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說都不願跟她說了,連哄她一下都沒耐心了……胡蔓不知道這算不算感情進入了倦怠期,可這會不會也太快了?
這一晚胡蔓沒怎麽睡好,總是翻身,卻不知道,旁邊的男人是一夜未睡。
蘇府。
蘇嘉有些喘息的停下鞭子:“武戰,你究竟是不是人啊?才剛一個多月,我都打不過你了!”
武戰将手裏的劍收回:“勤能補拙,速度和力量也能彌補招數的缺失。”
蘇嘉用一旁的手巾擦了擦汗:“你想問的事,我打聽到了,三王妃确實是回府了,不過沒聽說有什麽沖突,已經搬回去住了。”
武戰擰了擰眉,出了這麽大的事,居然又若無其事的回去了?還是她另有打算?
“謝謝蘇小姐。”
“不用客氣。”蘇嘉在凳子上坐下:“我不知道你爲什麽這麽關心三王爺的事,打聽那麽多,不過,反正我們家也跟他不友好,順道幫你也沒什麽,當然,我不會告訴我哥的。”
武戰點了點頭,元翎這個人,越知道的多,就越讓人心驚,他從小母妃就過世,能在深宮那樣的地方安然無恙的長大,可想而知有多深的城府和手段。
這些天蘇嘉與他所說的,光是她知道的,隻要是得罪元翎的人,都會被報複,不但很少有人能逃過,還會累及家人。
可以說還沒面對,他就有些心驚膽戰了,不是爲了自己,而是胡蔓!如果她出了點什麽事,他會生不如死!
“你在擔心她?”蘇嘉把玩着手裏的鞭子:“你是爲了三王爺才來長陵?你怕會牽扯到她是不是?”
武戰一擰眉:“依蘇小姐雖三王爺的了解,他會放過蔓蔓嗎?”
“當然不會!”蘇嘉毫不猶豫:“其實,如果可能,我勸你還是放棄的好,三王爺那是什麽人,一般的手段根本不可能對他造成影響,更别提扳倒他,他人緣不好,可即便仇家那麽多,還不是活的好好的?”
武戰苦笑:“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怎麽可能再回頭!”
“那你認爲那天三王爺沒認出你?”蘇嘉忽然道。
武戰心裏一震,沒錯,他已經見過了元翎!就在去寺廟的前一天,也正是在大理寺!
那日是跟蘇離九去的,可以說與元翎是擦肩而過,他離開,他和蘇離九正要去,蘇離九和他說了幾句話,武戰在後面遠遠的看着,臨走前他往自己這裏看了一眼,武戰不知道他有沒有認出來。
等他們進了大理寺,就聽說了元翎殺人的事,武戰親眼見到了元翎已經死去的嶽父,對他内心的沖擊不可謂不大,他這幾天輾轉入夢都能夢到那個人會替換成胡蔓,讓他不自覺的就想要撇開她,卻又猶豫舍不得。
蘇嘉看出他的擔心:“你果真是非做不可?”
武戰眯了眯眼:“事到如今,沒有回頭路,我也不能讓自己逃避。”
“不能放棄,又不想牽連胡蔓,那就隻有一個辦法啊!”蘇嘉眨眨眼睛:“跟她分開不就好了?”
武戰猛地擡頭看她,眼裏的精光讓蘇嘉吓了一跳,她抓了抓自己的裙子:“幹什麽?你那什麽眼神?本小姐有說錯嗎?”
武戰深呼了口氣,從來沒想過,沒想過要跟她分開!那可是自己愛到骨子裏的女人,他發誓要過一輩子的女人!要是跟她分開了,他自己該怎麽過下去?
蘇嘉确實有自己的私心,她現在不能說是喜歡武戰,但将近一個月的相處,卻對他越來越有好感,想起他有了女人,心裏就不舒服,不過她這話說的也不心虛,因爲本來就是如此:“你隻要想想,跟她分開,和她出事,你覺得哪個更能接受,就會知道怎麽選擇了!”
武戰忽的站起身:“我出去透透氣!”
蘇府的後院很大,武戰到涼亭裏吹着風,剛才蘇嘉的話讓他的心靜不下來,其實根本不用想,他愛蔓蔓,隻要蔓蔓幸福,他可以不在乎自己,而不是爲了一時的相聚,讓她置身在危險之中。
當初就不想讓她跟來,但蔓蔓執意,武戰也不了解到底有多危險,現在還沒跟元翎碰面,一切還有機會!他還有機會将蔓蔓摘出去!恐怕,這也是最後的機會了!
武戰坐了良久,再起身時,眼底多了抹堅定,但也将痛苦掩在了最深處!
胡蔓忙了一天,卻還是做好飯等着他回來一起吃,今天胡朗月也沒有提前吃,坐在餐桌前看書,是畫冊故事書,胡蔓打算教他認字,先讓他看這種簡單的。
武戰一進門,就看胡朗月笑着拽着胡蔓的袖子不知在說什麽,盡管相信蔓蔓,但無論如何都對胡朗月喜歡不起來。
“嗚嗚!”大款最先過來迎接他,武戰低身摸了摸它的腦袋:“我回來了。”
“快洗手,菜都快涼了。”胡蔓起身去給他倒水:“今天客人特别多,幾乎都滿座了,我估計以後生意一定hi更好,到時候就先将三樓麻将館推出,等穩定後,再開放四層,你說怎麽樣?”
武戰洗着手:“這酒樓是你開的,你做決定就好。”
胡蔓替他遞毛巾的手僵住,嘴角也慢慢放下:“武戰,你怎麽能這麽說?這是我們一起的啊!咱們是一家人,分什麽你的我的?”
武戰自己拿過手巾,聲音沒什麽起伏:“畢竟我們還沒成親。”
“武戰!”胡蔓聲音有些氣憤:“你說這話什麽意思?當初你不許我說,現在卻要說出來捅我的心?難道你不準備娶我?你不想負責任?”
武戰背對着她,頭也沒回:“三年,我要守孝三年,三年過後是什麽光景,誰都說不好不是嗎?我也記得你說過,誰也不能保證以後會如何,會不會變。”
胡蔓眼眶通紅,眼淚在打轉,卻忍着不落下來:“你這是怎麽了?你在說什麽?難道你變了?是你變了嗎?”
武戰蹭的轉身:“不是變了,是累了!”
說罷出了房間去吃飯,胡蔓怔怔的站了半天,心裏恐慌的無所适從,他是什麽意思?他累了?厭倦了?想分開了?
半晌,她才邁着步子出去,看見武戰沉默的吃着飯,胡朗月一個勁兒的問姐姐呢?
武戰終于不耐煩,啪的将碗一放:“她是你姐姐嗎?!你把她當姐姐嗎?胡朗月,你腦子沒問題,也并不傻,賣身契已經沒了,爲什麽一直在這裏不走?讓她花那麽多時間精力在你身上?”
“我,我。”胡朗月被他吓了一跳,眼睛當時就紅了,又不知該如何辯解,想了想,起身就往後院跑。
胡蔓沒有去追他,而是走到餐桌前坐下,聲音平靜:“武戰,你想分開是嗎?”
武戰一愣,餐桌下的手抖了一下,才點頭:“嗯。”
胡蔓的心被針紮了一般,疼的都不知如何說下去,他們一起走過了多少路,經曆的多少事!她本來以爲已經沒有什麽能把他們分開了,沒想到,最後是他挺不下去了!
咬着唇将眼淚忍下去,手指握着筷子,攥的發白:“是,因爲蘇小姐嗎?”
“不是。”
“那,是因爲朗月?你懷疑我們?”
“不是!”武戰急道:“不是,不是因爲任何人!是我不好,蔓蔓,你沒有任何問題。”
胡蔓擡了擡頭:“可是我不信啊!我不信那麽愛我的武戰,那麽縱容我的武戰,無緣無故就不要我了。”胡蔓終究還是忍不住,眼裏順着臉頰滑落,柳眉擰着,一臉茫然的看着武戰:“我不信,你是爲了什麽呢?我當初說過,要是你喜歡别的女人,我可以讓位,可你說沒有,我就信你沒有!我們誰都沒變,怎麽就要走到這一步呢!你說啊!”
武戰眼睛發澀,别開頭,不忍去看她,他心裏的痛苦絕對不比她少,可死的是他的娘,他可以爲了王芳死,卻不能自私的拉着她一起!
“嗚嗚……”
武戰還沒說話,突然間大款笨過來,咬着胡蔓的衣擺就往後院的方向拽,胡蔓顧不得多想,站起身就跟着它往後院跑。
果然一開後門,就發現樹上吊着跟白绫,地上倒着椅子,胡朗月正在上面吊着,胡蔓頓時驚叫一聲:“朗月!”
說這話武戰也跟了過來,一看心裏一咯噔,掏出随身帶着的匕首擡手将白绫割斷,胡蔓忙接住,慢慢将他放在地上,做了幾次心髒複蘇還沒動靜,胡蔓擡頭看了眼武戰,閉了閉眼,毅然決然的俯身爲他渡氣。
武戰眸子一凝,拳頭握的咔嚓響,他多想上前把她拉起來,讓她不要碰他,可…他知道這是在救人,更知道自己剛才剛說過了要分開!他有什麽立場再去幹涉她!
“嗚~”胡朗月緩緩睜開眼睛,就看到上方胡蔓看着他,重要的是,嘴唇還對着他的……
驚訝的瞪大眼睛:“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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