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衛出了這個臨時租的院子,往雅園走去,卻在半路的時候碰到了已經死透的内應,臉色一變,還以爲事情有變故,都沒敢往雅園去就匆匆返了回去。
“他已經死了大皇子!”那屬下單膝跪地:“那個胡蔓也不在,隻有他一具屍體橫在路上。”
“什麽?”穆奇峰皺眉:“看來是沒成功。”
衛明瑤氣的咬牙:“怎麽會呢?!昨天他傳出來信兒說已經取得胡蔓的信任了啊!”她打算的好好的,隻要取得她的信任把她騙出來,隻要營造一種是她自己逃了的假象,穆朝語就不會找到他們頭上,到時候她想怎麽收拾都行了!
隻是她千算萬算都沒算到大款這個變數,更沒想到居然便宜了正在籌謀的武戰,以至于自己是損了夫人又折兵!
“沒出來就沒出來吧!”穆奇峰關心的可不是這個:“現在關鍵問題是到底出了什麽事,他是不是暴露了,甚至于他知道是我們在搞鬼!你快去,再去仔細打聽清楚!”
不過他們确實想多了,雖說抓胡蔓沒成功,但因爲有了武戰橫插一腳,穆朝語确實也沒想到他的身上。
而穆朝語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侍衛們醒來,第一時間去看了胡蔓,發現人沒在了的時候,吓得魂飛魄散,除了一個去軍營報信的,其他人都出去找人去了。
穆朝語手裏的筆砰的掉到地上,緩緩擡頭看着侍衛:“你說什麽?”
侍衛豆大的汗珠滾落,看看太子殿下對胡蔓輕聲細語,好吃好喝的,一個人就派二十個人護衛,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對她多在意啊!結果就這麽多人看着……居然給丢了,他深感自己的小命要不保!
“殿下,是,是屬下失職,可實在也沒想到我們中間居然有内奸,在飯菜裏下了藥,兄弟們才中了招。”
穆朝語起身就往外走:“找!翻遍城裏都得找出來!還有,派人嚴密把手城門!”
一個多時辰,武戰他們已經出了城,總算松了口氣,武戰本身也有傷,跑加上抱着胡蔓,又有血迹滲出,靠着馬車輕呼了口氣,胡蔓就在她的懷裏,武戰愛憐的用拇指磨裟她的臉頰,許久不見,她又瘦了些。
縱然她現在就在自己的懷裏,武戰的心都不能落下來,分别太久,提心吊膽了太久,而這次真的是莫名其妙的救了人,意外之喜,讓他現在還有些回不過神。
馬車快到夜幕的時候才趕到廖城,武戰有令牌,自然很容易就進了城,太晚了,胡蔓又沒醒,大營還在郊外,幹脆就在外面客棧歇了腳。
開了兩間房,武戰抱着胡蔓上了樓,夜芷去買飯菜,武戰剛剛将胡蔓放下,她就悠悠轉醒了。
“蔓蔓?”武戰輕聲喊。
胡蔓迷迷糊糊還以爲是幻覺,待揉揉眼睛,看見眼前真真切切的武戰,激動的猛地坐起身,聲音頓時哽咽:“武戰?武戰是不是你?!”
武戰手有些抖,一把将胡蔓攬進懷裏,眼睛酸澀的厲害,聲音悶悶的:“是我!蔓蔓,沒事了。”
胡蔓感受着熟悉的氣息,長時間來的擔心,害怕和緊繃頓時都爆發出來,胡蔓哇的就哭了出來。
說她矯情也好,說她脆弱也好,她雖然表面一直淡然,雖然嘴上說着武戰如何如何,但她心裏無時無刻不在害怕着,武戰真的有個萬一她該怎麽接受!
武戰緊緊的摟着她,眼眶濕潤,爲了她,爲了孩子,自己也不敢死,再危險在艱難,他都要撐下來!
胡蔓是哭着睡着的,這是她這段時間睡得最安穩的一次了,夜芷來敲門送飯菜,武戰讓她留下就出去了,不是不想叫她起來吃,而是不忍叫她起來。
武戰也一口沒吃,就囫囵的躺下,讓她枕着自己的手臂,另隻手放在她還不明顯的小腹上,想象不出來,這裏居然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
嘴角忍不住揚起,有她和孩子在身邊,什麽心事都能放在一邊,家的甯靜隻有她能給自己。
晚上兩人誰都沒有吃飯,一覺睡到了天亮,胡蔓睡醒睜開眼看着陌生的地方,恍然想起昨晚的事,忙坐起身:“武戰?!”
武戰端着熱水走進來:“醒了?”放下水盆過來,二話不說先一把摟住,想念快把兩人都逼瘋了。
胡蔓呼了口氣:“真的是你!”
武戰捧着她的臉,憐惜的吻了上去,胡蔓雙手圈着他的脖子,柔情蜜意的回應,輾輾轉轉,經曆了那麽多事,也見過了喜歡她的幾個男人,她才更确定,她隻愛武戰!隻有武戰能讓她踏實!
武戰緊摟着她的肩,卻小心的不去碰她的肚子,半晌纏眷夠了,武戰離開她,呼呼喘.息,摸了摸她的臉頰,聲音低啞:“乖,你還懷着孕!”
胡蔓臉一紅,乖乖的起身:“我去洗漱。”
武戰無奈卻寵溺的看她一眼,這麽久不見,光想都要想死了,現在見了面,他能忍住已經是用盡了毅力。
胡蔓剛收拾好,夜芷就敲門:“小姐,公子,起了嗎?”
胡蔓打開門,先給她一個大大的笑:“夜芷,好久不見!”
夜芷卻一下就淚奔了,一把抱住胡蔓:“小姐對不起!都是我沒保護好你,才害你吃那麽多苦!”
胡蔓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其實,苦倒是沒吃,不過就是有些擔驚受怕,這不是人好好的嗎?”
夜芷放開她抹了把淚:“小姐,我把早飯端上來吃吧!”
吃飯的空檔,胡蔓才來得及問昨天的事:“難不成那人不是什麽大朔密探?”
武戰搖了搖頭:“大朔在南疆确實安插了内線,但沒有雅園的人,不然我們也不會如此被動。”
胡蔓一撇嘴:“那不用說!肯定又是那個穆奇峰和衛明瑤搞的鬼!我還信了,以爲你真被朗月抓起來了。”
武戰沉吟了下:“這倒不是瞎說,隻是不是被他抓,而是被他救了,當時在戰場上被暗算受了傷,是他救了我,十天前傷好些了,才回了大朔。”
“十天前?!”胡蔓停住筷子:“那時候我已經在南疆了啊!他還答應幫我找你的!原來他居然放了你,還騙我說沒你任何消息!”
“别想了。”武戰替她把嘴角的飯粒拿下來:“現在我們都平安就夠了。”
胡蔓歎口氣:“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氣瘋了,雖說他囚禁我和騙我這件事挺不地道,但畢竟還是救了你,現在的朗月,時好時壞的,随着情緒做事,也不知道以後會怎麽樣。”
“他的身份不用咱們替他擔心。”
吃過早膳幾人就去大營,今天南疆攻勢十分猛烈,仿佛從南疆的勢頭中,就能看出朗月的怒火。
元安幾人在緊急商讨戰術,武戰将胡蔓送到大營中,就趕去主帳了,蘇嘉見到胡蔓,激動的紅了眼睛:“我的姑奶奶!你總算平安回來了!武戰都想掐死我你知不知道?!”
胡蔓輕笑一聲:“算了吧!誰能有你厲害!”
蘇嘉看她的肚子:“怎麽樣?沒受傷吧?沒被欺負吧?孩子有沒有事?”
“都好都好!”胡蔓拉她坐下:“雖說被擄走的,不過是熟人,他也沒虐待我。”
“那個南疆太子到底是誰?!爲什麽要擄走你?你什麽時候跟南疆的皇族有交情了啊?”
“這人你也知道的。”胡蔓抿嘴:“就是我在長陵救回的朗月。”
蘇嘉驚詫的無罪:“胡朗月?你那個呆呆的弟弟?”
胡蔓點點頭:“現在可不呆了,不但聰明,還變厲害了,衛晁都被他活活整死了。”
“衛晁?”蘇嘉發現信息量好大:“有衛晁什麽事兒?他和衛明瑤也在南疆?”
“嗯,你忘了衛慶鵬的罪行了?當時就是他和南疆大皇子勾結,劫走了南疆質子,也就是朗月,然後衛慶鵬死了,他們兄妹就去投奔穆奇峰去了。”
“居然還有這麽多牽扯?”蘇嘉覺得這也太巧了:“所以他就整死了衛晁?那衛明瑤呢?”
“衛明瑤……現在是那個大皇子的女人吧!雖然沒名沒分,不過看起來混的還不錯。”
“真有她的!”蘇嘉也不得不感歎:“從小一群孩子中,就屬她最精,什麽都沒了,也能攀上一位皇子,厲害!厲害!”
說着又看向夜芷:“那你們是怎麽救出來的啊?居然這麽快?”
夜芷摸了摸耳朵:“本來武公子打算要利用大皇子和太子之間的矛盾,搞些動作,從中尋找時機救人的,誰知道衛明瑤居然先動手了,還正巧被我們趕上,就這麽稀裏糊塗的救了。”
從頭到尾聽了一遍,蘇嘉感歎:“你養的那頭狼可是功臣啊!真是沒白養,那麽護住,那麽厲害,你應該帶回來帶在身邊啊!”
胡蔓一笑,搖了搖頭:“雖然我也舍不得,可朗月現在沒什麽親近的人,他一直跟大款好,要是大款都不陪着他,就更孤獨了。”說到底,她還是有些心疼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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