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蔓也明白爲什麽上次吳畫信裏語氣有些奇怪了,他們想必已經支撐的十分艱難!
“你知道是怎麽回事吧?”胡蔓道,就算青唐縣不大,但吳家畢竟也是青唐縣的大戶,不可能衰敗的這麽快,武原來長陵也沒多久,想必他來之前就有了變故。
武原輕歎口氣:“是爹和二哥不讓我與你說的,你們本來就很危險了,不想讓你們替家裏操心。”
“那到底怎麽回事啊?”胡蔓急道,這個吳畫也是的,光是寫了個生意受損和欠了外債,到底什麽情況一個字沒提。
武原猶豫了下:“二嫂不說,估計是怕氣到你。”
胡蔓更疑惑了:“爲什麽?跟我有關系?”
武原點了點頭:“本來吳家是不可能輕易垮了的,可誰都沒防範到林家和于書言聯手,一大批定了日期要出貨的布匹都出了問題,光賠償就是筆巨款,而且還直接影響到聲譽和後面的訂貨。”
“爲什麽?他們之間怎麽會搞在一起?”胡蔓不可置信,要說林茜茜還說得過去,她本就怨恨吳家,可于書言跟吳家有什麽關系?
“他和林家到底怎麽扯上關系的不知道,不過他算計吳家,是因爲大嫂!因爲大嫂一聲不吭的跟大哥走了,他又氣憤,又想逼你回去。”
胡蔓一臉的不可理喻:“他瘋了嗎?這是他親口說的?!”
武原點頭:“因爲他目的是逼你回去,所以才更不能告訴你。”
“那沒告官嗎?”
武原搖頭:“告了,可是沒用,抓不到證據,布坊工人太多,隻能一個一個傳問,卻不可能都嚴刑拷打,根本不知道他們到底買通了誰。”
胡蔓還是覺得不可置信:“于書言不會做這種事的吧?”
武原一攤手:“我也沒想到,可他分明去找我,讓我把這件事告訴你,他說你隻要回去,就撤手。”
“瘋了吧他?”胡蔓蹭的起身:“我明天就回去!”
“大嫂!”武原忙攔住她:“你這麽回去不是正中他心意嗎?”
胡蔓一臉不悅:“我就是想回去問問他想做什麽?!我回去他還敢把我怎麽樣不成?”
“那可沒準!”武原反正是不贊成:“他都這麽明目張膽的激你回去,肯定是有目的的!”
“他再怎麽樣也就是個生意人,你哥是參将,你是榜眼,我還用怕他嗎?”
“可大嫂現在沒跟我哥成親,身份上……還是平民。”武原把她拉回去坐下:“大嫂你冷靜點,你要是回去,光路上就要花費不少時日,這酒樓怎麽辦?”
“有夜芷。”胡蔓對夜芷是很信任的,何況有專門管賬的:“不能不管他們呀!畫兒信上說還有不少外債呢!”
“那也得計劃好。”武原道:“要是夜芷留在這裏,誰陪你回去?你要是一個人,說什麽我都不會讓你走。”
“夜芷也不能讓小姐一個人上路。”身後的夜芷道。
“那你說怎麽辦?”胡蔓擰眉想了想:“現在長陵又沒其他人,認識交好的都去邊塞了,也不能讓人家蘇嘉離開家跟我去那麽遠吧?蘇大人也不可能同意的。”
“如果大嫂非要回去,隻能夜芷陪你,其他人我不放心。”武原思襯了一下:“酒樓現在廚子夥計都得心應手了,找個人看着,應該沒什麽大問題。”
胡蔓點點頭:“找誰?”
“大嫂不是與元将軍合夥開的嗎?找元将軍府裏能信得過的應該可以吧?”
胡蔓想了想,确實也沒什麽好的人選,現在長陵與她熟識的,大概也就武原,蘇嘉,趙淵和三王妃了,很顯然,這幾個人都不可能。
“好,我明天去一趟元府,讓老管家幫我找個人過來。”
武原還是不放心:“大嫂要多防備着他,于書言可不似以前了,上次我見他的時候,說話很淩厲,似乎變了不少。”
胡蔓是知道于書言喜歡自己的,沒來長陵前就知道,但沒想過他至于做到這個地步,難不成讓自己回去了,就覺得自己會跟他在一起了?
又叮囑了幾句,看天色不早了,胡蔓才和夜芷離開,夜芷路上忍不住問:“小姐,這個于書言是什麽人?”
胡蔓輕歎口氣:“怎麽說呢……我本來把他當朋友的,幫過我不少,我第一筆錢也是從他那裏掙的,是個挺聰明上進的男人,可不知爲什麽現在變成了這樣。”
胡蔓還不知道上次縣令差點把吳家一網打盡的事情,還有于書言的功勞呢!雖說她不覺得于書言有多善良,但最起碼從沒想過他會是個卑鄙小人。
“是小姐太招人喜歡了吧!”夜芷忍不住笑了笑:“小姐都來長陵這麽久了還對小姐念念不忘。”
胡蔓輕歎口氣,自己與他以前關系是不錯,可從來沒往那方面想,也沒給過他什麽希望啊!說起來自己也是冤的很,自己不但冤,還連累的吳家……哎!
回了酒樓先去看了賬本,從屋子裏拿出六千兩銀子,這些是上個月酒樓的收益,酒樓每個月都會算賬,然後會一個月給元安按比例送到府上,将元安該得的兩千四百兩拿出來,她又從以前的匣子裏拿出五千四百兩,和剩下的三千六百兩加起來一共是九千兩。
據吳畫信上說,吳府的積蓄都拿了出來,甚至賣了一半多的産業來還債,現在還剩六千兩沒還上,把其中六千兩還債,剩下三千兩應付個其他事應該也足夠了。
将錢收好,去浴室洗澡,泡在浴池裏,抑制不住的又去想武戰,也不知道這麽多天,他們走到哪裏了,有沒有遇到什麽事?邊塞到底打起來沒有?
她想寫信都不知道送到哪兒,隻能等武戰到了地方給她來信,可等他來信的時候,自己恐怕也不在長陵了。
自己似乎從來到這個地方,就幾乎沒自己睡過,就算剛來的時候,也是跟武戰一個炕上的,仰頭輕呼一口氣,還真有些懷念那時候,他就是個普通的獵戶,自己就亂搗鼓些東西掙個零花錢,兩人平平靜靜的,也很甜蜜。
現在倒是出手萬八千兩銀子都不是問題,可屬于兩人的時間太少了,甚至都不知道有沒有團聚的那天。
胡思亂想了半天,心情又壓抑起來,滿腦子都是武戰,心裏酸的難受,她一向認爲自己是個獨立自主的女人,可看來,再堅強的女人,碰上感情的事,也會心不由己啊!
從水裏出來穿上幹淨的中衣才回屋睡覺,滿腦子心事,卻逼着自己睡,明天還有更多事等着她呢!
這一晚睡得也不太踏實,很淺眠,天剛亮,聽到旁邊屋子的開門聲,胡蔓就睜開了眼,揉揉額頭,睡得很累,又睡不着,隻能起身穿好衣服洗漱完開門出去。
“小姐?”夜芷在院裏練劍,一看胡蔓詫異道:“今天怎麽這麽早起?”
“睡不着。”胡蔓擰眉:“你手腕還有傷,怎麽就又舞刀弄槍了?”
夜芷擡起胳膊看了一眼笑道:“沒事,小姐的藥很有效,已經不疼了。”
胡蔓無奈一搖頭:“其實趙公子說得對,女孩子家,要愛惜自己!”
夜芷抿抿嘴:“小姐,你早看出來了對不對?”
胡蔓在石凳上坐下:“他那眼神,除了你誰看不出來啊?”
夜芷忙在旁邊也坐下:“可是,我們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啊!”
“爲什麽?因爲身份?”胡蔓挑了挑眉:“他家世确實不俗,不過那又如何?如果他真喜歡你,那他就會想辦法攻克他的家裏,跟你有什麽關系?要是他連這個都做不到,那你自然也不必爲難跟他在一起了。”
“我,我也沒想着跟他在一起。”夜芷咬唇:“夜芷一輩子不嫁人都可以。”
“傻姑娘!”胡蔓看夜芷的神色,有些心疼:“爲什麽不嫁人?你這麽好,總能遇見合适的,能碰到喜歡珍惜你的,你不要把所有人都防備的那麽深,比如趙淵,我覺得你對他太冷淡了,完全沒必要。”
夜芷搖了搖頭:“我對趙公子…隻是覺得他人挺好的,别的,不多想。”
“順其自然吧!”胡蔓拍拍他的手:“但如果你對他有好感,就給他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别錯過了好姻緣!趙公子的家裏人是什麽情況我不知道,不過通過這幾次跟他的相處,看得出來趙公子本人還是挺有原則,很真誠的一個男人。”
夜芷點了點頭:“小姐不用爲我的事操心了,你自己的都夠你頭疼的了,等下我們去元府嗎?”
胡蔓擰眉想了想:“不知要走多久,總得跟認識的人都說一聲,先去元府吧!然後去蘇府,你最好也去跟趙公子說一聲?省的他爲了見你一面,三天兩頭的往圖書館跑。”
夜芷臉一紅,點了點頭,她也是沒經曆過有些遲鈍,根本沒想過趙淵每天來居然是爲了見自己的。
提前跟大家報備一下,明天周六兒子幼兒園舉行跳蚤市場活動,目測要挺久的時間,如果來不及的話,就隻能一更了,望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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