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戰回頭看了看,奇怪,喬喬今天居然沒出來,而且他十分想見見這個神秘的太子,在戰場上他都沒露面。
“上車吧!”侍衛沉聲道。
武戰的傷口還有些疼,踩着凳子小心的上了馬車,可就在車夫要走的時候,忽然一個脆生生的聲音道:“等等!”
武戰掀開簾子,果然見喬喬着急忙慌的跑出來,手裏提着一個小盒子:“等一下!你的藥沒帶!這是早上的藥,必須快點吃,記住沒有?”
武戰點了點頭:“保重。”
喬喬咬着唇,複雜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又跑了回去,武戰也放下車簾,馬車朝着廖城去。
他坐在車内,看了眼藥盒,因爲喬喬的臉色有些異常,而且他早上明明吃過藥的,沉吟了下,打開盒子,還真是一包藥,武戰拆開,裏面果然躺着一張字條。
他一擰眉,抖了抖上面的藥渣,打開一看,筆迹很娟秀,隻有五個字,路上有埋伏……
武戰立刻将紙條揉進手心中,掀開車簾看了看,車夫還笑着與他說話:“有什麽吩咐嗎?”
武戰盯着他看了會兒,感覺他不像知道什麽,但喬喬想必也不會空穴來風,甯可信其有,不然如果真有變故,他的身體必然對付一個都吃力!
“停車!”武戰沉聲道。
“怎麽了?”車夫趕緊停下車。
武戰仔細看了看四周的模樣,他仔細研究過這裏的地形,很快就知道這是什麽地方,他一手捂着胸口:“我的傷口疼,這個路太颠簸,恐怕不能再繼續趕路了。”
車夫跳下馬車:“沒事吧?那怎麽辦?要不…要不回去?”
武戰搖搖頭:“我知道一條路,雖然繞遠一些,不過那條道平坦,麻煩您繞一下吧!”
車夫什麽都沒多想,連連點頭,趕着車就轉了方向,畢竟這可是太子救的人,他也不敢得罪,更怕有個什麽閃失,至于太子要做的事,他更是一無所知了。
武戰倒是很想走這條路看看到底是誰埋伏,可無奈力不從心,隻能以後再說,可喬喬她怎麽會知道?
若說是大朔的人,她知道就奇怪了,可要說是……南疆太子的?也不應該啊!他要殺自己還需要費這麽多周折?這段時間殺他的機會沒千次也有百次了!實在是讓武戰有些迷惑。
果然換了路線,一路比較順利,大約半天就到了城門口,守衛的看着一輛馬車過來,在城樓上大聲喊:“什麽人?”
武戰下了馬車:“武戰!”
就算沒見過這個人,但這段時間這個名字可是聽了不少了,畢竟将軍和副将都十分重視,全軍都通報找到這個人立馬回報。
“真的?是武參将?”
那守衛還是不敢确定,交代另一個人:“快去叫将軍!”
武戰也不急,回頭對車夫道:“你回去吧!”
車夫點點頭,他畢竟是南疆人,來這裏确實不合适,沒一會兒城門開了個縫兒,一個人穿着大麾走出來,看見武戰,激動道:“武戰!真的是你回來了?”
武戰扯出一個笑:“将軍!”
元安忙過來上下打量:“怎麽回事?臉色這麽難看?受傷了?”
武戰捂了捂胸口:“中了一槍,養了半個月傷。”
元安忙扶着他:“先進來再說!”
進了城裏,元安派了個人:“去找蘇副将回來!”
進了主帳讓他坐下:“到底怎麽回事?這段時間你在哪兒?”
武戰輕歎口氣:“當日受了傷就沒知覺了,醒來後居然在南疆,一個給我治傷的大夫說,救我的是南疆太子,但我從沒見過他。”
“南疆太子?穆朝語?”元安詫異:“他爲什麽要救你?又爲什麽要放你回來?”
武戰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但那個大夫說過,說我是被自己人算計的!”
元安皺緊眉頭:“你失蹤那天是怎麽回事?你不知道是誰傷的你?”
“不知道,當時我沖在前面,槍是從後面刺中的,雖然當時在混戰,但我一直留意着四周,身後并沒有敵軍。”
元安不會武功,沒有出城迎敵,站在城樓上,下面人太多,他也确實沒看到,如果真是自己人,那他看來要好好整頓一番了!
“還有!”武戰将紙條拿出來:“這是那個大夫臨走給我的,爲了以防萬一,我繞道回來的,我倒是覺得她不會說謊騙我,卻不知會是誰要派人殺我。”
元安看了看,緩聲道:“知道你回來路線的,難道不是隻有救了你的人嗎?”
“武戰?!”人未到聲先至,隻見蘇離九一把掀開帳簾:“真是你回來了?!你怎麽回事?到底去哪兒了?”
武戰正要說話,卻見他身後緊跟着的一個人,愣了一下,蹭的站起身:“夜芷?!”
夜芷一看見武戰,一下羞愧的低頭不敢看,她跟着少爺正在城裏找人的,聽到武戰的消息,就一起趕過來了。
武戰走過去,激動道:“你怎麽來了?蔓蔓是不是也來了?她人呢?!”
元安輕歎口氣,現如今,真是悲喜交加,他回來自然是好事,可隻回來了一個……
“怎麽了?”看幾人都不說話,氣氛也不太對,武戰心裏咯噔一下:“到底怎麽了?她人呢?你們不是一起來的?”
夜芷咬着唇,哽咽道:“對不起武公子!都是我沒保護好小姐,她,她失蹤了!”
武戰臉色一變,腳步踉跄了一下:“什麽?!什麽叫失蹤了?怎麽會失蹤?”
“你冷靜!”元安讓他坐下:“慢慢聽她說。”
夜芷垂着頭,低聲将事情說了一遍,自責道:“都怪我!我不應該讓小姐來的!或者,或者也不應該太放松警惕,害得小姐被擄走!”
武戰的眉頭皺成一個川子,唇色發白,額頭都冒了汗,似乎随時都要昏倒,元安想起他還有傷在身,忙道:“你先休息!我們在全力找她,别找到他了,你自己卻倒了。”
武戰一把扒開元安的手:“不用了,我自己去找。”說着起身踉跄就往外走。
“武公子!”夜芷忙攔住他:“武公子如果有傷的話,還請千萬愛惜自己!小姐一定會沒事的,若武公子再有個閃失,讓她和孩子怎麽活?”
武戰本來想要甩開她的動作僵住,眼睛蓦地睜大,死死的盯着夜芷,半晌才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你說孩子??”
夜芷一顫:“武公子走了半個月後,小姐就發現,她有了身孕。”
所以…她是懷着孩子失蹤,不知現在何處,面臨什麽境地了?武戰忽然手一捂胸口,嘴角溢出鮮血,擡起手擦,卻越擦越多。
“武公子!武公子!”夜芷驚恐的扶住武戰,可武戰已經緩緩的倒了下去。
“快!叫軍醫來!”蘇離九吼了一聲,扶着武戰去床上。
武戰的衣服已經溢出了鮮血,看來是太過激動,崩開了傷口,夜芷更無措了,是不是,是不是不該告訴他孩子的事?現在小姐孩子都下落不明,難怪武公子受了刺激。
軍醫進來,看見武戰的傷口,皺着眉:“這…本來就身體虛弱,又一路勞累,再崩開,真的很難止血。”
“那也得救!”元安厲聲道:“快點!本将不準他死!”
軍醫忙拿出繃帶想要給他包紮,雖然沒有太大作用,可旁邊的蘇離九忽然一把抓住軍醫的手:“等等!”
“怎麽了?”
蘇離九擰眉:“你說這樣止血效果不大?”
軍醫點了點頭:“确實,主要他一直身體就虛弱,本身就沒補起來,這再來一次,可就有點吃不消了。”
蘇離九忙道:“那就縫起來!”
“啊?”軍醫愣住了。
元安反應了一下,恍然想起:“你是說……胡蔓用過的法子?”
蘇離九點頭:“上次你都在鬼門關,禦醫都沒轍了,她就是這麽給你止血的!說不定,有用!”
元安看着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的武戰:“好!試試吧!”
軍醫卻完全不明白:“将軍,什麽,什麽意思?”
蘇離九當日是看着胡蔓給元安縫針的,雖然他做不來,但怎麽弄是記得的:“你快去,找針線來!我叫你怎麽做你就怎麽做!”
軍醫不敢違抗,忙出去找針線,蘇離九又吩咐夜芷:“去,趕緊騎馬買幾隻鴨子殺了放血,那東西最補血了!”
夜芷知道酒樓有這道菜,她也是知道怎麽做的,忙出去準備去了,蘇離九發愁的看着武戰:“這兩個人……也不知是誰折磨誰!”
元安臉色複雜:“看着他們,你不覺得很美好嗎?我都盼着,什麽時候能太平了,他們兩人能好好的在一起。”
蘇離九歎口氣:“是啊!有時候還真是挺心疼,武戰不容易,胡蔓一個柔弱的女人更不容易!也不知道什麽人,爲什麽要把胡蔓擄走呢?”
縱使兩人再聰明,也是想不到的,畢竟誰也沒見過南疆太子,誰知道他就是曾經胡蔓救過的胡朗月呢?自然就更聯想不到一起了。
最快更新無錯小說閱讀,請訪問 請收藏本站閱讀最新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