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很熟啊!”胡蔓狐疑道:“你一早就知道這裏?”
趙淵摸摸鼻子:“其實,其實我們家在這裏有個茶園。”
“茶園?”夜芷奇怪道:“你不是開麻将館的嗎?還開茶莊?”
“嗯,那是我爹經營的。”趙淵道:“這裏很多村民,都是茶農,負責采茶炒茶,然後我們會過來收,所以我比較熟。”
果然一進村子,就有人認出了他,熱情道:“趙少爺,你怎麽親自來了?”
趙淵笑了笑:“大叔,我帶朋友來看看,她想買處院子當加工東西,我那幾次來看見有幾處空宅子的。”
“哦,是有!”那位大叔道:“不過你得找村長去,趙少爺說話,村長肯定會盡心的。”
趙淵點了點頭,徑直帶她們去了村長家,這個村子看的出來,還是比較富足的,高門大院,幹淨整潔,現在不是收茶的季節,家家戶戶都很閑。
“村長在家嗎?”趙淵停在一個大院門口。
“誰呀?”一個婦女說這話過來開門,一見是趙淵,忙堆起笑:“哎呀!趙少爺來啦!是不是有什麽事吩咐啊?”
“嗯,有點事找村長。”
“快進來快進來!”婦女将幾人引進來:“老頭子!趙少爺來了!”
果然不管哪個時代,有錢就有底氣啊!就算是在這商人不如文人有地位的年代,隻要有錢,還是會被人追捧的,況且趙家對于雨花村來說就跟衣食父母一樣了。
“趙少爺!”那村長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這兩位姑娘是?”
趙淵讓兩人坐下:“村長,這位胡姑娘是位酒樓老闆娘,旁邊這個姑娘,是…是她的朋友。”
夜芷擡頭看向趙淵,趙淵已經轉過了頭跟村長說話了,胡蔓笑着拍了拍夜芷的手,趙淵這人,确實屬于比較尊重女人的男人了,還特意避了她下人的身份,雖然胡蔓也從來不把她當下人。
幾人都落了座,胡蔓才開口道:“村長,我想買一處大些的宅子,加工調料用的。”
村長撫着胡須:“嗯,那倒好說,你們跟我來看看吧!”
喝了杯茶,幾人又跟着村長去了一家閑置的宅子:“這家是剛搬走不久的,現在這宅子歸村裏,打算忙的時候可以曬茶,姑娘看這個行嗎?”
胡蔓轉了一圈,正房偏房加起來一共十二間,院子挺大的,沒怎麽荒廢,向趙淵點了點頭,趙淵才開口:“不知道這處院子多少銀子?”
“價錢嘛,既然是趙少爺的朋友,二十兩吧!不過,我有個不情之請。”
胡蔓一抿唇,這麽大的宅子,雖然是村子裏,但好歹也屬于長陵,才二十兩,确實已經很友情價了:“您說。”
村長繼續道:“這個,姑娘既然是要加工東西,是不是需要工人?”
胡蔓點了點頭:“自然是需要的。”
“這冬天不能收茶,村裏的漢子們都在家閑着,雖說不愁吃穿,不過要是能掙錢那是最好的,這個作坊又在村子裏,他們來幹活也方便,姑娘看…能不能用?”
胡蔓還想着不知道從哪兒找人呢,這樣倒正好,不過:“村長,用村裏的村民沒問題,可我這調料都是祖傳的秘方,絕對不能被任何人知道,最後到底怎麽做成的,也不會讓大家看,村長可得保證他們不亂瞧亂說。”
村長忙點頭:“那是一定一定,我們這漢子們都老實着呢,趙家可是從我們這裏收茶十多年了,不信可以問趙少爺是不是?”
胡蔓看向趙淵,趙淵點了點頭表示可信,胡蔓這才讓夜芷拿出二十兩:“那這院子我就買了,過兩天就買材料開工,大約需要二十個左右的工人,我對這村裏人也不了解,就麻煩村長幫忙挑幾個了。”
村長收起錢應了下來,還不讓他們走:“這趙少爺也算是我看着長大的了,趙家更是村裏的大恩人,姑娘又幫了村裏人,說什麽也要留下來吃個飯!”
推脫不過,三人隻能留了下來,村長家殺了雞,蒸了白面饅頭,趙淵和他說着茶的事情,胡蔓才大緻了解到趙家生意到底有多龐大,這幾乎半個長陵的茶葉都是賣給趙家的,而且趙家還運往其他地方,碼頭每天都有趙家大量的貨物往來。
跟這個比起來,自己實在是差遠了呀!胡蔓邊吃飯邊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該琢磨着開個分店什麽的,把蔓香居壯大一下?
等吃過飯已經是下午了,胡蔓三人這才回去,趙淵将她們送回蔓香居就走了,他也是有事忙的,胡蔓有些困,午覺已經是她的一個雷打不動的習慣了。
可一回屋,卻又開始空落落的,希望武戰也經常不在家,可自己知道他就在長陵,他晚上會回來,自己每天都能見到他。
可現在,好像沒了盼頭,輕歎口氣窩進沙發裏,想着想着就那麽睡着了。
“小姐?小姐!有人找!”
“嗯?”胡蔓揉了揉眉心,沙發上憋屈的睡着有點腰疼,起身打開門:“怎麽了?”
“小姐!三王妃找!”
嶽然有段時間沒見了,找她應該是有事,胡蔓穿好鞋洗了把臉:“走吧!”
還是老地方,夜芷直接在樓下沒上去,胡蔓剛過去,護衛就把門打開:“胡小姐請。”
“王妃。”胡蔓點了點頭。
“坐吧!”嶽然臉色不太好,眉頭微擰,似是有什麽煩心事。
胡蔓坐下,疑惑道:“王妃怎麽了?”
嶽然輕歎口氣,什麽都沒說,隻是伸出手腕,胡蔓盯着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要自己給她把脈,手指搭上去邊問:“這麽久了,身體應該調理好了吧?”
可還沒等嶽然說話,胡蔓就陡然睜大眼睛,楞楞的看着嶽然:“王妃,王妃……”
嶽然一手放在小腹上,臉色複雜:“嗯。”
胡蔓輕呼口氣:“王妃不是說,一直與王爺分房睡嗎?”
嶽然點了點頭:“本來是的,可,有一次王爺喝醉了酒……”
胡蔓明白了,擰眉看着嶽然:“剛一個多月,三王爺知道了嗎?”
嶽然搖搖頭:“我自己發現月事不對,胃口也不好,連大夫都沒敢找直接來找你的。”
“那王妃打算怎麽辦?”胡蔓都想不到居然會有這種事,剛剛第一個孩子流産沒多久,嶽然恨元翎入骨,卻沒想到第二個孩子這麽快就來了……
連胡蔓都想不出來她該怎麽選擇了,繼續報複?那這孩子怎麽辦?流掉……她肯定是不忍心的,難不成以後要告訴他,是他娘害了他爹?
可是要一筆勾銷,又心有不甘,她爹和第一個孩子的命又讓誰來買單?她很理解現在嶽然的心情,真正的進退兩難!
嶽然手輕柔的放在小腹上,雖然對這個突然到來的生命有些措手不及,但卻也不會讨厭,尤其剛失去一個孩子,天知道她有多珍惜!
而且第一個孩子對她的身體已經造成了損傷,若是這個不要,恐怕以後她再想當母親就難了,所以不管這個孩子的爹是誰,嶽然一定會把他生下來。
“我也不知道。”嶽然聲音裏帶着彷徨:“我該怎麽做?我能怎麽做呢?爲什麽總是讓我面對這種選擇?”
胡蔓輕歎口氣:“損失王妃要把孩子生下來,三王爺肯定是會知道的,或許因爲孩子,你們之間會有轉機的。”
“那也彌補不了我爹和孩子的性命。”嶽然滿眼茫然:“我也不知道了,老天總喜歡跟我開玩笑。”
胡蔓喝了一杯茶,然後才輕聲道:“王妃……若是你爲了孩子不計前嫌,那我和武戰的事?”
“放心!我什麽都不會說的!我就算不再對付他,也不會幫着他,如果你們真有那個本事把他搞垮,對我來說,也就沒其他的選擇了,我自己帶着孩子也可以過一輩子!”她不是同情元翎,更不是就這樣不計前嫌的跟他過下去,她選擇停手,隻是不想以後孩子知道,他的娘去害過他的爹!
胡蔓也沒辦法,總不能強迫人家站在他們這邊,隻要不把他們賣了就好了。
“王妃身體雖好多了,不過還是有點弱,前三個月最好不要多動,好好養胎吧!有什麽不适,可以去叫我。”
嶽然點了點頭:“武戰去了邊塞,這長陵就剩了你自己,如果你有什麽事,可以來找我。”
胡蔓出了茶樓擡頭看看夕陽,新生命真是神奇的東西,他可以化解戾氣和仇恨,讓一個人看見新的希望。
“夜芷。”胡蔓忽然道:“大軍是不是明天啓程?”
夜芷點了點頭:“今天就整裝待發了,大概明日一早就走了,小姐要去送武公子嗎?”
胡蔓搖了搖頭:“趁着天沒黑,找輛那本,我要去軍營。”
“現在?”夜芷爲難道:“軍營似乎不讓女眷随便入内的。”
“不試試怎麽知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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