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啊,就去轉了一圈。”胡蔓回頭看蘇嘉:“你哥呢?我有事找他。”
蘇嘉一擡下巴:“那不是嗎?”
胡蔓扭頭一看,他正與一個男子說話,胡蔓沒記錯的話,就是早上站在元翎旁邊的那個……叫什麽來着,元鑒?
“那也是王爺嗎?”胡蔓小聲問蘇嘉。
“是啊!二王爺。”
胡蔓離得遠遠的打量,長相不如三王爺出衆,但也比一般人好看的多,有些人很張揚,氣勢外露,這位看模樣神态,就像是極爲高傲的。
“你哥與二王爺關系很好?”看兩人聊天倒是挺融洽的。
蘇嘉一撇嘴:“誰知道,我沒見過幾個跟我哥關系不好的!但表面好還是心裏好,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胡蔓想想也是,最起碼她能看出來的,蘇離九和元安肯定是真心相交,其他人就不好說了。
等看兩人說完話,胡蔓才過去找他:“蘇公子。”
蘇離九邊走邊道:“今天還沒逮到你人,不過想必武戰也訓過你了吧?”
胡蔓忙做個手勢:“打住!我以後絕對不會亂來了,求放過!”
蘇離九哭笑不得:“所以,你找我要做什麽?”
“你能不能幫我找幾個人!”胡蔓低聲道:“三王爺把胡家一家子都弄到長陵來了!我不知道他想幹什麽,有點不放心!”
蘇離九一挑眉:“他這是要做什麽?”
胡蔓歎口氣:“誰知道!反正肯定是用來算計我的!雖然我對胡家人沒什麽感情了,可那份斷絕關系書也被燒掉了,爲了不被他們牽制,我想讓你幫個忙,找到他們的住處,把他們送走!”
“找人倒不難!不過既然是三王爺的人看管,想必不好下手,胡家人要肯跟着走還好,要是不肯走又怎麽辦?”
也對!那家人鬼迷心竅的跟來,還不知道這長陵是什麽形勢,隻怕滿心就想着元翎能給他們榮華富貴,肯定不願意跟着陌生人走啊!
“那怎麽辦?”胡蔓有些傷腦筋:“我那姐姐也是人才,已經冒充我騙了人,以後還不定做出什麽事呢!”
“哦?怎麽冒充的你?”蘇離九頗爲好奇的問。
胡蔓将那天去麻将館碰到趙淵,和他被胡秀騙錢的事說了一遍,蘇離九咦了一聲:“你說那個麻将館老闆是誰?”
“叫趙淵啊!怎麽?你又認識?”
蘇離九輕笑一聲:“還真見過幾次,不過沒過多交談過。”
“那他是什麽人?”胡蔓問道。
“長陵首富,趙峰育的兒子!”
“什麽?”胡蔓驚詫的張大嘴,因爲那個麻将館不大,她還以爲隻是個普通生意人呢!這麽說來:“那他怎麽開個這麽小的麻将館?”
“他是個讀書人,隻是大朔有律令,商人之後不得科考從政,而趙家又家業龐大,需要人繼承,所以雖然他不是做生意的料,但他爹也是極力在培養他。”
那這麽說來,這趙淵可是大有來頭啊!自然不可能騙她的,更不會在意這幾個錢了!
但是……胡蔓還是第一次聽說:“爲什麽商人的後代不能科考?這是什麽道理?”
蘇離九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這是曆代的條例,你又識字,難道不知道?”
胡蔓一愣,忙道:“我,我一個女人,又不能參加,所以就沒多關注。”
蘇離九雖然覺得居然還有人不知道有些奇怪,不過也沒多想,解釋道:“讀書人向來是看不起一身銅腐氣息的生意人的!重農輕商更是自古皆如此,二來,上一輩經商,下一輩就是禁止入仕途的,以免一家人官商都有,徇私舞弊。”
“搞不懂!”胡蔓撇撇嘴,現代商人地位多高啊?有錢人都有話語權,而且商人怎麽就低賤了呢?她覺得會做生意的人都精明的很!
“不需要搞懂,反正這是老祖宗定的規矩。”
胡蔓嗤笑一聲:“老祖宗也是人啊!人定的規矩哪有十全十美的?要不斷改進完善才好!商人怎麽了?沒有商人,讀書人吃什麽用什麽?低人一等的說法簡直可笑!”
蘇離九看她反應這麽大,一挑眉:“你沖我說也沒用,而且我可沒有歧視你的意思!”
“那我還能沖皇上說去?我也隻是抱怨一下,可不認爲我有能力改變什麽。”她什麽時候要真說話有這個分量了,一定會大膽谏言,這種做法要給國家少拉攏多少人才啊?
扯了半天,胡蔓終于想到正事:“那你至少幫我找到他們住的地方,我看看能不能勸他們離開這裏。”
蘇離九負手:“嗯,這是小事。”
“那你忙去吧!不打擾了。”胡蔓看見武戰回來,剛想走,又被蘇離九叫住。
“胡蔓,你和我妹妹到底怎麽回事?什麽時候關系這麽好了?”他隻記得她們兩是互看對方不順眼,恨不得對方不存在的,這才幾天沒見,怎麽轉變這麽大?
胡蔓一笑:“蘇嘉刁蠻歸刁蠻,畢竟人不壞,而且她既然想通了,不再纏着武戰,那我們之間也就沒什麽矛盾了。”
“哦?真的?”蘇離九看向一旁的蘇嘉,他最擔心這個妹妹陷進去不能自拔,所以逮到機會就勸她,要是她自己能想通,那真是最好不過了。
“嗯,所以你不用擔心了。”雖然看着這兄妹倆總是吵吵鬧鬧的,不過蘇離九還是很關心蘇嘉的。
武戰過來隻交代了幾句,就跟蘇離九離開了,胡蔓總算體會到了武戰是真忙,元安更是忙的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胡蔓也累了,回武戰的營帳躺在床上歇了會兒,又睡不着,開始想今天武戰說的事。
這個調料的東西既然皇帝已經知道了,以後勢必要讓她給宮裏供應的,而且也沒準就會問起這個東西的來源。
買地,建作坊都簡單,但這個制作的機器又搬不出來,她就算能直接将調料運到作坊再運往酒樓,但作坊不能沒有工人,不然也沒人信,工人要怎麽瞞着?
胡蔓的腦子到底是很好用的,認真想了會兒,還真被她想出個主意,一下神色輕松了起來,蹭的坐起身:“對呀!可以分工啊!”
這東西的制作方法誰也不知道,她說什麽就是什麽,完全可以多說幾道程序,比如一批人負責收割,一部分人負責将黃豆翻曬,然後一部分人負責浸泡,随便定幾個過程……
這些都做完,作爲不能透露的秘密,她自然可以要求最後一道工序保密,他們做完了,後面怎麽制作自己來完成,到時候将原料運到酒樓當菜用,她直接将東西運出來就是!
這樣既可以蒙混外人,也能瞞着工人們,讓工人都以爲自己弄得那些東西經過自己秘密方法的加工變成了調料!
“我真聰明啊!”想通了,胡蔓心情也輕松了起來,美滋滋的又躺下,等着晚上的篝火晚會。
她卻不知道,武戰和蘇離九匆匆忙忙的離開到底是爲了什麽事,此刻元安的帳子裏,三人均一臉凝重,似乎遇到了什麽難事。
桌上放着一封信,旁邊的信封上隻有兩個字,急報!
“該不該現在呈給皇上?”蘇離九率先開口:“畢竟,這是一年一次的秋獵,皇上心情也不錯,現在掃興,恐怕不太合适。”
武戰卻搖頭:“可畢竟這是大事,很可能南疆馬上就會發動戰争,事情緊迫,耽擱了豈不是更嚴重?”
元安低頭看着信件,這信是魏嶺八百裏加急給他送來的,比呈給皇帝的奏折要快一步到,大意就是南疆軍隊有動作,近三十萬大軍分批朝邊塞移動,恐怕要有大動作!
元安半晌才開口:“南疆是怎麽了?爲什麽這個時候出兵?”那南疆皇帝已經年邁,恐怕南疆内部現在内鬥更多,太子也沒立,這個時候居然有時間發兵?不合常理!
“誰知道呢!不管是爲了什麽,但既然有了動作,恐怕就不是空穴來風。”蘇離九雙手抱胸:“不過我還是建議,先壓下不報,左右皇上明天就回去了,這打仗的事不是兒戲,南疆一兩天也動不起手,讓皇上秋獵回了宮再處理更好些。”
“知情不報不會被怪罪嗎?”武戰這話是疑問句,畢竟他參軍時間短,對很多官場上的事還是了解不夠的。
元安站起身,将信點燃燒掉:“這是密件,除了魏嶺和我們,沒有别人知道内容,那也就沒人知道我是知情不報了!這封信雖然快了一步,但也沒快了多少,奏章恐怕最遲明天也就到了,到時候皇上也就自然知道了。”
武戰閉了閉眼,沒想到來的這麽快!若是南疆真要打,恐怕…他們都是要去邊塞的,想起胡蔓那次的反應,武戰又是不舍又是擔心,真不知道該怎麽跟她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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