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則點了點頭:“這個衛大人,連話都不讓你說,本官沒想到居然會是離九經常提起的那個姑娘。”
“我也沒想到。”胡蔓苦笑:“不然您一進來我就趕緊說話了。”
“還很少看你這麽沒精神的樣子。”蘇離九俯身看她:“你當初學點武功就好了,什麽都好,就是沒半點防身之力。”
“好了,她都這樣了,你别調侃了。”元安對胡蔓要溫和的多:“你安心養傷,有我在,誰也不敢再動你。”
“世子爺。”胡蔓扯了扯嘴角:“看來又要給你添麻煩了。”
元安笑着拍了怕她的肩:“你們救過我兩次了,咱們合夥開酒樓,武戰又是我的左膀右臂,還那麽見外做什麽?”
幾人坐下,夜芷倒了茶就出去了,武戰看了看蘇則,又看了眼蘇離九,蘇離九眉心一動:“爹,您那麽多公務,快去忙吧!我們幾個瞎分析一下,有結果了跟您說。”
蘇則哼了一聲:“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又有什麽鬼心思!聽着,想辦法可以,但别給我胡來!你爹我的官當的都戰戰兢兢,可容不得你橫行霸道!”
元安一笑:“叔叔放心,您信不過他還信不過我嗎?”
蘇則這才起身:“嗯,就是他跟你總在一起,我才不多管他!”
看蘇則走了,蘇離九才道:“有什麽要說?”
胡蔓趴着看着他們,武戰将剛才兩人想到的事說了說:“要說這長陵,跟我們過不去的,也就隻有三王爺了!”
“果然是他的作風!”蘇離九哼了聲:“不過确實難得,要說爲了别的事…爲了女人,這還是第一次聽說。”
“沒什麽不可能的!”元安淡淡道:“他倒未必就是多喜歡,隻是不能接受被忽視和拒絕罷了!”
“那你說怎麽辦?沒有任何證據說這件事跟三王爺有關!更不會有人信衛慶鵬自己刺殺自己的兒子!”蘇離九這才想通夥計說的那個話,難怪衛晁當時躲都沒躲,大概是怕躲了才會被刺錯位置,有了危險!
“确實沒聽說衛慶鵬和三王爺有什麽來往。”元安擰眉:“所以,若是三王爺拿住了他什麽把柄,咱們就不能一樣抓住他小辮子來脫身嗎?”
蘇離九點點頭:“不失爲個辦法!那些刺客既然是他們自己派的,自然想審出什麽就審出什麽,要是一口咬定就是胡蔓指使,還确實不好翻案!”
胡蔓聽不清他們在商量着什麽,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想睡,又疼的睡不着,手拍上自己額頭,果然是發燒了。
三人說了幾個主意,都沒聽見胡蔓插話,武戰回頭一看,她眼睛半眯着,眉心微蹙,一看就是極不舒服,顧不得再說話,起身過來:“蔓蔓?是不是難受?”
胡蔓弱弱的點了下頭:“有點燒,大夫不是開了藥方?”
武戰手撫上她額頭,顧不得管别的,出門去讓夜芷煎藥,蘇離九和元安也起身:“這事我交給魏子淇替你去辦,好好照顧胡蔓吧!”
熬了些粥,武戰小心的抱着她側過身躺着,一勺一勺喂她吃了飯才喝藥,喝了藥更是困的不行,武戰向哄孩子一樣拍着她的背:“睡吧!”
胡蔓眼皮沉沉的閉上,武戰看她睡熟了才輕輕出去關上門,夜芷就在門口守着:“武公子!”
武戰點了點頭:“你一直跟着她,老實告訴我,她是不是去見三王妃了?”
夜芷一驚,抿着嘴不說話了,武戰擰眉:“老實說!”剛才聽胡蔓說她向三王妃打聽衛家,就知道她肯定又背着自己去見那個女人了,可她現在傷着,武戰不忍說她。
知道已經是瞞不住,夜芷點點頭:“隻見過兩次,還都是三王妃來找小姐的!”
武戰沉聲道:“她們在哪兒見面?”
“城東一個小巷裏,有一家清源茶樓。”夜芷之所以全都告訴武戰,也是因爲知道兩人的感情,武戰絕不會害胡蔓。
“怎麽找她?”
夜芷抿了抿嘴:“那酒樓有一個左臉有痣的活計,隻要跟他說老友來訪,他就會去送信的。”
武戰點了點頭:“我去一趟,你守着蔓蔓,不管是誰,要再敢對她做什麽,你隻管下手不用顧忌。”
“夜芷知道。”
武戰出了大理寺,找了輛馬車,他對長陵不太熟,自己肯定是找不到那地方的,就算告訴了車夫,車夫還是半天才想起來那麽家不起眼的茶樓:“很少有客人去那裏的,我都快忘了那地方了。”
武戰就在外面坐着:“大叔知道那地方是誰開的,什麽時候開的嗎?”
頭發有些花白的車夫想了半天,才道:“可有些年頭了,但誰開的還真不知道……也沒聽說有人見過這老闆。”
武戰點了點頭不再多問,隻當這是三王妃爲了隐秘找的個地方而已,到了後給了車夫銀錢,駐足在門口看了看,看這小樓,确實有些年頭了。
擡步進去,這客人也不多,夥計也就兩三個,看見有人,一個夥計迎上來:“客官幾位?”
武戰凝神看了下,也巧,這人臉頰就有顆痣,他擡眼看了看樓上:“有雅間嗎?”
“有的。”活計帶武戰上了樓,進了房間,武戰才開口道:“麻煩告訴你主子一聲,老友來訪。”
那夥計臉色一正:“好嘞,您等會兒!”
武戰倒了杯茶,喝了幾口,起身推開窗戶,這小巷子前後左右都是二層左右的古樓,很安靜幽深。
大約等了半個時辰,門突然被推開,一個侍衛模樣的人守在門口,進來的人正是嶽然。
武戰起身:“見過王妃!”
看見是他,嶽然詫異了一下:“武戰?”她以爲是胡蔓呢!
武戰點了點頭:“蔓蔓暫時來不了。”
嶽然坐下:“坐下說吧!她怎麽了?”
武戰挑眉:“王妃一點都不知道?”
嶽然歪了歪頭:“難道出了什麽事?”
“今日衛慶鵬的兒子衛晁生辰,本将宴席定在蔓香居,誰知舞獅隊混進了刺客,将衛晁刺傷了!衛慶鵬将蔓蔓帶到大理寺,什麽都沒查證,先動了刑,現在她正傷着。”
嶽然臉上有些擔憂:“有這事兒?她怎麽樣了?”
“沒傷到骨頭,但也得卧床多日了。”
“衛慶鵬……”嶽然思索了一下:“那天胡蔓還向我打聽了,怎麽回事?你們和衛家有什麽牽扯?”
“沒有。”武戰解釋:“不過是衛家大小姐差點墜馬,我救過一次,衛慶鵬不分青紅皂白,就認定是我們動的手。”
“所以,你找我來是有什麽事?這件事,我也不好出面。”
武戰搖了搖頭:“不是要王妃出面,是有事想問。”
嶽然看了看他:“衛家的事我了解不多,你特意找我出來,難不成,跟三王爺有關?”
這三王妃也是個聰明人,不過性子有些軟罷了!武戰一點頭:“正是,蔓蔓與我說過,王妃是與我們一路人,我自然也就不多隐瞞了,三王爺對蔓蔓動了心思,三王妃是知道的吧?”
嶽然臉色不變:“是有這事兒沒錯,不過最近沒聽他念叨,也沒見他去找胡蔓。”
武戰輕歎口氣:“那依王妃對三王爺的了解,會不會是蔓蔓拒絕了他,他就作罷了?”
嶽然想都不想就搖頭:“不可能!那樣的話,他也就不是元翎了。”
“三王妃還有所不知,這衛家人雖然懷疑是我和蔓蔓害了衛晁,可衛晁的妹妹衛明瑤,居然說如果我娶了她,就可以不予追究!”
嶽然一頭霧水:“她喜歡你?”
武戰卻不認爲:“加起來,我們也不過隻見過兩次而已!不可能喜歡到不顧他哥哥安危的地步吧?就算她可能,衛慶鵬難道也縱容她?”
确實,一個二品大員的千金,就算自己喜歡,家裏怎麽可能同意她下嫁:“所以,你覺得這裏面有陰謀?而這個陰謀,與三王爺有關?”
“正是這樣。”武戰繼續道:“三王爺與蔓蔓想過兩次,想讓她入王府,蔓蔓很堅決的說絕不會給人當妾!結果今日那衛明瑤就與我說,我娶了她不但這件事一筆勾銷,甚至還可以繼續讓我跟蔓蔓在一起,讓蔓蔓當小,王妃覺得,這兩者之間有聯系嗎?”
嶽然抿唇沉默了半晌,徐徐舒口氣:“果然是他的風格!從心裏上逼瘋别人!”
武戰桌子底下的手握了握:“王妃,我想冒昧的問一句,這三王爺,爲什麽性格會如此?是經曆過什麽事,還是,天生?”
嶽然一愣:“大抵一半一半吧!他的事,我也是多聽我爹說的,當時我爹要把我嫁給他就說過,這個人野心夠大,手腕夠狠,心思夠深,絕不是簡單人物。”
确實不是簡單人,就他這樣的性格,在朝中樹敵也不少,居然一直安安穩穩無人敢動,絕妃等閑:“願聞其詳。”
嶽然雙手捧着茶杯,像是理了理思路,才緩緩開口:“他的事,恐怕要從他的母妃說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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