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是不知道。”武戰捏着她的手:“記得西北封地的藩王嗎?就是榮婉的舅舅,他以前可是元老将軍手下第一猛将,與元府甚是親近,六十大壽的時候,元老将軍年事已高,讓元安代他去祝壽,就是在返回的途中遇刺,然後被我們碰巧救下來的。”
“嗯,然後呢?”胡蔓并不奇怪,這些朝中勢力關系本身就是四通八達的,誰跟誰有關系都不奇怪:“那跟世子爺懷疑太子刺殺他有什麽關系?”後來的事胡蔓并沒有聽,是元安單獨與武戰說的。
武戰挑眉:“因爲一個人。”
“是不是不方便說啊?”胡蔓雖然好奇,不過也不是非知道不可:“要是比較秘密就不用告訴我了,你自己有分寸就好。”
武戰揉揉她的頭發:“不是不能說,是不想讓你想太多,而且對你沒什麽好處,帶來不必要的危險就不好了。”
胡蔓撇撇嘴:“好吧!”
到了蘇府剛要進門,就瞧着蘇離九匆匆忙忙的出來,手裏還拿着外套沒來得及穿,看見他們兩人,一臉焦急道:“蔓蔓,你先進去,我要出去一趟,武戰跟我走!”
“怎麽了?”胡蔓拉住他:“出事了?”
蘇離九披着外套:“那個蒙臉的死在牢裏了!”
武戰擰起眉,轉身道:“蔓蔓,你進去吧!一會兒直接和蘇小姐回酒樓等着就行!”
胡蔓一頭霧水,蒙臉的是誰?進了蘇府,蘇則也不在了,隻有蘇氏和蘇嘉在招待客人,看見胡蔓來,蘇嘉跟其他人說了一聲,帶着胡蔓到自己屋子。
胡蔓進門就問:“出什麽事了?那個死了的是什麽人?”
“是以前元大哥的手下。”蘇嘉看起來也憂心忡忡:“那個人本來是元大哥的護衛,上次他在青唐縣遇刺的時候應該就死了的!可元大哥昨天居然在禦林軍裏發現了這個人,雖然已經容貌毀了,但從言行舉止和眼睛神态中,元大哥還是确定他就是以前跟着自己的那個人!”
“那他沒死?卻沒有再找世子爺?”胡蔓抿嘴:“是不是就代表了,他不正常?内奸?”
“元大哥也這麽想,當下就把人拿下了,可昨天事情太多,又馬上要過年,就先關押在了大理寺,誰知今天那人就自盡了。”
昨天剛抓到,今天元安就跟武戰說了自己和元老将軍遇刺的事,那他跟武戰說的,應該就是這個人了,可還沒審呢,他怎麽知道跟太子有關系的?
還沒問呢,蘇嘉就道:“元大哥問了禦林軍統領,說是這個人是一個四品官員舉薦的,功夫又不錯就收了,而這個人是絕對不可能有膽子去刺殺一個世子爺,恰巧……他可是太子一派的人。”
難怪!胡蔓咧嘴:“那應該是他給刺客們透露了世子爺的消息,又詐死回京的,可現在人都死了,線索又斷了。”
“那隻是個喽喽,沒多大用處的,就算招了,太子也能輕易撇清關系。”蘇嘉跟着蘇則多年,到底還是懂得不少的:“重要的是有了方向,有了懷疑的對象,以後也好下手一些,不用像無頭蒼蠅似得。”
“那倒是。”胡蔓剝着花生吃:“這太子和世子爺還是表兄弟吧?三番四次置他于死地。”
“生在皇家那是六親不認的,親兄弟都跟仇人似得,何況其他人。”蘇嘉見得多了:“要是确定太子就是幕後主使,那元爺爺的事,他就有很大嫌疑了,那可是他長輩的長輩!真是爲了皇位連人性都沒有了!”
胡蔓一撇嘴:“可世子爺馬上就要走了,這件事别人出面查就要困難多了。”
“說的就是。”蘇嘉歎口氣:“其實,我倒甯願他走了那麽遠,這些朝堂上争權奪位的事不要再牽扯到他身上,元大哥很聰明,但還是心不夠硬,跟那些人鬥,總是吃虧的。”
“好哇,你現在都這麽替他着想了?”胡蔓打趣。
“别取笑我!”蘇嘉瞪她一眼:“這可不是武戰,要是武戰有事,你還不得比我多着急呢!”
兩人聊了一會兒,也沒什麽事做,幹脆跟蘇氏打了個招呼回酒樓去了,夜芷迎出來:“大小姐過年好!”
蘇嘉掏出一個紅包:“好,你也好。”
夜芷也不推脫,收起來道了謝給兩人沏茶,又拿出一個信封:“這是世子爺派人早上送來的,說是禮物。”
蘇嘉微微擰眉,跟給她的禮物一樣?給她的信她拆開看過,可以說……是封情書,可爲什麽給胡蔓也是這個?她不由的收起了笑意,有些不安的看着胡蔓拆開。
“這什麽?”胡蔓展開一看,竟然是張地契:“爲什麽送這個?”
蘇嘉松了口氣,接過來看了看:“城南路八号!這是處宅子啊!”
“啊?真的嗎?”胡蔓湊過來仔細看了看:“十二畝……這麽大?”她腦海中算了一下,十二畝大概就是七八千平米了啊!
蘇嘉點點頭:“應該是送給武戰當府邸的,畢竟他都是個二品官了,人家以後來拜訪不能總來酒樓吧!也不合适,這個院子,我可沒見過,應該是新批下來的地皮,你們可以自己建!”
“太貴重了吧!”胡蔓有些咋舌,在這種地方,幾乎都快到長陵的中心了,這麽大一塊兒地,少說要快上萬兩銀子了。
蘇嘉給她塞進手裏:“元大哥這是看中武戰,也是誠心結交,你就收下吧!一座院子還送不窮他的。”
“無功不受祿。”胡蔓抿嘴:“之前府邸的事,是我沒考慮周全,你這麽一說,确實有些不合适,不過我們可以自己買的。”
“你要是敢還回去,元大哥絕對會翻臉的信不信?”蘇嘉拍拍她的肩膀:“安心收下吧!元大哥和武戰現在就是誰都需要誰,不用分那麽清。”
胡蔓将地契裝進去:“那等武戰回來由他決定吧!這些官場上的事情,我是真不太懂。”
一直到了晌午,三人才回來,臉色都不太好看,三個女人已經張羅了一桌子菜,蘇嘉忙問:“哥,怎麽樣?”
蘇離九先喝了口酒:“死了,确定是自殺,沒法查。”
“那怎麽辦?”
元安溫聲道:“大過年的,别提他了,吃飯吧!”
“哦。”蘇嘉雖然好奇,但想着他肯定心情不好,也就不再多說。
胡蔓途中拉着武戰出來,把地契拿出來:“這是世子爺送來的,咱們收下好麽?”
武戰瞧了瞧:“你不是不想搬出去住嗎?”
“蘇嘉跟我說你的身份住這裏不合适,想想也是,應該建一個府邸的,不過咱們也可以自己買啊!幾千兩銀子還是出得起的。”
武戰給她放在手裏:“既然将軍都送來了,不好退回去,顯得生疏,等找機會回禮就好了。”
“嗯,這樣也行。”胡蔓就不客氣的收起來了。
“謝謝世子爺的禮物,我在這裏祝世子爺一路順風,平平安安。”胡蔓以水代酒。
元安笑着舉起杯:“借你吉言。”
“對了,我記得你跟穆朝語認識?”元安忽然道。
胡蔓下意識看了武戰一眼:“嗯,他……怎麽了?”
元安搖搖頭:“他沒什麽事,好的很,據在南疆的探子回報,他在南疆地位已經無人可以撼動,恐怕不久就會登記,成爲南疆新皇了。”
武戰雖然不知道這個消息,不過也不算太意外,看了胡蔓一眼:“我們與他已經沒有牽扯了。”
“但他未必會輕易與你們斷開關系吧?”元安泯口茶:“看上次他對胡蔓的态度,可不像是會輕易放手的樣子。”
“那他會做什麽?”胡蔓咬唇:“他都已經要當皇上了,我有了男人和孩子,又不是南疆人,怕是他想做什麽也會有無數人反對的。”
蘇離九倒是搖頭:“你太小看一個皇帝的權力了,他對你占有欲那麽強,要是真有什麽心思,或者不擇手段,隻怕你也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讓他們這麽一說,胡蔓還真有些忐忑,畢竟朗月的性子現在真是陰晴不定,惹怒他會走極端都說不定,何況當時自己又是自己逃走的,看他瘋狂攻城的行爲來看,當時一定特别生氣!
武戰握了握她的手:“别怕,這裏是長陵!”轉而又向其他兩人:“你們就别吓她了!他不可能派軍隊來搶人,更不可能不顧一國皇帝的顔面來要一個已經有孩子的女人,除了這兩條,在長陵他就算想做什麽,我也有能力護着她!”
元安輕笑一聲:“不是吓你們,是提醒一下,怕他那邊的事塵埃落定就會有功夫來找你麻煩了,你能警覺就最好。”
武戰點點頭:“我知道。”
幾人不再讨論這些糟心事,安心在一起吃了頓飯,有蘇離九和蘇嘉兩兄妹,席間氣氛更是輕松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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