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蔓一點客氣不起來:“于書言,我把你當朋友,可你非要把我推到你的對立面去!你跟這個女人攪和在一起去對付吳家,到底有什麽目的?!”
于書言沉默了下:“咱們到後院說吧!”
“哎?”林茜茜看着兩人就無視她往後院去。
胡蔓回頭狠狠瞪了她一眼:“滾!女人犯賤到你這種程度也是少見!回頭再找你!”
“你怎麽罵人?!”林茜茜驚愕道,以前胡蔓雖然也聰明厲害,但嘴巴可沒這麽毒過。
“罵你是輕的!這筆賬咱們慢慢算!”她這算是将自己的親人害得沒了半條命,這樣的女人,胡蔓真是看一看都嫌礙眼。
林茜茜正要發作,于書言淡淡道:“行了,你先回去吧,改天再找你談。”
林茜茜站在原地愣了半晌,于書言這态度也轉變的太快了吧?這胡蔓一回來,看不出他還要甩開自己來讨好她不成?林茜茜狠狠的握了握拳頭,胡蔓!她怎麽就這麽喜歡跟自己對着幹?!
一旁的夜芷一直沉默的看着她,小姐路上跟她說了些這兩人的事,她對這個死纏爛打,手段下作的女人可沒什麽好印象,而且小姐就算對不喜歡的人,也很少這麽不客氣,可見她多惹小姐讨厭。
看着林茜茜氣呼呼的往外走,夜芷掏出一個銅闆,在手裏扔了兩下,餘光一掃,手指漂亮的一翻,銅闆又快又準的朝她飛了過去,正好打在她的後腳跟上,恰巧林茜茜剛走到門檻那裏,一個踉跄,腳尖直接踢到門檻上。
“啊!”林茜茜吓得驚叫一聲,重心不穩,雙手張開就撲了出去。
撲通一聲,夜芷撇了撇嘴,低頭喝自己的茶,夥計們也被吓了一跳,忙過去扶她:“林小姐不要緊吧?”
林茜茜又窘迫又生氣,一把推開幾個人:“沒事!”說着頭也不回的走了。
胡蔓臉色一直沉着,到了後院自顧坐在石凳上,她真是又失望又無奈。
“天涼,來,坐個墊子。”于書言拿出一個墊子,胡蔓也不推脫,接過來墊着。
于書言就坐在對面,他仔細打量着眼前這個人,幾個月不見,她又有所變化,更内斂,卻也更有些不易親近了,矜貴的樣子,真不像是這個小縣城走出去的人。
“你還好吧?”半晌于書言才開口。
胡蔓冷笑一聲:“你在這裏這麽折騰,我能好?”
“你當初爲什麽一聲不吭就走了?”于書言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有急事。”
“什麽急事連個招呼都不能打?”于書言語氣有些激動:“你知道我去找你卻被告知早就離開了有多失望嗎?”
“你失望個鬼啊?!”胡蔓翻個白眼:“我特麽酒樓都被燒了,還有心情來跟你告别?!”
“被燒的?”于書言一擰眉:“你是說蔓香居是被人燒的?誰?!”
胡蔓猛地反應過來,氣惱的擰了擰眉:“我怎麽知道?!蔓香居紅火,是個同行都看不順眼,作妖的也不是一個兩個,我還能在青唐縣待下去嗎?這次搭上了武戰的娘,下次還保不準誰被害,隻能到别處另謀生路了!”
于書言輕歎口氣:“可你至少跟我說一聲。”
“别轉移話題!”胡蔓冷哼一聲:“咱們的賬還沒算呢!你明知道我跟吳家關系近,還故意整吳家逼我回來,我是回來了,可你是想讓我拿你當仇人對待呢?”
“自然不是。”于書言臉色未變,似是一點都不心虛:“那些個事兒我可是一點都沒摻和!是林家人搞出來的,我不過是跟林家有些其他生意上的合作罷了!”
胡蔓一臉的懷疑:“真的?林輝要是有這個本事,還會一直被吳家壓着翻不了身?”
“明的不行來陰的啊!吳家毫無防備,中招也正常。”
胡蔓瞪他:“那你跟武原說的話又是怎麽回事?”
于書言拍拍袖子:“那不過是想借這件事刺激你一下,沒想到你還真回來了!”
胡蔓一臉的不爽:“我憑什麽相信你?你說是你幹的就是你幹的,說跟你沒關系就沒關系了?”
于書言瞧着她生動的小表情失笑:“你當我是傻的?要真是我做的手腳,我還主動湊上去承認?再說了,你不告而别我是生氣,可跟吳家有什麽關系?我犯得着跟一個青唐縣大戶作對去嗎?”
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當時她聽了武原說的就覺得不可思議,感覺不像是于書言能做出來的事,林家倒還說得過去,林輝本來就一直垂涎着吳家的東西,林茜茜又讨厭她和吳畫,依着那父女倆的品性,使下三濫的手段也正常。
“這麽說真跟你沒關系?”胡蔓擰眉盯着他:“我告訴你,要是這事兒你騙我,以後咱倆絕交!我胡蔓不認識你這個人!”
于書言立刻舉起手:“對天發誓,絕對沒摻和。”
胡蔓這才氣消了些:“你不知道當時聽武原說這事的時候,恨不得飛回來抽你!”不得不說胡蔓還是松了一口氣的,畢竟她雖對于書言沒有男女之情,但革命友誼還是有點吧!要兩個人真到了那個地步,她也不可能不痛心。
“那你還走不走了?你一個人回來?”
“當然要走。”胡蔓輕歎口氣:“武戰去前線打仗去了,我回來住段時間。”
“要打仗了?”果然古代通信十分落後,這裏更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應該吧,現在也沒個具體信兒。”胡蔓一想到武戰又擰眉,幹脆也不給自己找堵:“既然沒你的事,我也找不着你了,走了!”
于書言看她剛沒來一會兒就急着走,忙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急什麽?一時半會兒你也做不成什麽!”
“你還有事?沒事我先回吳府呢!吳老爺被氣的一病不起,恐怕熬不過去了。”胡蔓輕歎口氣:“所以這事不是錢的事那麽簡單!這次真的跟林府不死不休了!”
于書言挑了挑眉,無比慶幸自己當時沒給吳家雪上加霜,畢竟他很清楚自己要真做了,就算逼她回來也不可能是他想要的結果。
“那,醬油呢?”于書言忙道:“你走這段時間存貨都用的差不多了。”
胡蔓輕嗤一聲:“敢情你這麽急着盼我回來就是爲了你的生意啊?”
“這可不止爲了我的錢,也是爲了你的啊!”于書言說這話跟她走進酒樓,拿下賬本:“粗略算了算,上次醬油的錢加上提成的錢,足有百兩。”
這還差不多,胡蔓一伸手:“拿錢來吧!過兩天給你送貨。”
于書言也痛快的拿了張百兩的銀票遞過去:“這次可不能一句話就不說玩兒失蹤了。”
“知道了,你忙吧!”胡蔓過去一擺手:“夜芷,走了。”
夜芷看着兩人臉色都不錯,有點奇怪,明明小姐一路上都氣的罵這個人呢!剛才口氣都很沖,這怎麽一下就這麽和諧了?
“小姐!”夜芷追上去:“你不是說要收拾他嗎?”
胡蔓聳聳肩:“跟他沒關系,他不過是吓唬我想讓我回來罷了。”
“他說的?他說小姐就信啦?”夜芷覺得小姐可不是那麽容易糊弄的人。
“我對他雖然不是無條件信任吧,但還是能看懂幾分的,就像他說的,這事兒他要是做了,那他就是真蠢!所以我信。”
“所以是剛才跟他進來的那個女人做的?”
胡蔓點點頭:“今天累了,回去歇歇,反正暫時不走,這賬慢慢算!”
回到吳府正值中午,吳畫看見兩人回來:“還說讓人出去找你們呢!要吃飯了。”
胡蔓左右看了看:“武青呢?”
“出去還債了,估計快回來了。”吳畫拉着她的手:“走了這麽久,想死我了!快坐下好好跟我說說你們在長陵的事。”
胡蔓讓夜芷也坐下,夜芷自從跟了胡蔓,都是可以上桌吃飯的,所以也不推脫,而吳畫更是知道的胡蔓的性格,也不甚在意,光是拉着她說話,胡蔓真是她最好的知己好友了。
胡蔓離開後,她才發現,自己有很多話隻能跟胡蔓說,她不在了,她都無處傾訴,自然,跟胡蔓這樣的交過朋友,很多眼界窄的人,就跟她們處不來了。
胡蔓拉過她的手:“是不是最近太忙太累又不好好調理身子了?肚子也一點動靜都沒有?”
吳畫輕歎口氣:“焦頭爛額,實在是顧不上别的了。”
“行了,放松一點心情,我都回來了就沒事了!雖然吳家才産業已經沒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無債一身輕,好好想以後的日子才是。”
吳畫點點頭:“還完了大家錢,現在我最擔心的就是爹了。”
胡蔓沒辦法給她吃定心丸,因爲她也不能保證,讓她提前有個心理準備也好:“對了,武大叔還好嗎?他現在住哪兒?等吃過飯帶我去。”
“不用去了。”武青爽朗的聲音:“爹你看,是胡丫頭回來了吧?”
“臭小子,沒大沒小。”武林川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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