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九沖元安擺擺手:“走吧!進屋說去。”
沒了旁人,武戰深呼吸冷靜下來,才放開她:“蔓蔓,你明知道他是個什麽人,爲什麽要去接近他?”
“我沒接近他,是三王妃喚我去的。”胡蔓坐下。
“三王妃?了然師太?她找你做什麽?她對你有沒有敵意?”
“沒有,她大概也是爲了報複元翎。”胡蔓還是将自己知道的說與他聽:“說有需要的時候可以互相照應!”
“照應什麽?這事兒跟你沒關系!”武戰擰着眉:“你不要摻和,也不要插手!聽見沒有?”
胡蔓側頭看他,呵呵了聲:“幾天沒見,你都會訓我了?武戰,有長進啊!”
武戰輕歎口氣,走到她面前,緩緩蹲下,眼睛與她平視,雄厚的聲音壓低更有磁性:“蔓蔓,答應我,安安穩穩的開酒樓,或者…回青唐縣,就是不要跟他牽扯在一起,好不好?”
“爲什麽不行?”胡蔓偏不:“現在我跟你沒關系了,王大娘的仇跟我也就沒關系了!我又不是爲了報複接近他,他沒理由傷害我!”
“胡蔓!”武戰覺得她是故意跟自己反着來,他現在有多不安!本來就是想讓她撇清才分開,現在她更攪的深,自己豈不是弄巧成拙?
看他氣急敗壞的模樣,胡蔓心裏還有些爽快,站起身拍拍衣服:“我回酒樓了,幫我跟蘇公子和世子爺說一聲。”
武戰頓了一下,擡步就跟了上去,到門口跟車夫交代了句他有事離開一下,追着胡蔓回了酒樓。
胡蔓散步似得往回走,武戰也不急,就遠遠吊在後面跟着,其實心裏早就盤算着到底該怎麽說服這丫頭,她要是脾氣上來了,那是軟硬不吃的。
“老闆娘回來了?”現在酒樓還不忙,夥計過來打了個招呼。
胡蔓嗯了一聲,直接回了後院,武戰後腳就跟了進來,夥計還奇怪,都好幾天沒見到他了。
“蔓蔓!”武戰一手擋住她要關上的門:“我有話跟你說!”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可現在我做什麽都跟你沒關系,你盡管去練你的武,報你的仇,我要在長陵站穩腳跟,也自有我的方法!”
看來這妮子是說不動了!武戰氣急,彎腰一把将她抱起來,進來用腳一勾,踢上了門!
“啊!當我下來!”胡蔓被吓了一跳:“混蛋!”
武戰将她放在床上,她剛想掙紮着起來,武戰身子一低,兩手圈着,不讓她動:“蔓蔓,你成心讓我擔驚受怕是不是?”
胡蔓放棄掙紮,看着他放大的俊臉:“是誰成心不讓誰好過?明明要分開的也是你!不讓我管你的事,現在你卻來對我的事指手畫腳,哪有這樣的道理?”
武戰骨節分明的手指忽然撫上她的臉,深邃的眸子像要将她吸進去:“蔓蔓,你就是不肯聽我的話是不是?”
胡蔓别過頭:“我爲什麽要聽你的話?你是誰?我男人?”
武戰聽她嫣紅的小嘴吐出我男人三個字,心髒砰的一動,這話比什麽甜言蜜語都能撩他的心,無奈的看了胡蔓一眼,胡蔓還沒反應過來,大手一把扣住她的後腦勺,他的薄唇就壓了上去。
胡蔓睜大眼睛看着他,武戰覺得自己實在可笑,下了那麽大決心說分開,面對她卻又一點自制力都沒有,另隻手蒙住她的眼睛,幹脆什麽都不管了,他想她都快瘋掉了!
牙齒輕啃着她的紅唇,一手迫不及待的去解她的裙帶,他想她,不管是心裏還是身體,僅僅是個吻,身體已經快爆了!
胡蔓察覺到他的意圖,雙手抱着他的肩頭,狠狠在他肩膀上撓了一道,武戰一個吃疼,微微起身:“蔓蔓?”
胡蔓一把推開他,整理了下衣服:“武戰,你把我當什麽?咱們名不正言不順!你這算什麽?”
武戰憋着難受的部位,臉色有些泛紅,終究沒多說什麽,起身:“對不起,是我唐突了。”說罷開門就離開了。
胡蔓撲通又躺下,心裏不知是個什麽滋味兒,明顯他就是在意喜歡自己的,可這麽逼他,他都不說明實情,她還能怎麽辦?
“姐姐你回來啦?”
胡蔓應了一聲,坐起身:“進來吧!”
胡朗月拿着一頁宣紙:“姐姐你看我寫的字。”
胡蔓接過來看了看,扯了下唇角:“嗯,寫的不錯。”
胡朗月笑開,忽然将胡蔓拉起身,站在她面前,上看看下看看:”姐姐,我是不是快有你高了?“
胡蔓一挑眉,每天都見面,還真沒察覺,這麽一看,居然真的已經要超過自己了,身體也比以前有肉了些,原來瘦骨嶙峋的都很是清秀,現在養的好了,就更顯得眉眼俊逸,氣質不一般了,胡蔓有種有子長成的感覺:“你到底多少歲了?怎麽長的這麽快?”
胡朗月茫然的搖了搖頭,自從買回他來,胡蔓還一直沒問過他以前的事,一是他身體不好,顧着給他治病,而且那時候他性格也不如現在開朗,什麽都問不出來。
胡蔓讓他坐下,面對面的:“朗月,你知道你是哪裏來的嗎?”
胡朗月點了點頭:“從酒館裏。”
胡蔓搖了搖頭:“我是說你的家,你的家在哪兒?你的家人你記得嗎?又是怎麽到的酒館裏知不知道?”
胡朗月抿嘴想了想:“不知道,醒來就在酒館了。”
醒來?那麽說之前是受了傷還是受了刺激,所以都忘了?然後就被人賣到酒館?那這麽說,還是得找酒館的人打聽一下了。
胡蔓拉着他:“走!”
兩人出了門,護衛在身後不遠處跟着,胡蔓直接帶他去了那家酒館,正閑的時候,胡蔓一進去,那夥計就認出來了:“這不是蔓香居的老闆娘嗎?”
隻怪最近蔓香居實在太火,他們都好奇的去看過,恰巧發現,這老闆娘正是在他們這裏買了啞子的人。
“你們掌櫃的呢?”
“在後院。”
胡蔓掏出銀子放在桌子上:“上壺茶,叫你們掌櫃的出來一下。”
胡蔓那酒樓可比他們這個大的多了,夥計答應了一聲,麻溜的去叫人了,胡蔓這次總算見到這位掌櫃的,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精瘦精瘦的,看見胡蔓,眼一亮:“哎呀,久仰大名!蔓香居的老闆娘光臨小店,可真是蓬荜生輝。”
胡蔓對他這套有些反感,打住他的話直入正題:“掌櫃的,你還記得他吧?”
錢掌櫃看了他一眼,幾乎沒怎麽費勁就認了出來:“這不是啞子嗎?看來養的不錯。”
胡蔓點了點頭:“嗯,記得就好。”
“這…老闆娘帶他來是?”
胡蔓喝了口茶:“沒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問問掌櫃的,當初是從是手裏把他買下的?可知道他的來曆和身份?”
錢掌櫃輕咳一聲,看臉色有些爲難:“這個,既然老闆娘都已經買下他了,養的也不錯,何必還追究這些呢?”
胡蔓看他不肯輕易說,從錢袋裏拿出十兩銀子:“說!”
錢掌櫃眼睛一亮,忙把銀子收起來:“這個,來曆和身份是不知道,不過這買家嘛…從卿格樓。”
“卿格樓?”胡蔓疑惑的歪頭:“卿格樓是什麽?”
錢掌櫃不好意思的輕咳兩聲:“就是,那個,小倌兒們的地方,老闆娘不知道這地方?”
胡蔓臉色一變,忙一把拉起胡朗月:“朗月,你在門口等着姐姐,乖!不準走!”
胡朗月一頭霧水,卻還是聽話的站在門口:“那姐姐你快點說。”
胡蔓點了點頭,又進來,臉色難看:“讓你的夥計們先離開些。”
掌櫃想她可能是怕别人聽見不好,擺手讓夥計們都到後面去了,胡蔓深呼口氣,這才開口:“你是說…朗月是從那種地方出來的?”
錢掌櫃的點點頭:“不會錯的啊,我是從老鸨那裏拿到賣身契的!”
胡蔓心裏一陣涼:“掌櫃的去那種地方……難不成?你是不是對他做過什麽?!”
錢掌櫃忙擺手:“可沒有!這個,哎,我就實話告訴你吧!我,确實有那個癖好,時不時的去逛一逛,那次去,也是第一次見他,估計他是個新來的,我是不小心走錯房間看見的,就跟你見到他第一面一樣,畏畏縮縮,魂不守舍的。”
“然後呢?”胡蔓忙問。
“這,我看他長的挺好的,就問老鸨他能不能接客,老鸨說這孩子癡癡傻傻的,估計伺候不好,然後跟我說,要不買回來,慢慢感化收服,說不定還能教化,到時候就不用總花錢來逛了,我看他長的确實好,又不貴,就花錢買下他了,結果誰知,一直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怎麽說話都說不進去,而且這,放在眼皮子地下,我家那個母老虎還看的緊,他呢,越來越瘦,越來越難看,所以我可真是一下都沒碰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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