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胡蔓剛睡下,忽然聽見樓下的吵嚷聲,睜開眼:“怎麽了?”
武戰起身點了燈:“不知道,可能是有客人鬧事!”
正猶豫要不要出去看看時,忽然聽到一聲十分嘹亮的吼聲,胡蔓震驚的看向武戰:“大款!”這嗚嗚的叫聲,分明就是大款啊!
胡蔓忙披了一件衣服,和武戰開門就沖了出去,在樓梯口一看,果然好幾個人手裏拿着闆凳,有拿棍子的,四處追着一身白的大款打。
“住手!住手!”胡蔓心都揪起來了,蹬蹬蹬往樓下跑。
“嗚嗚~”大款看見熟悉的胡蔓,快速撲進她的懷裏,親昵的噌噌,委屈的嗚咽了幾聲。
胡蔓又驚又喜,撫摸着它幹淨精神的白毛:“大款?!你怎麽跟過來了?不是讓你老實的待在家裏嗎?”
“這是我們養的狗。”武戰解釋:“你們打到它了?”
小二忙将棍子放下:“沒沒,這狗很靈活,我們幾個人都沒圍住它,真是對不住,不知道是兩位客官的。”
人家不知情,胡蔓也不好多說什麽,抱起大款就上樓去了,看着大款爪子上又是草又是泥的,胡蔓心疼死了:“你個傻子!幹什麽跟着跑了這麽遠?累不死你!”
武戰找了個大盆打了水:“給它洗洗吧!我去給它找點吃的。”
胡蔓将它放進溫水裏:“大款,我們出去不是去玩兒的,你跟來幹什麽啊?”
“嗚嗚~”大款悠悠的眼睛盯着她,也不知道聽沒聽懂。
胡蔓邊給它洗邊道:“你真要跟我們去嗎?”
“嗚嗚~”
胡蔓歎口氣:“算了,看你的樣子是不肯罷休了!仗着鼻子好使,我們還甩不開你了是不是?”
給它洗的幹幹淨淨,又爲了幾塊兒豬肉,在地上鋪了塊兒墊子,胡蔓和武戰才又熄燈上了床。
“真要帶它去嗎?”
胡蔓閉着眼:“不然怎麽辦?總不能再返回去把它送回去吧?而且它那鼻子,那倔勁兒,肯定不肯老實待着的。”
“太顯眼了。”
“到時候再說。”胡蔓一捂他的眼睛:“睡覺睡覺。”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醒來,渾身酸痛的感覺更甚了,胡蔓趴在床上,武戰大手力道适當的給她揉捏着:“要不歇一天?反正這事兒也急不得。”
“沒關系。”胡蔓呲牙咧嘴的:“再買床被子,就鋪在馬車裏,那樣應該就不會颠的太難受了。”
好不容易放松了一些,下樓吃了個早點,又打包了他們和大款的幹糧,鋪好馬車,兩人一狗…不,狼,又開始出發了。
果然馬車裏鋪的厚些就舒服多了,胡蔓趴在軟軟的被子上,大款也被颠的一晃一晃的,眯着眼,顯然舒服的很。
胡蔓自從來了,還沒出過青唐縣,在她理解裏,這個地方應該屬于北方,除了種些莊家白菜,其他說明水果和好東西都不在這疙瘩生長。
氣候原因,景色雖然也漂亮,但跟南方那樣的花香鳥語又有些差别了。
掀開簾子往外看:“武戰,你說咱們到了京城,是不是也先開個酒樓,有個落腳地呢?”凡事總得提前打算。
“你不怕太惹眼?以你那麽特别的酒樓,肯定不多久就會傳開,豈不是很快就會被蘇醉注意到?”
胡蔓鑽出馬車蓬:“那你說怎麽辦?要對付他,還得不露面躲着他?那該怎麽報仇?”
武戰擰着眉:“也不知駱安到底是什麽身份,但很可能沒有王爺尊貴,到時候隻怕找他,他也不會爲了我們跟一個王爺作對。”
“是啊!道路漫漫其修遠兮。”胡蔓搖頭晃腦的:“這長陵的人一個個都喜歡搞神秘,駱安是這樣,蘇離九是這樣,蘇醉也是如此!”
“我們都不知道長陵到底是什麽局面,所以現在想也是瞎想,到了先打聽清楚情況,再從長計議吧!”怕就怕萬一駱安和蘇離九,都是三王爺一個派别的又該怎麽辦呢?雖然他覺得駱安不像是會跟蘇醉那麽變态的人一路的。
中午馬車停下,将馬拴在旁邊的樹上,拿出幹糧吃了幾口,胡蔓看着正熱的太陽:“歇一會兒吧!你進馬車裏睡一會兒,也不能不注意身體把人熬壞了吧!”
武戰最近确實很勞累,主要心裏也十分壓抑,再好的身體也有些吃不消,也不逞強,進去歇了一會兒。
胡蔓就跟大款在馬車旁的石頭上坐着,忽然從旁邊的樹林裏竄出一隻兔子,灰色的,胡蔓還沒反應過來呢!大款已經一陣風似得追過去了。
“大款!回來!”胡蔓起身喊,怕它跑遠了,但又不敢離開馬車追上去。
結果沒一會兒,大款已經回來了,嘴裏叼着一隻咬死的兔子,昂首闊步的,頗有些得意洋洋。
胡蔓卻高興不起來,将兔子拿下來,撫着他柔順的毛發:“大款,爲什麽去追它啊?是你的本性嗎?”
她就怕大款性子太殘暴,特意當做狗養着的,别家的狗還會帶去山裏打獵呢!但她從不讓大款去!好幾個月了,雖然大款長大了不少,但還真沒殺過生,結果這才剛從家裏出來,看見獵物,本能的就去抓了。
她真是怕它恢複本性,她生活的地方到處可都是人,萬一傷了人,可就有些不妙了。
“怎麽了?”小憩了一會兒的武戰坐起來。
“你看。”胡蔓指了指地上的兔子:“大款抓的。”
武戰跳下馬車看了看,再看一眼大款,它正看着胡蔓,帶着讨好似得,看出胡蔓的擔心,武戰反過來安慰:“沒事,這很正常,隻要不傷人就好!你看昨天那麽多人追着打它,它不也沒咬人嗎?”
胡蔓一想還真是,這才放下些心,武戰幹脆将兔子裝進袋子裏:“留着晚上烤吧!看地圖離下個縣裏還很遠,今天估計要露宿野外了。”
果然等天都黑了,也沒看見有村莊客棧,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武戰又抹黑往前走了一段,終于看見個破廟:“在這裏歇吧!”
兩人拿着東西下了馬車,結果一進破廟,發現裏面居然有人,胡蔓往後躲了一下。
“誰?”裏面的人問了一句。
“過路的,來借宿一宿。”武戰回了一句,自顧在破廟的另一邊放下東西開始生活,反正這裏不是屬于任何人的,也不需要問别人可不可以。
等武戰生起火來,胡蔓借着火光才看清,對面好像是兩個乞丐……都三四十歲的模樣,頭發亂糟糟的,衣服也破破爛爛。
她心裏有些不舒服,但這也不是她的地盤,也不好多說什麽,隻能不去看,武戰用自己帶的刀将兔子處理好開始烤。
接着就看那兩個乞丐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這邊,眼裏的渴望毫不掩飾,被人這麽盯着,胡蔓覺得食物都不好下咽了,小聲道:“要不分他們半個吧!咱們還有幹糧。”
武戰也覺得自己吃讓别人看有些别扭,于是用刀割下一半:“兩位要是不介意,拿去吧!”
乞丐還介意什麽!一個人立刻過來從他手裏接過,退回去兩人狼吞虎咽的分着吃了。
連聲謝謝也沒有……胡蔓抿抿唇,吃過以後實在困得不行了,窩在武戰懷裏就睡着了。
慢慢的夜深了,火也滅了,武戰的頭靠着牆邊也睡了過去,看着這邊都沒動靜了,一個乞丐小聲道:“老二,剛才我過去拿兔子的時候,趁着火光可看見了,那小妞可漂亮了!”
“真的?”另一個立刻眼裏反光,搓了搓手:“那……走?”
“走啊!”
兩人悄悄起身,一個乞丐在地上摸了塊兒石頭,慢慢的走向這邊,等走到武戰身邊時,慢慢的舉起石頭,就在他胳膊落下,馬上就要打到武戰的腦袋的時候,忽然一聲慘叫,砰的摔倒在地,石頭也飛到了一邊。
武戰和胡蔓猛地驚醒,就看見大款白乎乎的毛,嘴裏正咬着一個乞丐的腿,嘴裏還嗚嗚的,顯然正在生氣。
“大款!放開!”胡蔓心裏一驚,忙過去抱住大款。
大款感覺到熟悉的氣味,才緩緩放開乞丐,但仍朝着他嗚嗚的叫,武戰用火折子将剩餘的木頭點着,就看另一個乞丐早就不知道哪裏去了,這個一腿的血,旁邊還有塊兒石頭,武戰可不記得他們旁邊有這麽大的石頭。
頓時眼神一冷:“你想幹什麽?”
“我,我,我沒想幹什麽!是你們的狗咬人!”
武戰看了眼仍對他呲牙咧嘴的大款:“我們狗從來不咬人,除非…有人要傷它的主子!”
“我沒有,真沒有啊!”乞丐兩手挪着往後退,耷拉着流血的腿,滿臉恐懼。
“武戰!”胡蔓去拉他:“算了,大概是圖謀咱們的銀子,我們還是走吧!”
畢竟大款已經咬傷了他,武戰也不可能去這麽輕易就殺人,拿好東西,上了馬車,隻能又趁着夜色趕路了。
馬車上胡蔓抱着大款,心裏五味雜陳,既感激它救了兩人,卻又因爲它第一次咬人發愁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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