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蔓閉了閉眼:“有一點兒。”
大夫轉身打開藥箱拿出一片東西:“含在嘴裏,補損補氣的,老朽現在開個保胎補血的方子,要盡快煎了吃!”
夜芷在一旁忙道:“大夫,那孩子沒事吧?”
大夫寫方子沒擡頭:“不算太嚴重,不過以後要多加注意,否則滑胎的危險會更大。”
夜芷狠狠松了口氣,眼睛濕潤的拉着胡蔓的手:“沒事了小姐!”
胡蔓點了點頭,因爲孕婦不能喝茶,水又燙,隻喝了一小口,剛才也是太慌了,想必她們怕味道太大藥量也沒放太多,見了一點點紅,應該是沒問題的,盡管如此,她心裏還是怒氣難消。
看大夫開好了方子,胡蔓才開口:“去抓藥,順便給大夫看看那杯茶,還有,找人守在那個府門口,不準胡家人離開!”
夜芷應了一聲,帶着大夫出去了,那茶杯夥計放在櫃台裏,還專門看着,夜芷把方子給夥計:“去最近的藥鋪抓藥,快點跑!”然後把茶端起來給大夫看,“當時還驗過,沒毒的,可小姐就喝了兩口,肚子就不對勁了。”
大夫往另個杯子倒出來一些聞了聞:“确實沒什麽怪味兒,就是茶的味道,是不是因爲其他原因導緻的?”
夜芷一搖頭:“您不知道,給她端茶的一直跟我們小姐關系不好,經常爲難欺負她,這次忽然一改嘴臉說要道歉,必定就是爲了害她設的套,而且小姐一直身體挺好的,她自己也是大夫,孩子從來安安穩穩的。”
大夫若有所思:“那可能就是這水裏雖然沒毒,但放了一些對孕期不好的東西。”有些藥破血祛瘀的,可是孕婦的大忌,涉及的多很容易導緻流産。
“那您快看看有沒有?”
大夫放在嘴邊喝了一口,擰了擰眉,又嘗了一口,才道:“沒什麽問題。”
“什麽?”夜芷擺明不信,“是不是味道輕您沒嘗出來?”
大夫搖了搖頭:“滾燙的茶确實不好喝出其他味道,而且茶本身有些苦澀,喝不出來正常,可這茶已經涼了,味道會明顯一些,這杯茶……就是普通的茶水。”
“您确定?”
大夫把杯子放下:“當然,姑娘完全可以多找幾個大夫來嘗嘗的。”
給了診金将大夫剛送走,就見幾匹馬飛馳而來,到了酒樓門口,一拉缰繩,馬兒嘶叫一聲,穩穩停住,武戰一身軍服毫無遲疑的跳下馬,立刻抓着門口夜芷的胳膊:“蔓蔓呢?!”
夜芷一指後面:“在房間。”
武戰放開她,讓幾個侍衛等着,大步朝後院去,砰的一聲打開門,隻見胡蔓正躺着,眼睛微眯,唇色有些蒼白,聽見動靜緩緩睜了眼。
武戰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床前,眸裏的洶湧變成了心疼和小心,蹲下身子拉着她的手,竟有些不敢開口。
胡蔓将他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聲音有些嘶啞:“武戰,我的錯,差點,就差一點害了我們的孩子。”
武戰擡手将她眼角的淚珠抹去:“夥計什麽都沒說,隻說了你從胡家人那裏回來,到底怎麽回事?”
“胡氏,她說要離開長陵了,說她悔過了,想見一面,跟我說句對不住,我知道喝茶不好,我就喝了兩口……”胡蔓咬着唇,越說心裏越是酸澀,又是痛恨又是後悔,聲音有些哽咽,“我沒害過她們!甚至沒想過對她們如何,到底是怎麽了?對我糾纏不休就算了,憑什麽害我的孩子!憑什麽?”
胡蔓眼淚汪汪的看着武戰,武戰心裏一陣抽痛,低頭在她眼角一吻,眼睛有些充血:“現在你和孩子都沒事?”
胡蔓點頭:“喝藥靜養幾天,應該沒事。”
武戰放了心,點點頭,起身輕聲道:“我去一趟,乖乖等着我回來。”
“武戰?”胡蔓忙拽住他的手,卻發現他的拳頭早已攥的青經暴起。
武戰拍了拍她的手,聲音裏明顯壓抑着怒氣:“蔓蔓,不要勸我!”
“沒想勸你。”胡蔓深呼了口氣,“這次我想徹底斷個幹淨!”
武戰微微一愣,他了解胡蔓,她說過,她們那個時代不能因爲權勢就輕易奪走别人的财産或是性命,她雖然性格自強,不會任由别人欺負,但也在這方面對别人格外仁慈,何況她總覺得自己占用了胡蔓的身體,對胡家人是能不理就不理,讓她都如此說出這種話,足以表示已經不能再容忍。
他知道那是誰的地方,可對蔓蔓和自己的孩子下手,不管是誰護着,他都絕不罷休!
因爲夜芷知道事情的經過,武戰留下一個侍衛在酒樓守着,讓夜芷和其他兩個侍衛一起去了胡家人住的地方。
卻沒想到在門口就看見有兩個守着,夜芷一皺眉:“剛才還沒人。”
武戰冷冷睨了兩人一眼:“讓開!”
護衛面無表情:“沒有拜帖誰都不準進去。”
夜芷嗤笑一聲:“這裏面住的是誰?多高貴的身份,還要拜帖?笑話!”
武戰将令牌拿出來:“公差!讓開!”
守衛遲疑了下,還是道:“不行!這裏可是三王爺的地方!你們還是先去過問了王爺,再來吧!”
武戰不再多廢話,他涉足官場後一直很低調,也很謹慎,尤其回趟家後,一時半會兒并不打算跟元翎有什麽沖突,可現在居然禍及蔓蔓和孩子,他再好的耐性也到了極限!
武戰往後退一步,沉聲道:“讓他們讓開!”
“是!”兩名侍衛毫不遲疑的上前就動了手。
武戰和夜芷繞過他們直接進了院子裏,小淩最先聽到動靜出來,她沒見過武戰,但知道夜芷,稍微一想也知道了他的身份,上前攔了一下:“武都統,擅闖民宅不好吧?”
“滾開!”武戰擡手将小淩一揮,誰知她居然還敢動手反抗,反手過來就要攪住他的胳膊,武戰眸子一凝,後退一小步,一掌拍在她的背後,小淩悶吭一聲,被甩了出去。
“三王爺的一個下人也如此猖狂!别以爲是女人本王就不會動手!”
“武戰?”胡氏從屋裏出來,看見他忙上來問:“蔓蔓呢?她不是不舒服嗎?我把大夫找來她怎麽走了?”
武戰看見胡氏,後槽牙一咬,眼神變得森寒:“她怎麽樣你不是應該最清楚嗎?一個當娘的,居然能做出這種事?你還有心嗎?你還有臉站在我面前?!”
胡氏一頭霧水:“你,你在說什麽?蔓蔓她怎麽了?”
夜芷都看不下去了:“别裝了!你給她的茶裏放了藥!還得小姐差點流産!現在裝無辜給誰看?虧得小姐還想着就不跟你們計較了!”
“流産?下藥?”胡氏越來越懵:“你們在說什麽?什麽藥呀?我都不知道蔓蔓有身孕,剛剛才知道的!我是真的隻想再見她一面,什麽都沒做呀!”
“叫胡秀出來。”武戰看的明白,胡家人沒一個有主見有主意的,最心思多的就是胡秀。
胡氏忙進去:“秀兒,你快出來,跟他們說一說,好像有什麽事弄錯了!”
胡秀放下手裏的杯子,深呼了口氣,從房間走出來,武戰面色沉沉的盯着她,讓她忍不住抖了一下,咬了咬唇,強自鎮定的走下台階:“怎麽了?”
武戰一眯眼:“怎麽了?茶裏的藥是誰下的?”
“什麽藥?”胡秀睜大眼:“你說清楚好不好?”
武戰往前走幾步,迫近胡秀,高大的身姿讓胡秀有些喘不過氣,他的表情也有些攝人,武戰居高臨下的看她:“胡秀,就算你是個女人,就算你是她姐姐,我也不介意讓你嘗一嘗刑訊的滋味兒!”
胡秀一抖:“憑什麽?你現在雖然官階高,有身份有地位,可也不能無緣無故欺負我們小老百姓吧?”
“夜芷?”武戰微揚了揚頭。
夜芷冷聲道:“你們假心假意的說什麽要和好,知道歉疚了,卻是騙小姐來,那茶裏有問題,小姐喝了兩口,剛出門就肚子疼,還敢說不是?!”
“什麽?”胡氏臉色一白,轉頭去看胡秀,“秀兒?”她看着倔強揚着頭還在辯解的胡秀,忽然感覺頭有些眩暈,這件事,是胡秀提出來的,她也真的以爲她死心了!
“那茶呢?”胡秀冷哼一聲:“茶你不是帶走了嗎?有問題嗎?”
“你!”夜芷一梗:“我們先出去的,沒準兒我們出去的時候你就把茶換了!拿着那杯自然什麽都查不出來!”
沒想到夜芷還真歪打正着說準了,胡秀心跳了下:“血口噴人!你有什麽證據?難道現在辦案都不要證據的嗎?無憑無據,我們可不認!”
武戰一眯眼,氣急而笑:“耍無賴?這次可由不得你!”
說着話他的兩個侍衛也進來了,他們都是從戰場上下來的,那兩個守衛還真不是對手,武戰冷聲道:“把胡家人全都帶走!本官要親自審!”
陪熊孩子過六一,今天木有啦!祝大家假期愉快!明天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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