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蔓正搗鼓蘇嘉今天派人送來的衣服呢!果然是有錢人,她家丫頭的衣服也不差,胡蔓将腰帶系好。雙手展開:“怎麽樣?”
夜芷搖頭歎了口氣,胡蔓忙道:“怎麽了?不好?”
“太顯眼了!”夜芷圍着她轉了一圈:“小姐天生麗質,模樣好,氣質也出衆,就算穿個丫頭衣服,也一眼就能看出來!”
女人誰不喜歡被誇,胡蔓雖然有些愁,也止不住扯了扯嘴角:“那怎麽辦?”
“要不……”夜芷想了想:“臉抹黑一點?”
“對!這個可以有!”胡蔓将丫鬟的衣服脫下來換上自己的:“對了,你剛才說什麽來着?”
夜芷呆了一下,才想起手裏的信:“哎呀!我都忘了!有小姐的信!”
“信?”胡蔓忙接過來:“是不是青唐縣的?”
信封上寫着胡蔓親啓,一看這個字迹就知道是吳畫的,胡蔓一喜:“你去忙吧!”
打開信,吳畫娟秀的字迹寫了一整頁,胡蔓窩進沙發裏,認真看起信,将武原的事解釋了一遍,說改名是他自己的主意,然後去拜托紀大人轉了戶籍,她上次寫信忘了說。
這段看完,胡蔓發現下一行的第一個字,有很重的筆墨,像是筆力重了些,又好像是将筆放在上面猶豫不決一樣。
“蔓蔓,我們都很好,你和武戰千萬小心,不必記挂,珍重。”
胡蔓擰眉看了看,這句轉折十分突然,沒有多餘再和她說些他們的情況,也沒問自己什麽,除了說武原的事,就這麽一句話。
“這丫頭!”胡蔓盯着信看了半天:“這麽大老遠送一次信,也不說多寫幾句!”
将信收好,沒什麽事也就不打算回信了,畢竟來回一次太遠,她這邊的事,也不想說太多讓他們擔心。
圖書館僅僅開張一天的時間,已經比昨天顧客多了一倍,而且口碑良好,來過的幾乎都說很輕松有趣,又能讀書還能跟其他人暢談幾句。
看這個勁頭根本不用操心客源問題,後天就要去跟蘇嘉去獵場,那今天還有個事要解決呢!
胡蔓想了半天,先和夜芷去找了蘇嘉!要說爲什麽找她?畢竟自己現在隻是個生意人,無權無勢,就算讨公道也未必容易,長陵這地方,沒準兒什麽一個小店後面就是大人物,有蘇嘉這個縣城的大小姐,不用多浪費……
“去哪兒?”
蘇嘉被兩人叫出來,開口就說去一個叫什麽嘉瑞的地方,她可從來沒聽過!
“玩兒的地方啊!還是你喜歡玩兒的。”胡蔓一拽她的胳膊:“走!去了就知道了!”
地方并不遠,幾人溜達着就到了,到了門口,店門開着,進出的客人很多,門上挂着牌匾,寫着嘉瑞麻将館五個大字。
“你又開了一家?”蘇嘉挑眉。
“不是。”夜芷解釋道:“是這個人偷盜了小姐的東西,自己私自開的。”
“哦?還有這事兒?”蘇嘉雙手抱胸站在門口看了會兒:“知道老闆是誰嗎?”
“不知道!所以來會會。”胡蔓一扯唇:“走吧蘇大小姐!我可仰仗着你呢!”
蘇嘉被她拽着,一撇嘴:“你這女人臉皮真厚!”她總算明白哥哥爲什麽總爲她來回奔波忙活了,好像真的不由自主似得!
“客官就三位?是還等人還是和其他人拼一桌呢?”一個夥計迎上來問。
胡蔓笑了笑:“不知你們老闆在不在?我們就想跟你們老闆玩兒!”
夥計愣了下:“老闆不下場陪客人玩兒的!”
蘇嘉看見張空桌子,一屁股坐下:“我們這位技術太好了,沒人能赢得了,既然你們老闆敢開,還不敢接局?那幹脆關門好了!”
蘇嘉氣勢到底也是不一般的,胡蔓笑了笑和夜芷也坐了下來,那夥計爲難道:“可我們這裏真沒這個規矩!小的替幾位姑娘找一個還不行?”
“本小姐說了不行!”蘇嘉啪的一拍桌子,手離開時,桌子上赫然出現一錠銀子:“不白玩兒!一把五十兩!去跟你老闆說去!”
那夥計眼睛一亮,這可不是小數目!他也不敢自己做主了,忙道:“好咧!小的這就跟老闆說去!”
胡蔓敲着她的銀子:“你可真大方啊!不怕我赢不了?”
蘇嘉翻個白眼:“赢不赢跟本小姐有什麽關系?輸了你自己掏錢!”
胡蔓一窘,就知道她沒這麽好心!三人等了會兒,終于見兩個人從西房裏出來,一個年輕男子跟在夥計後面,蘇嘉小聲道:“這就是老闆?看起來還滿正氣的啊!”
确實,單看他的臉,不像無賴之輩,身材高瘦,皮膚很白,長相不算太英俊,卻也很端正。
夥計指了指她們這邊,那男子徑直走了過來,禮貌的一作揖:“三位姑娘,在下的牌技實在一般,不敢下這麽大的賭注!”
胡蔓見他彬彬有禮的,也生不起氣來,心平氣和的開口問:“你可知道這麻将館是誰先開的?”
“知道。”那男子道:“是蔓香居最先開起來的。”
“那你開這個麻将館,有沒有征得人家同意呢?”問完後,三人都等着看他怎麽回答。
誰知他不慌不忙的:“當然有!在下可是一次性給了蔓香居老闆娘二百兩銀子,才開的這家麻将館!”
夜芷和蘇嘉齊刷刷的看向胡蔓,胡蔓自己都愣了愣,她可從來沒見過這個男人呀!更别提什麽收了他的錢!仔細擡頭端量他,看他說話臉不紅氣不喘的,跟真的似得!要不是她确信自己沒收過,自己恐怕都要信了!
胡蔓抿嘴:“你說已經得到了人家同意,可有什麽憑證?”
那男人疑惑的看了看胡蔓,端倪了會兒才道:“三位恐怕不是來玩兒牌的吧?有什麽事不妨直說!”
夜芷認定了他就是個不要臉的竊賊,偷竊了小姐的東西不說,還撒謊騙人!冷哼一聲:“你既然說蔓香居老闆娘收了你的錢,還同意你開店,怎麽現在老闆娘在你面前你倒認不出來了?這不是自己打自己臉嗎?”
那男子愣了愣,逐個瞧了三人一遍:“你們誰是?”
胡蔓歎口氣:“你都不認得我,爲何說把錢給了我?”
男子詫異的看着胡蔓,語氣十分不可置信:“姑娘就是蔓香居老闆?”
胡蔓一撇嘴:“不然呢?不信你可以跟我回蔓香居求證一下!”
男子卻似乎還是滿眼疑惑:“不對啊!在下上次見的時候,明明不是姑娘!”
“别裝了行嗎?你根本就沒見過吧?我看根本就是你編的瞎話!拿别人的東西來掙錢,無恥!”
那男子臉色微紅,似乎被罵的有些窘迫:“可在下确實見過蔓香居的老闆啊!也真的給了她二百兩!不信,不信我這裏還有她開的收據!”
到底怎麽回事?聽他說的又不像假的,胡蔓也懵了:“什麽收據?拿出來看看!”
那男子叫夥計去房裏拿東西去,不一會兒夥計拿出一張字條,上面寫着今日收趙淵二百兩銀子,特準許他在長陵開設麻将館。落款處還有胡蔓的簽名和手印!
胡蔓愣了半天,蘇嘉湊過來看了看:“我說,該不會真是你失憶了吧?”
胡蔓輕歎口氣:“麻煩來個筆墨!”
等夥計上來筆墨紙硯,胡蔓提筆在白紙上寫下了胡蔓兩個字,拿起來給幾人看:“看清楚了?這才是我的筆迹!我沒見過你,你也沒見過我!那就隻有兩種可能!要麽有人冒充我把你騙了,要麽,這份所謂收據,是你自己僞造的!”
趙淵似乎也一臉不相信:“這,姑娘才是蔓香居老闆娘?”
胡蔓點頭:“如假包換!”
趙淵擰着眉頭:“可那天我去蔓香居找人,看見一個女子和夥計交代着什麽,上前去問是不是老闆娘,她說是,然後我就說想開一家麻将館,可以給她錢,她就答應了!接着就寫了這個收據!”
三人面面相觑,還是不太相信:“她說是老闆娘你就信了?”
趙淵有些無措:“我看她在門口與夥計說話,我去過幾次蔓香居麻将館,也隐約看見過兩次老闆娘的身影,那位姑娘和你的身段個子都差不多,而且她自己也承認了……我沒想到有人會冒充,就沒多想!”
胡蔓無語了,看他模樣不像瞎說,但又好像一點邏輯都沒有:“我不知道能不能信你!不然咱們官府走一趟如何?”
趙淵輕歎口氣:“這收據還是跟那位姑娘在蔓香居對面一個茶館裏寫的,那掌櫃的應該能爲我們作證!”
胡蔓起身:“走!現在就去!”她現在倒不怎麽在意這個麻将館了,她更想知道到底是誰冒充她亂收錢?腦子裏冒出來的想法,就是有人故意算計她的,沒辦法……她發現自己真的是陰謀論慣了!
而趙淵似乎也一點都不心虛的交代了夥計幾句,就拿着收據跟着幾人走了,讓胡蔓對他又信了幾分,畢竟有個詞叫相由心生,這個男子的樣子,實在不像是偷奸耍滑的奸詐之人,如果說他真的是……胡蔓隻能說那他的演技太好了!
晚上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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