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蔓試圖再掙紮一下:“我今天已經沒事了,不用勞煩了。”
“可主子說…必須要大夫看了才放心,小姐就别爲難我們了。”
胡蔓沒辦法,隻能在丫鬟的注視下,讓大夫進來給她看病,大夫摸着胡須把脈,邊點頭,一副了然的樣子,胡蔓輕咳了聲:“大夫,是不是沒事?”
大夫點點頭:“嗯,沒什麽病……”
胡蔓忙打斷:“你們看吧!根本就沒病,好了,給大夫診金,送客!”
可這大夫不明白胡蔓的意思,杵着不走:“确實沒病,不過夫人有身孕,要多注意休息,好安胎。“
“什麽?!”丫鬟瞪大眼睛:“大夫?您說,您說誰有身孕?”
“這位夫人啊!”大夫看着胡蔓一臉無奈的臉:“你告訴我的那些症狀,就是有孕的反應,剛剛一個多月,要好好注意啊!”
胡蔓擺擺手:“好了知道了,送客吧!”索性也是瞞不住了,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吧!
那丫鬟看胡蔓臉色不好也不敢多問,隻能把大夫送走,等着太子回來一禀報就沒她們事兒了。
大夫雖然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不過給的診金不少,也就不多管了,出了宅子就往醫館走,剛進了醫館,後腳就進來一個姑娘,他順口問:“姑娘診病還是抓藥?”
夜芷臉色不變:“剛才大夫去宅子裏診病,她們沒問清楚,我又追出來問一下。”
她沒說什麽人,也沒說什麽病,老大夫又不知道這裏面這麽多道道,而且确實她們沒問什麽,毫無懷疑道:“就是的,也不知道你們小姐是怎麽回事,怎麽一點都不高興似得?有了身孕是好事啊!老朽本來還打算多叮囑一些注意的事呢!她就急着攆人了。”
夜芷身體立刻緊繃起來,小姐?懷孕?!她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深呼口氣:“那您跟我具體說說吧,我會回去轉告小姐的。”
老大夫把藥箱放下,邊道:“她懷孕應該不足兩月,從脈象上看,雖然沒大問題,但還是有些弱,恐怕心情不太好,休息也不夠,倒沒至于喝藥的地步,總之多小心調養就是了。”
夜芷把大夫說的一一與小姐對應,發現越說越像!這麽說來……難道小姐真的就被關在這裏了?聽大夫的話,似乎沒受傷也沒什麽不适,她稍稍放心些,點了點頭:“好的,謝謝您。”夜芷出了醫館,靠着牆呼了口氣,終于,終于有了消息,雖然還不知道該怎麽行動,但知道了她平安,她就狠狠松口氣了!
夜芷不好混進去,怕打草驚蛇,隻能先回客棧,來之前少爺給了她一個在南疆的自己人的聯系方式,她找到那家古玩店,拿着蘇離九給的玉佩問價錢,那老闆一看到玉佩臉色微微一變:“姑娘跟我進來談吧!”
夜芷點了點頭跟他進了裏屋,這老闆姓陳,開門見山道:“姑娘是……”
夜芷道:“元将軍,蘇副将,你認識的吧?”
陳老闆不再懷疑:“不知是不是将軍有什麽吩咐?”
夜芷一搖頭,拿出一封信:“我需要你把這個送到大朔軍營,隻能送到三個人其中一個的手裏,元将軍,蘇副将和武戰武參将。”
陳老闆也不問是什麽内容:“好,我這就去找人送。”
既然是自己人,夜芷才打探:“你知道一個叫雅園的地方嗎?”
“自然知道,那是數一數二的大宅。”
“還知道什麽?”
“那是南疆的太子殿下住的地方,但一直挺森嚴的,最近人手更多了,我們的人也一直沒怎麽敢接近。”陳老闆如數家珍道,不愧是搞情報的,自然什麽都知道一些。
“那好,你去送信吧!其他的等武參将來了有需要再找你。”
果然他們是有特殊渠道的,當天晚上,信就到了蘇離九的手裏,他拿着信到武戰的帳子:“給你,省的你整天不能安心。”
武戰接過一看,果然是夜芷的信,她仔細說了自己知道的情況,武戰的視線定格在最後一行字,小姐很平安……
武戰輕舒了口氣,閉了閉眼又睜開:“我要去。”
蘇離九挑眉看他:“你身體行嗎?”
“沒問題。”武戰輕敲了敲:“哪怕不能太過劇烈的動作,但其他時候是沒問題的,你和将軍都走不開,我去最合适。”
這倒是真的,蘇離九點了點頭:“去倒是行,不過得先計劃好,看夜芷信裏所說,這位莫名其妙的太子對胡蔓很是看重啊!想要把她救出來,平安帶回廖城,恐怕不易。”
“沒有什麽萬全之策,隻能到了地方摸清狀況再商議。”武戰起身:“我去找将軍說一聲,明天一早就動身。”
兩邊皆是不眠夜,穆朝語剛回來,丫鬟就找他彙報:“殿下,今早請了大夫來,他說是……說是胡小姐是有了身孕。”
“什麽?!”穆朝語驚愕的瞪着眼:“有身孕?怎麽可能?!姐姐她就是大夫,她要是有身孕,自己怎麽會不知道?!”
丫鬟低聲道:“恐怕,恐怕胡小姐是知道的,她今天聽到大夫說了,一點意外驚訝都沒有。”
穆朝語身體晃了一下,也就是說,她在瞞着自己?她已經有了和武戰的孩子?
胡蔓吃過飯就在等着穆朝語過來了,反正遲早也是要面對的,她的手放在小腹處,輕輕歎口氣。
可等到很晚都沒人來,胡蔓覺得有些奇怪,推開門叫來丫鬟:“今天你們主子沒回來?”
“回來了,在書房。”
他向來回來先跟自己來打招呼的,胡蔓抿唇:“你是不是告訴他我有孩子的事了?”
丫鬟小心的點了點頭:“主子說,關于小姐的任何事都要與他說,更何況,是這麽重要的事。”
胡蔓擺擺手,也沒辦法計較什麽,本來這就都是他的人,還能指望向着自己不成?不過穆朝語這樣,她還是有些摸不透他的态度:“他知道後什麽反應?”
“這個,好像有些不開心,也沒說什麽,就把自己關書房了。”
胡蔓看了看書房黑着,燈都沒亮:“他吃飯了嗎?”
丫鬟搖搖頭:“奴婢問要不要現在傳膳,殿下沒說話。”
胡蔓揮揮手:“去把飯菜拿過來,我給他送過去。”
“哎!”丫鬟知道殿下最聽胡小姐的話,忙去拿去了。
胡蔓走到書房前敲了敲門:“朗月?”
書房裏沒聲音,胡蔓直接伸手推開門:“把燈點了,飯菜放下出去吧!”
丫鬟将燈點着,就看穆朝語坐在書桌前發呆,等她退下後,胡蔓才在旁邊坐下:“吃飯吧!”
穆朝語緩緩擡頭:“爲什麽不告訴我?”
胡蔓反問:“如果告訴你,你會怎麽做?”
穆朝語一愣:“什麽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胡蔓表情淡淡的:“朗月,我們誰也不必跟誰打啞謎,我清楚你的心思,但我不希望我們最後鬧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所以我選擇相信你一次,希望你不是我想的那麽不堪!”
穆朝語嘴角抽搐了下:“是嗎?”
胡蔓繼續道:“不告訴你我懷孕,你可以當做是我防備你,因爲我不确定你會不會傷害他。”
“姐姐,你什麽都清楚,但你還是毫無回應是不是?”
“我還需要回應?”胡蔓擰眉:“我以爲我的态度一直都很明确!我也根本沒有給你任何希望,你還要什麽回應?朗月,我認識你的時候,就已經是武戰的女人了,你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穆朝語忽然激動起來:“可我就是嫉妒!就是不甘心!我以前是不好,是沒用,可我現在不一樣了!我身份權勢都比他要好!你爲什麽還是不能看一看我?不能給我一點機會?!”
胡蔓嗤笑一聲:“身份?地位?你覺得三王爺的比你如何?也不比你差吧?如果你以爲我隻是認這些的,那我對你就太失望了!因爲你把我看的太低!”
“我知道你不是!”穆朝語喃喃道:“就因爲了解你,所以我自卑,不敢坦白,我就想多陪你,讓你看到我的好,習慣我,這樣……也不行嗎?”
“不是不行,是沒用。”也許穆朝語在她眼裏,多少還帶着朗月的影子,她還把他當做那個孩子一樣的朗月,輕聲解釋道:“我把你當弟弟,從我第一天見你的時候就是這樣說的!朗月,我們好好的不好嗎?你一定要把這些情分都磨光,讓我逃避你,痛恨你?”
“我不想!”穆朝語眼光向下,落在她平坦的肚子上:“可我若是不能和姐姐在一起,這輩子,就再也不會愛任何女人了!”
“别這麽想!”胡蔓皺眉:“是你一早把自己的眼光禁锢住了,你關閉了接受别人的心,哪怕試一下也不願意,自然就覺得,選擇一個熟悉的,親近的是最好的,但我可以明白告訴你,這對你和我,都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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