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南方富足。”胡蔓吃着武戰從林間摘下的果子,青唐縣的山裏也有野果,但都很小,也很酸澀,這裏的氣候養出來的就完全不同了。
“來,大款!”胡蔓抛出一個,大款後腿一蹬,一下子躍起一米多,張嘴嗷嗚就接住了,然後落下來用兩個爪子按住,啃完還把核剩下了。
胡蔓欣慰的摸摸它的頭:“以前看書總說狼很聰明,果然是真的。”就如小時候有人來家裏,胡蔓從來都教它不能咬人,所以那天被人追打它都沒有咬,可卻在有人要傷害主人的時候下了口,它自己的判斷力也是十分厲害的。
武戰從樹上跳下來:“還有一天就能到了。”
胡蔓席地而坐,這裏的草還綠着呢:“那真是太好了,古代出趟遠門容易麽!”
武戰挨着她坐下,側身看她享受的神情,竟覺得有些心酸,不知道到了長陵後是什麽光景,她還能不能這麽一直随性下去。
胡蔓幹脆一躺,頭枕着武戰的腿,天藍的萬裏無雲,微風徐徐吹過,舒服的讓人睜不開眼。
武戰頓了一會兒見她沒動靜,低頭一看,果然是睡着了,手一指車架上的毯子:“大款,去。”
大款毫不猶豫的咬住毯子扯了過來,武戰大手摸了它一下以示誇獎,替胡蔓蓋上,他也是第一次離開家這麽遠,可爲什麽那天爹說再回去?難不成小時候來過?
他有記憶開始,爹就是打獵的,倒是從村民口中聽過一些,武林川并不是土生土長的青唐縣人,是後來搬過來的,但以前到底是哪裏人,做什麽的從沒聽他提起,現在越想,越覺得好像有些不同尋常。
大約一刻鍾,胡蔓才睡醒,一睜眼,就看武戰在上方抿着嘴看她,胡蔓還沒說話,俊臉就放大,唇瓣已然被含住。
“嗚嗚。”胡蔓睜大眼,這可還是野外呢!
武戰一手托着她的頭,不顧她唇齒的抗拒,硬生生的加深這個吻,實在是胡蔓醒來的樣子,雙眼朦胧,臉蛋兒紅撲撲的,太過誘人,他那幾日心情又一直不好,很久沒親近了。
結果兩人正忘情呢!大款待不住了,跳上武戰的腿,伸出舌頭就往胡蔓的臉上舔,胡蔓一把推開它的頭:“哈哈!孤狼看不下去了。”
武戰有些茫然:“什麽孤狼?”
“額。“胡蔓怎麽跟他解釋這個梗呢?那電視他又沒看過:”沒什麽,好了,休息夠了,咱們趕路吧!”
因爲這幾天基本沒怎麽休息,中途還換了一匹馬,到了日落的時候,到了緊鄰皇城的隋遠,果然是天子腳下,繁華程度甩邊塞城裏幾條街。
“住這裏吧!”武戰将馬車停在一家看起來不算太華貴的客棧前。
結果進去一問,中等房居然也要五百文一晚,胡蔓掏了錢,将東西都放進房間裏,蹲下身:“大款乖乖在這兒等着啊!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兩人下了樓要了些飯菜,胡蔓不禁點點頭:“雖然這裏的東西不能跟我們那時候比,不過到底還是比青唐縣水平高不少的。”
兩人正吃着,忽然聽到旁邊桌的人議論:“你說這世子爺能挺過來嗎?”
“聽說是懸了。”另一個小聲道:“畢竟這老王爺手裏握着兵權,不管站誰,肯定得罪另外兩個人啊!所以這世子爺也就跟着遭殃了,這都第幾次了。”
“這皇位明明跟人家沒關系,哎,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胡蔓和武戰默默的吃完回了樓上,胡蔓邊喂大款邊道:“聽起來這個世子爺好像要不行了啊?”
“你想做什麽?”
胡蔓笑了笑:“看看是怎麽個不行法?”
“客官,您要的熱水來了。”
武戰把門打開,小二将水盆端進來,胡蔓忽然開口道:“小二哥,剛才聽其他客人說的世子爺,是誰啊?”
“哦,元老王爺的孫子,元安。”
“他是怎麽了?”胡蔓從懷裏掏出一兩銀子:“我們是從外地來的,對這長陵的情況也不熟悉,免得去了得罪什麽人,小二哥給我們說一下吧!”
“哎,這好說!”小二把銀子揣起來:“這元老王爺呀,可是皇帝的親叔叔,已經八十高齡了,前皇帝在位的時候,就一直東征西戰,極有威望,也是三位王爺極力拉攏的對象,可元老王爺一直是中立姿态,結果這位世子爺就遭殃了,總是被暗算刺殺,大家都說,這是有人逼着老王爺站隊呢!”
“再向小二哥打聽個人,你知道駱安是誰嗎?”
小二哥皺了皺眉,搖搖頭:“沒聽過,不過長陵姓駱的最大戶,就是駱侯爺了,還是世子爺的外公呢!”
“駱侯爺?元安?”胡蔓猛地回頭去看武戰:“駱安?!”
武戰眉峰一挑:“是他快不行了?”
“嗯,據說是被刺傷,很嚴重,太醫都無計可施!”
這倒黴孩子,原來整天被刺殺的就是他?!也顧不得再問更多了,武戰和胡蔓極有默契的開始收拾東西:“小二哥,我們要退房,現在就走!”
馬車趁着夜沒全黑,城門還沒關,趕緊又出了城,他快不行了,就更不能耽擱,胡蔓也得試試看能不能救,要知道他們這趟來長陵,主要的仰仗就是他啊!
“蔓蔓,你睡去吧!明天可能還要你忙。”
胡蔓點了點頭,窩在馬車裏補覺去了,等再睜眼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揉了揉眼睛,掀開車簾:“還沒到嗎?”
“到了。”說着話,已經能看到皇城威嚴高聳的城門了,隻是現在好像還沒開城門。
“應該還得一會兒才開。”胡蔓騰開地方:“趕緊進來睡一會兒,我看着,等城門開了再叫你。”
就這麽等着,來往的人越來越多,大約半個時辰,城門終于緩緩打開,還沒用胡蔓叫,武戰已經起來了:“咱們走!”
進了城,盡管現在有急事,胡蔓還是忍不住贊歎一聲,太美了!古宅古樓,古韻十足,這可是真正的古城!
武戰将馬車停在路邊,給胡蔓買了幾個包子,順便問了路,胡蔓邊吃包子邊道:“你說人家會讓我們進去嗎?”
“不知道,試試吧!”
一路上左拐右拐的,胡蔓終于看見元府兩個大字:“就是這兒了!”光是看這氣派的高牆大門,胡蔓就有些緊張了,這可是真正的皇室家族,其威嚴絕非一般的大戶人家可比的。
兩人下了車,武戰上前叫門,幾乎是立刻就有人來開門了,一個一看就是護衛的人沉聲開口:“什麽人?”
武戰一抱拳:“在下武戰,是來找世子爺的。”
若是這長陵有頭有臉的人,尤其是跟世子爺交好的,都是來過的,他不可能不認識,沉着臉:“可有拜帖?”
胡蔓上前一步:“護衛大哥,我們是世子爺在外地認識的朋友,聽說他受了傷,特意來探望。”
“世子爺昏迷不醒,任何身份可疑的人都一概不見!”說着話就要關門。
“哎?等一下!”
兩人毫不留情的被關在了門外,果然沒想象的那麽簡單,世子爺哪兒是說見就能見的。
“現在怎麽辦?”
武戰歎口氣,又重新上去敲門,開門的仍是那個護衛,一看還是他們兩人,怒聲道:“你們以爲這是什麽地方?要是再不知好歹來擾事,元府的地牢可空的很!”
“護衛大哥!”胡蔓将自己的藥箱拿下來:“我是大夫,是真的想來救世子爺的,要是晚了,可能就真的來不及了。”
護衛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又年輕,還是個女的:“休得胡說,趕緊走!”
又要關門時,結果門口恰好過來一輛馬車,護衛的臉色一變,忙迎上來:“蘇少爺來了?”
胡蔓和武戰回頭看去,這嘴臉也變得真是快,隻見那馬車停下,那馬夫一下車,武戰一下看清了他的臉,脫口而出道:“王沖?”
胡蔓定睛一看,可不就是他!那也就是說,馬車裏的是……
果然簾子被一把扇子挑開,優雅的從馬車裏出來的,不是蘇離九是誰?!
“武戰?胡蔓?”忽然在這地方見到這兩個人,蘇離九也好不詫異:“你們怎麽在這兒?”
見到蘇離九,胡蔓總算是松了口氣:“這個以後再說,聽說駱安…額,世子爺受了重傷,可他們不讓進!”
蘇離九二話不說:“走吧!”
這下護衛問都沒問,看着兩人跟着蘇離九進了元府,元府很大,很氣派,不過胡蔓沒心思多欣賞。
他帶着兩人直接去了駱…元安的房間,果然元老将軍還在這裏守着,他一輩子征戰沙場,連兒子也是馬革裹屍,兒媳悲痛而終,就剩這麽一個孫子了,活了幾十年,什麽功名權力都看淡了,現在隻求不要白發人送黑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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