我合适,我,我絕對不會接手的!”
盧佳暗暗咬了咬唇,閉眼深呼口氣,有這麽個不懂上進的夫君,遲早會把她氣死!那麽大的家業,居然都不知道抓住,八成腦子有病!
她端起酒杯,湊在他嘴邊:“再來一杯。”
趙淵下意識就張嘴,将杯中酒一飲而盡,身體左搖右晃的,手指還指點着:“我跟你說,我,我就想讀讀書,開個,開個書店也行,然後,嗝!然後跟夜芷每天守在小店裏,就,就是最好的了!”
盧佳眉頭已然皺起,隻不過趙淵根本看不見,繼續酒後吐真言:“我當初就說了,不…不娶别人,是她,是她不答應我,我願意,願意用我的一切換她跟我在一起,你明白嗎?你明白那種,有一個心愛的人的心情嗎?”
“我不明白!”盧佳呼了口氣,讓自己不要生氣,看他饅頭也不知道往嘴裏吃了,迷迷瞪瞪的都要睡着了,她才拉着他的胳膊晃晃:“趙淵,那現在她也不在啊!她跟胡蔓走了吧?她們去哪兒了?”
趙淵轉頭看了看她,不過顯然估計連她是誰都認不出來了:“當然,當然是去生孩子了。”
“生孩子?去哪兒生啊?爲什麽不在酒樓等着生?”
趙淵胡亂晃晃腦袋:“你,你不懂,那個什麽,南疆的狗皇帝,來,來打聽蔓蔓的下落,當然,當然不能被他找到!”
盧佳忽的放開他的胳膊,滿臉的震驚,緩緩靠在椅子上,南疆皇帝?那個喜歡胡蔓,要把她帶走的居然是南疆的皇帝?!
那自己……究竟是跟個什麽人合作啊?天呐!盧佳将手放在胸口處,雖說她自己家世也不錯,當官的也不是沒接觸過,可皇帝對她來說……仍然是十分威嚴高高在上的存在!
她自己沉默的緩了好一會兒,南疆皇帝……那這麽說來,她如果幫他找到胡蔓,他就會帶着胡蔓和夜芷去南疆了?
胡蔓不喜歡這個皇上,那皇帝必定會嚴加看管,不會讓她逃走吧?這麽高的身份地位,武戰自然也是奈何不了的!
這麽一想,她反而放了些心,何況,本來也不會有人知道是自己透露出去的!隻要他們不說,就算找到人,其他人也會以爲是他自己找到的,不會想到自己身上吧?畢竟趙淵喝的這麽醉,就算酒醒了反正也不會記得什麽的!
想到此處,盧佳幹脆一咬牙,轉頭去一看趙淵,他居然已經趴在桌上睡着了,雙手捧着他的臉晃一晃:“趙淵!你先醒醒!”
趙淵迷迷糊糊的一擺手:“别鬧!”
盧佳更使勁兒了:“你醒醒,我就問你一個事兒!胡蔓現在躲在哪兒啊?”
趙淵迷迷糊糊的不說話,盧佳心裏着急,又用力晃了晃:“你快說啊!胡蔓到底在哪?”
趙淵皺着眉,一臉的困意和不耐煩:“就在酒樓後面的房子裏!”
盧佳将他緩緩放倒,酒樓後面?居然這麽近?這武戰果然有一手,怕是誰都想不到胡蔓根本沒走遠吧?要不是套出來,怕是一年半載都找不到人!
她起身拍拍衣服,将酒菜收拾起來,起身下了樓,回到府裏,找了條不長的紅布條綁在門口,然後就去賬房了。
而穆朝語此時剛送榮婉回府,簡單來說,就是皇上讓他跟幾位郡主都了解一下,然後如果有情投意合的,那自然最好。
出來後侍衛在身後跟着,穆朝語雙手背後緩聲道:“你覺得這個怎麽樣?”
侍衛忙點頭:“屬下覺得榮婉郡主樣貌好,有教養有學識,性格還溫婉有禮,若是做皇上的妃子,再合适不過了。”
穆朝語扯了扯唇:“嗯,是不錯,不過她明顯心不屬朕,态度有禮但也有距離,沒有一點想跟朕近一點的意思。”
侍衛愣了下:“不會吧?屬下看她對皇上挺好的。”
“一個女人對你有沒有意思,難道還感覺不出來嗎?”穆朝語眯了眯眼,想做他女人的太多了,有的真喜歡他,有的是爲了權勢地位,但無一例外,對他都是很殷勤的,一眼就看得出來。
侍衛不敢再辯駁:“那皇上就不選她了?”
穆朝語輕笑一聲:“那可沒準兒!也許…朕就是要這種不把朕當回事的呢!”
侍衛一下噤聲,他從穆朝語回宮就一直跟着他,當時将胡蔓綁來也是他執行的,對于穆朝語的事多少了解一些,穆朝語這話,八成是指胡蔓了,順便将這個不冷不熱的榮婉郡主也給遷怒了。
穆朝語不說話,直接上了轎子準備回客棧,可誰知剛走到半路,在一個胡同裏,忽然從上面跳下十多名黑衣蒙面人,持刀直接就往轎子刺來。
侍衛大驚失色,忙道:“快!保護皇上!”
穆朝語出來隻帶了十二名侍衛,這些刺客也差不多相當,一人對一人正好,旁邊路過的老百姓吓得紛紛逃跑,更不知道這是在刺殺誰。
就在兩方膠着的時候,忽然又從房上跳下兩個蒙面人,目标十分明确的朝着轎子來!
侍衛心裏大急,快速一刀解決面前這個,掠過去攔住一個,邊高聲叫道:“皇上小心!”
說話的功夫,那刺客的刀已經刺進了轎子裏,而與此同時,轎簾一把掀開,穆朝語正好出來,堪堪躲過一刀。
他是什麽都好,就是不會武功,那刺客就沖着他來,侍衛們忙往穆朝語身前靠攏,将他護在裏面。
“殺了這狗皇帝!爲我們戰死沙場的兄弟報仇!”刺客一舉刀,更加賣力的往裏突圍。
穆朝語的這些侍衛們都是高手,雖然刺客身手也不差,但顯然還是有所差距,慢慢的就有所不支,領頭的刺客看這個勢頭不好,想來要完不成任務,趁着将一個對方的侍衛砍倒,趁着他一倒下露出的空隙,掏出一把匕首就朝包圍圈裏的穆朝語扔了過去,與此同時,他也因沒有防範,被旁邊的侍衛一刀刺進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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