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牆愣了會兒,蘇嘉沒事吧?她這樣一個人跑了是不是有點不道德?
幹脆去蘇府找人好了,胡蔓自己往回走,還沒走到一半,正好與迎面而來的夜芷撞到了,夜芷看見胡蔓還一臉詫異:“小姐,你出來了?”
胡蔓點點頭:“可蘇嘉還在呢!三王爺應該不會爲難她,咱們現在去找蘇大人來要人!”
夜芷松了口氣:“不用了小姐,大小姐沒事,在趙淵那裏呢!”
“啊?”胡蔓挑眉:“她什麽時候出來的?”
夜芷挽着她往回走:“三王爺确實不會爲難她的,但是也不讓她進去救你,大小姐沒辦法就先出來了,然後去通知了我們一聲,就說去找人了。”
胡蔓轉頭看她:“她去想辦法了,你一個人來做什麽?”
夜芷咬唇點了點頭:“三王爺那樣的人,整個大朔比他尊貴的就那幾個人,誰敢去請啊?比三王爺地位低的,那更是不敢去惹了,可大小姐說三王爺都把你扛走了,又沒那麽多時間考慮,我就自己跑出來了。”
“你呀!心意我領了,不過做事不能這麽沖動!三王爺對我暫時還沒真生氣,可他對别人不一定會客氣,你的小命不要了?”
夜芷這次可不聽胡蔓的:“三王爺陰晴不定的,萬一真傷害小姐怎麽辦?大小姐身後有蘇府,不能出手惹事端,可夜芷什麽都沒有,無所謂其他,要是小姐真有個萬一,夜芷才以死謝罪都難辭其咎!”
胡蔓頓住腳,擡手就彈了她額頭一下:“我是需要你保護我,不過可不是讓你玩命來的。”
夜芷其實在胡蔓的影響下,已經改變了不少,性格也好了許多,但根深蒂固的東西是不會變的,那就是她忠心于她侍奉的主子,這是她從小進蘇府就被灌輸的思想,何況胡蔓還是個讓她敬佩親近,心甘情願跟随的人。
“夜芷!胡姑娘?”夜芷還沒說話,就聽趙淵氣喘籲籲的跟上來:“你們都沒事了?”
“嗯。”胡蔓看着他一向斯文的樣子這麽狼狽:“趙公子這是跑什麽?”
趙淵喘了兩口氣:“夜芷說要沖進去救你,那可是王爺呀!不是去找死嗎?”
胡蔓一笑:“你看看,你的命挺重要的,有人這麽擔心呢!”
夜芷窘迫的低了低頭,不說話,趙淵這才問起胡蔓:“胡姑娘怎麽逃出來的?”
胡蔓一笑:“你們想的太嚴重了吧?他堂堂一個王爺,還不至于對我一個弱女子動粗,對了,蘇嘉有沒有說去找誰了?可别讓她折騰了。”
因爲不知道蘇嘉去了哪兒,三人隻能先回蘇府,問了問,蘇嘉果然在家,家丁通報了以後,很快就跑了出來,一上來就問:“你沒事啦?怎麽跑出來的?”
“本來也沒什麽事,看把你們緊張的。”胡蔓笑着搭上她們的肩膀。
蘇嘉這才松了口氣:“我說,你和王爺到底怎麽回事兒呀?”在她看來,感覺三王爺對胡蔓有些讓人看不透,你說他喜歡吧?肯定是喜歡的,但又和平常男人喜歡女人那種不同,也看不懂他到底想不想得到這個人。
胡蔓無奈的一攤手:“我倆八字不合,知道吧?”當初就是因爲她開的酒樓,稀裏糊塗的,惹了這麽一尊煞神,然後她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整體來說,不管是生活還是事業,都提高了很多很多,但是面對的人和事也複雜了許多,她都說不清這種變化,到底是好是壞。
“趙公子,今天真不好意思,沒有考慮周全,差點兒連累了你。”胡蔓确實覺得挺抱歉,當時隻想着能讓胡家人回去,卻沒想過趙淵的處境,趙家家大業大,要是真得罪這麽一個主,下場雖說不至于像青唐縣那麽凄慘,恐怕也要有不小的損失。
“胡姑娘不用内疚,我跟着家父見過三王爺幾次,他不是那麽可怕的人,也不會因爲這樣就報複趙家的。”
胡蔓撇了撇嘴沒說話,那可能是他們沒有深交,要是知道三王爺會因爲一點小事就放火殺人的話,恐怕他就不會這麽輕松了。
不管如何,今天趙淵和蘇嘉都幫了她的忙,蘇嘉剛才就是回去找蘇大人出主意,蘇大人說了,誰也别去,蘇嘉還挺生氣,覺得她爹沒義氣。
胡蔓聽完噗嗤笑了:“不然你想怎麽辦?讓蘇大人去跟三王爺要人?你是嫌蘇大人官當的太久了嗎?”胡蔓自己要去找蘇則,那是她以爲蘇嘉還被扣着,蘇則去找自己女兒理所應當,可爲了她……那就真的毫無理由了,若三王爺沒對胡蔓做什麽,那就沒必要,若真想幹什麽,他去盲目找上門,隻會惹惱三王爺罷了。
“今天是我的錯!我就不該還管他們那家子人,要作死就由着他們吧。”胡蔓挽着蘇嘉和夜芷的手臂:“家人不靠譜,不過能在長陵有你們這幾個朋友,我胡蔓也值了!走,回蔓香居喝酒,不醉不歸!”
說到就做到,胡蔓這酒量也确實堪憂,幾杯酒下肚就暈暈乎乎的了,蘇嘉一點事兒沒有,無奈道:“夜芷,趕緊扶她回去歇着吧!就這點量還不醉不歸呢!”
夜芷将胡蔓安頓好了又出來:“小姐她是心裏難受,不找點事做,恐怕更難熬。”
“爲什麽?”趙淵放下筷子:“胡姑娘看上去挺開朗的。”
蘇嘉一挑眉:“能爲什麽?想她的郎君了呗!一走不知道要多久,又危險,她心裏能踏實下來才怪。”
“就是上次在酒樓看見的那個吧?”趙淵想起來了,上次來看書見過一次:“元将軍帶軍去邊塞,胡姑娘的未婚夫也去了?”
夜芷點了點頭:“所以小姐挺擔心的,隻是她本來性格就開朗,也不會垂頭喪氣的,什麽心事都放在心裏了。”
“老闆娘呢?”一個夥計過來後院。
“睡了,有事嗎?”夜芷從屋子裏出去。
“老闆娘的信。”夥計把信給夜芷就回去忙了。
夜芷看了眼,是青唐縣的,應該是武公子家裏人的來信,給胡蔓送回房間,她還睡着,就直接放到了桌上,等她醒來就看見了。
胡蔓這一睡就睡到了天黑,揉着眉心爬起來緩了一會兒,這次幸好喝的少,沒像上次那麽難受,看了眼天色,他們估計都走了吧?請人家來吃飯,自己倒先醉了。
起身将油燈點上,屋子一亮起來,她就看見了桌子上的信:“畫兒的?”奇了怪,他們沒事可不會給自己寫信。
忙坐下拆開看了,越看眉心擰的越緊,到最後直接将信往袖口一塞,起身将桌上的書翻了個遍,終于找到了武原上次留下的地址,開門出去就叫人:“夜芷!跟我出去一趟!”
話音剛落夜芷就從屋裏出來:“小姐你醒了?”
胡蔓将字條遞給她:“認識這個地方嗎?”
夜芷看了看,點頭:“離這兒不遠。”
胡蔓将衣服整理好:“走,就去這兒!”
路上夜芷才來得及問:“怎麽了小姐?這是什麽地方?”
胡蔓抿着嘴:“武原家裏。”
“那小姐就這樣去找沒關系嗎?”武公子的弟弟不是改名換姓,要隐瞞身份的嗎?
胡蔓眼睛轉了轉:“你身上有沒有什麽東西?”
“啊?什麽東西?”夜芷自己看了身上一眼:“小姐想要什麽?”
“随便什麽都好,玉佩,香囊錢袋什麽的!用一下就還你!”
夜芷摸了摸腰間,隻拿出一個錢袋遞給胡蔓:“小姐要做什麽?”
“做個幌子罷了!”說着話已經走到了,夜芷上前敲門,很快就有個小厮來開門了。
“你們是誰?”
胡蔓走上前:“這裏是段大人家裏吧?”
小厮點了點頭,胡蔓拿出夜芷的錢袋:“段大人去蔓香居的時候好像把這個落下了,煩請問一下是不是段大人的東西?”
小厮一看是送錢的,不疑有他:“等着。”拿着錢袋進去了。
“這樣管用嗎?萬一武公子說不認識這錢袋呢?”
“不會的!他隻要聽到蔓香居三個字就知道了。”胡蔓站在門口焦急的等。
果然沒一會兒大門又打開了,武原親自出來了:“還勞煩親自送一趟,老闆娘進來歇歇腳吧!”
胡蔓點了點頭,和夜芷跟着進了院子,這小院兒不算太大,但一個人住也綽綽有餘了,而且裝修雖然簡單,但跟武原的風格一樣,雅緻,舒适。
胡蔓草草看了幾眼,就跟着進了大堂,武戰一揮手:“你們下去吧!”
可能是院子小,也就他一個人住,也就雇了兩個小厮,連個丫頭都沒有,等沒了旁人武原才小聲道:“什麽事大嫂還要親自來找我?”
胡蔓歎口氣:“你說,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武原一時沒反應過來是什麽事:“沒有啊!”
胡蔓将信拿出來:“你自己看看!”
武原狐疑的拿起信,臉色一變:“怎麽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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