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胡蔓,還起身禮貌的點了點頭:“胡姐姐。”
胡蔓點了點頭:“坐下吧!”自己也坐下來跟他聊起來:“你現在做什麽呢?讀書?還是做工?”
“嗯,讀書,爹娘還送我去學功夫。”
“那好啊!以後就文武雙全了!”胡蔓倒了杯水:“有沒有想過以後自己想幹什麽?考狀元?還是當兵?”
“當兵!”嚴啓猶豫都沒有就直接了當:“爹娘非讓我去念書的!其實我不喜歡,功課也不好,夫子都不怎麽喜歡我,我隻喜歡練武,以後還能上戰場殺敵!當大将軍!”
“有志氣!”胡蔓一笑:“努力吧!”
“你們這麽早啊?”吳畫和武青走進來,邊對旁邊的丫頭道:“去拿早膳吧!”
武林川不久也過來了,他每天一大早都要自己鍛煉一圈,雖然走得慢,但好歹不需要别人扶也能走路了。
吃過飯幾人就要去縣衙,武林川皺眉:“丫頭,你也去?”
胡蔓點了點頭:“嗯,我去看看。”
“縣衙人多,你可得小心着點。”武林川不放心的叮囑。
胡蔓無奈:“武叔,我沒事的,還有夜芷和武青他們在呢!”就算是自己的長孫,也太緊張了。
縣衙老早就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但武青和吳畫走過去,人們自覺就分開了道,有些打招呼叫大小姐姑爺,有的低頭不說話,胡蔓看向吳畫,吳畫低聲道:“很多都是以前吳家的工人,現在不少都在林家幹活。”
難怪這麽積極的來聽審呢!看看那些低頭,面有愧色的,怕是覺得不好意思見老東家了。
胡蔓隻能在外圍站着,畢竟這事兒跟她扯不上實際關系,吳畫算是案件關系人,嚴啓是死者家屬,自然是可以進去的。
“升堂!”
紀墨穿着官服走進來,一拍驚堂木:“帶嚴氏!”
嚴氏被一個衙役帶上來,嚴啓立刻就沖了過去:“娘!您沒事吧!”
嚴氏搖了搖頭,雖然臉色不太好看,眼睛也有些紅腫,但衣服整潔幹淨,也看的出來沒受什麽苛待。
紀墨翻開一個卷宗,邊看邊問旁邊的仵作:“都驗清楚了?”
仵作一作揖:“是的大人,死者并非自缢,但又無外傷,應該是被迷暈過去勒死的,脖子上的索痕與自缢的人完全不同,而且清醒中上吊的人,會掙紮抽搐,全身痙攣,死者也并沒有此迹象。”
聽到這種結論,幾人都松了一口氣,卻又陷入新的糾結中,那就是兇手是誰?這個殺人的兇手殺了人僞造自殺模樣,還放了銀兩栽贓,那這個殺人的也就是出賣吳家的内奸了。
“當家的呀!你可冤死了!大人,求您一定給我們做主啊!”嚴氏撲通跪下,聲淚俱下。
紀墨擺了擺手:“有沒有什麽人讓你覺得可疑,有作案動機的?”
嚴氏茫然的搖了搖頭,倒是嚴啓開口道:“大人,既然有人害我爹是爲了嫁禍他出賣吳家,那這個人也一定是吳家以前的工人!”
紀墨點了點頭:“所以本官才問你們平時跟老嚴走的近或是有過矛盾的人,不然這工人這麽多,一個一個查費時費力不說,還不一定能有成果。”
嚴氏擰眉想了想:“大人,老嚴爲人和善,平時跟工人們都關系挺好的,也有不少人都去家裏喝過酒……結怨的?民婦真的沒見到過!”
如果不是仇殺,那可能就真是跟掉包原料,串通林家這件事有關了,紀墨點了點頭:“本官會立即着手調查。”
既然是被人謀害,嚴氏自然也就放了回去,雖然這件事跟吳家沒關,但畢竟也是爲此事而遇害,吳畫心裏有些過意不去,帶着母子倆到吳府,吃了飯,給了些銀子,還派了幾個人幫他們母子操辦老嚴的喪事。
中午吃飯的時候武林川問了事情經過,然後沉聲道:“你想想,這麽長的時間都沒人動手,連官府都覺得找出這個中間人很難,爲何現在突然冒着風險,不惜殺人也要動手,栽贓他人?”
幾人一時沒想出來:“是啊?爲什麽現在才動手?”
武林川敲了敲桌子:“說明有變故!或者有什麽事威脅到了他們!他們感覺到了危機,才會慌張想出這麽個法子找人頂罪!以至于自殺現場都破綻百出!”
胡蔓猛地轉頭看吳畫,吳畫還懵了一下,才看出胡蔓的意思:“你是說……是那天提起武大哥的事?”
胡蔓臉色很不好看,如果是因爲這個,那……豈不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她們的本意是想吓唬試探一下那幾個人,才扯了這麽一個謊,難不成正是如此,兇手害怕武戰真的回來,就找一個替罪羊?
“武戰的什麽事?”武林川和武青好奇道。
胡蔓就将那天的事說了一遍,武林川沉默了會兒,才輕歎口氣:“人要作惡,誰也拉不住,你們是爲了查出真相,也沒做錯什麽,不要多想,事已至此,隻能多補償嚴家一些,然後加緊找出兇手才是正事!”
雖然心裏有些不得勁,可畢竟已經成了這樣,多想無用,重要的是……那麽說兇手就很可能是那天來的那五個人中的一個!
胡蔓忙道:“畫兒,你不是派人盯着他們嗎?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吳畫一愣:“還沒什麽回信,我叫人去問問!”
這邊剛有點眉目,一個丫頭忽然激動的跑進來:“大小姐,姑爺!老爺,老爺醒了!”
“啊?真的嗎?!”吳畫一下把别的抛在腦後,疾步就往外走,胡蔓起身:“武叔,我扶您吧!”
武林川一擺手:“現在最需要小心的是你,沒事,你們先過去吧!等我緩緩再去。”
胡蔓點點頭,也跟着去了,吳畫和武青圍在床前,吳畫激動的都哽咽了:“爹!您還認得我嗎?”
“畫兒……”吳清水的聲音很虛弱,但還是能聽得見。
吳畫忙點頭:“您吓死我了!您可昏迷了半個月了!”
吳清水虛弱的笑笑:“是,爹不好,别哭。”
武青忙摟過吳畫:“畫兒,别這樣,你讓嶽父不好受,會影響他的身體。”
吳畫忙擦了擦眼淚,笑着拉過胡蔓:“您看看這是誰?咱們家的貴人!可又救了您一次!”
吳清水眼中閃過欣慰:“是啊!是咱家的貴人,胡丫頭,特意爲我們家的事跑回來的吧?”
胡蔓一笑:“咱們遲早是一家人,這不算什麽!吳老爺,您快點養好身體,我們做什麽都值了。”
吳府的氣氛總算因爲吳清水的醒來沒那麽壓抑了,胡蔓又替他把了脈,雖然還很虛弱,但确實在好轉,想必隻要安心養病,慢慢還是會好起來的。
吳清水這裏讓吳畫放了心,武青讓她留着陪嶽父,自己去處理事情,找跟着那幾個人的手下去了。
一直到了下午才回來,先過來找了胡蔓,見胡蔓正在刺繡,湊過來看了看:“大嫂你還會做女紅?”他記得剛開始來武家,什麽都會做,唯獨這個從沒見她動過的。
胡蔓白他一眼:“小瞧我?隻要學,有什麽是學不會的?”
武青讪讪一笑在旁邊坐下:“我去找過了,他們說沒有任何異常,幾個人都是除了去布坊就是回家。”
胡蔓皺眉:“那就是說,不是他們?”
武青搖搖頭:“也沒準兒,他們是有點太規律了,要知道這幾個是一起到林家做工的,時不時會一起出去喝個酒,但這幾天卻各忙各的,沒見他們聚過,況且,好歹跟老嚴一起這麽久,這麽大的事沒理由不知道吧?可這幾個人,沒一個去老嚴家看一下慰問一下的。”
胡蔓擰眉:“五個人都這樣?難道,五個人都不正常?”
武青臉色也十分嚴肅:“大嫂,你想沒想過,就算被收買了,可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掉包那麽一大批貨物不被察覺的可能性有多大?”
“很小!”胡蔓咬唇:“畫兒說過,他們是各自負責自己的區域,也就是說每個人購的東西不一樣!可幾樣都出了問題……難道,被收買的根本不是一個人?”
武青點了點頭:“我就是這麽想的!就因爲都出了問題,才不知道找誰下手!所以之前也沒法定案,可如果是都有問題,他們相互遮掩包庇,就能說得通了!”
胡蔓頭疼的撫了撫額:“也就是說除了老嚴都有問題?之前一直覺得官府不能奈他們何,就不放在心上,可被我和畫兒一激,就想起了把唯一不知情的老嚴拉下水的辦法?”
武青忍不住一拍桌子:“一群混蛋!”
“别激動!”胡蔓縷清思緒:“可這也隻是懷疑,沒有證據啊!何況你派的人一直跟着,人家也沒做什麽,更沒去過嚴家。”
武青眸色一狠:“大嫂,别人不仁我們不義!反正他們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不來點其他手段,永遠都抓不到證據的!不但不能給老嚴讨個公道,連林府也會一直逍遙下去!”
胡蔓一眯眼:“你想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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