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娘!武大人!”剛下馬車,所有夥計就激動的迎了上來:“您可回來了!”
“慢點别擠!”夜芷推開幾人:“告訴你們,小姐現在可不是一個人了,你們平時多注意着點!”
夥計們楞了一下:“不是一個人了?”
“嗯,小姐有身孕了!”夜芷擺擺手:“快散開!進去慢慢說!”
胡蔓先回屋換了衣服,之前覺得天氣冷,出去一遭再回來,卻覺得長陵真是已經很暖和了!
現在客人還不多,胡蔓在主桌坐下,其他人圍着坐了一圈,胡蔓打量了一圈:“說說吧!這幾個月怎麽樣?”
元家派來的賬房首先拿賬本遞了過來:“胡小姐,生意一直很紅火,這是這段時間的收入和支出,明細全在裏面了。”
胡蔓接過:“嗯,稍後我會看看的,其他人呢?有沒有什麽情況要反應的?還有沒有出過什麽事?”
“酒樓倒是沒什麽事,挺安穩的。”夥計道。
“那就好!”胡蔓欣慰一笑:“這段時間大家都辛苦了!晚上留下請大家暢快喝一頓,另外一人十兩銀子的獎金!”
“老闆娘威武!”夥計們頓時怪叫起來。
“好了好了!”胡蔓一捂耳朵:“快有客人來了,你們準備吧!有什麽話晚上慢慢說。”
胡蔓正要回後院兒的時候,元家管事的跟上來,小聲道:“胡小姐,趙家大公子,跟您是什麽關系啊?”
“趙淵?”胡蔓看了眼一旁的夜芷:“他怎麽了?”
“小的看他經常來,還總問小姐到底什麽時候回來,就在前幾天……送來了這個!”管事從櫃台的一本書裏拿出一個請帖。
胡蔓接過打開一看,驚詫道:“他要成親了?!”
管事點了點頭:“對方也是個生意大戶,也算是門當戶對,三天後就辦事了。”
胡蔓輕歎口氣:“好了我知道了。”
胡蔓拿着請帖回了後院,武戰正在拿被子往院子裏曬,胡蔓拉住他的手:“你跟我進來一下。”
武戰挑眉:“怎麽了?”
進了房間,胡蔓将請帖拿給他看:“趙淵要成親了!”
武戰接過看了看:“就是那個首富的公子?請你去?”
“重點不是這個!”胡蔓歎口氣:“之前他說過喜歡夜芷的啊!雖說我們離開長陵前,兩人說分道揚镳了,可我看那趙淵不像個三心二意的人,對夜芷也不像随便玩鬧的。”
“還有這事兒?”武戰倒不記得:“那夜芷對他呢?”
“旁觀者清!”胡蔓一撇嘴:“她肯定是動心的,隻是覺得自己配不上他,也不會有可能在一起,就一直拒絕。”
武戰拍拍她的手:“既然他們兩人都決定了,自然就能承受,慢慢也就過去了,你别跟着發愁了。”
“我知道。”胡蔓是有些心疼夜芷:“這該怎麽跟她說啊?”
“該怎麽說就怎麽說!”武戰起身又拿了一床被子要出去:“遲早要知道。”
胡蔓輕歎口氣,跟着他出了門,恰好夜芷也從酒樓過來:“小姐,元家的管事和賬房都走了,讓我跟你說一聲。”
胡蔓點點頭:“夜芷,你進來一下。”
看胡蔓臉色有些不對勁,夜芷忙問:“怎麽了?”
胡蔓将桌上的請帖拿給她看:“你看看這個。”
夜芷打開,看見裏面那兩個名字的時候,手一抖,請帖啪叽掉在地上,她忙起身去撿,有些顫的手出賣了她的心情,胡蔓心一疼,一把拉住她的手:“夜芷……”
“啊?”夜芷擡起頭,笑道:“沒事,這,好事啊!”
“在我面前,你不用忍着。”胡蔓輕歎口氣:“如果你想問個清楚,我可以讓人去找他。”
“不用!”夜芷忙道:“不用的!當時已經說得那麽清楚了,我們什麽關系都沒有,也沒有資格去問什麽!”
“那你就不後悔?”胡蔓看着她越來越不自然的臉色:“若是你真喜歡他,這又是何必呢?”
“小姐也知道,我不可能跟他有結果的!”夜芷搖搖頭:“最多,最多做個妾,我雖說不像小姐這麽能幹聰明,可也有自己的自尊,我不想跟幾個女人去争寵,那不是我的風格。”
“我不是說讓你去委屈做妾。”胡蔓哎了一聲:“凡是無絕對,我是怕你努力争取一下都沒有,以後會後悔!”
“不會的!”夜芷将請帖放下:“這是遲早的事,門當戶對,挺好的!小姐,那我先回房收拾一下!”說完不等胡蔓說話就開門離開。
胡蔓搖了搖頭,兩個當事人都這樣了,她也愛莫能助,本來還覺得兩人其實挺般配的,可世俗的偏見,高低之分,讓人有時候不得不低頭,現在趙淵都要成親了,胡蔓也不可能去勸夜芷做什麽妾。
晚上送走最後一桌客人後,所有夥計都留下,大廚做了兩大桌子菜,胡蔓看着大家一起說笑鬧騰,夜芷坐在她旁邊,神色沒什麽異常,卻也沒有半點笑意。
“蔓蔓?”一旁的武戰看她總盯着夜芷看:“吃點東西。”
胡蔓這才收回目光:“嗯。”
等菜都上齊,這些個年輕夥計鬧的起勁兒,胡蔓有身孕,都不敢怎麽往前湊,倒是拽着武戰喝了不少酒,除了武戰,還有一個沒人勸還一個勁兒灌酒的。
“夜芷!”胡蔓搶下她的酒杯:“你都喝了兩壺了!晚上會難受的!”
“小姐!”夜芷眸子迷離:“你讓我喝吧!喝醉了我就睡了!就一次!”
“你這是何苦?”胡蔓盯着她:“心裏既然這麽不痛快,不如去找他問個清楚。”
“我怎麽問?”也許是喝多了,夜芷沒再嘴那麽硬:“是我推開他的呀!我憑什麽去問他呢?我總不能不讓人家成親吧?”
說着搶回酒壺又倒了一杯:“小姐,我,我明明一直知道的,知道,我們不會有結果,但是心裏好難受!好難受怎麽辦?”
胡蔓鼻子一酸,她也算經曆過分分合合的人,自然明白爲情所困的人有多苦,拍了拍她的背:“解鈴還須系鈴人,我說什麽都沒有用的,要麽你去找他說清楚,不然,隻能靠時間去淡化它。”
“我知道。”夜芷眼眶泛紅,卻倔強的忍着淚:“什麽疼痛沒受過,這也沒什麽了不起的!過了今天,過了今天就會好的。”
胡蔓閉了閉眼,哪兒是那麽容易的!要是能靠自己控制,那也就不叫什麽感情了,控制行爲容易,控制心難。
酒樓裏正說鬧着,忽然酒樓門被推開,一群人往過看去,胡蔓緩緩站起身,門口那個有些狼狽的男人,不是趙淵是誰?
這大概是趙淵這個文弱書生做過最大膽的事,他沖進來,隻跟胡蔓說了一句話:“胡小姐,我就跟夜芷說幾句話!”說完半摟着她往外走。
夜芷看清楚來人是誰後,愣了一瞬,才猛地推開他,可自己也站不穩,撲通跌坐在地:“你來幹什麽?!”
趙淵忙去扶她:“我有事找你!”
“我跟你沒話可說!”夜芷還推他:“你放開我!你來這裏幹什麽?你應該,應該在家……等着三天後,好好的去成親!”
“我就是想看看你!跟你說幾句話!”趙淵捧着她的臉讓她直視自己。
夜芷愣愣的看着他,幾個月沒見,趙淵有些瘦了,一向白白淨淨的他居然也有了胡茬,眼睛有些紅血色,她的心有些抽疼,忘了再倔強,由着他扶着自己去了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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