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川淡淡的:“那就去吧!”
武青見他爹沒太大反應,才道:“爹,吳老爺說,說家業得由吳家的人繼承,所以……”
武林川放下茶杯:“所以,他是要你去做上門女婿?”
武青悶頭嗯了一聲,王芳早已想到他們可能會提這種要求,也不算多驚訝,但态度還是很堅決的:“不行!他女兒嫁給縣令的時候怎麽不招上門女婿了?擺明就是看不起我們!”
武青知道王芳雖然脾氣不好,但大事上還是爹做主的,看着抽煙的武林川:“爹,我是真的喜歡畫兒,一定要娶她不可。”
武林川靜默不語,他不是反對兩個人的親事,雖說吳畫是個寡婦,但這段日子相處下來,覺得這姑娘還不錯的,心地善良,尊重老人,何況已經跟武青有了關系,可要說入贅,實在是難以讓人答應。
“老大,你怎麽看?”武林川敲了敲煙灰,看向武戰。
“那各退一步如何?武青不用入贅,不過生了孩子後,第一個男孩兒就姓吳,可以讓吳老爺培養成他家産的繼承人,以後的孩子嘛!還是跟二弟姓。”
“對呀!我怎麽沒想到!”胡蔓一拍手,贊歎的看着武戰:“這個主意好!武叔,咱們也得想想人家的處境不是?就那麽一個女兒,想要個傳宗接代的也沒什麽過分。”
這個總算還能接受,武林川點了點頭:“那你去問問吳老爺答不答應,若是這樣他都不願意,那就沒什麽好商量的了。”
若是能這樣就最好不過了,武青點了點頭不再多說,胡蔓忽然覺得,他們剛認識,互相喜歡的時候好像就是最好的了,現在這份愛裏,摻雜了太多東西,兩個人都變得沉重了些。
胡蔓睡不着覺:“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武戰沒多問,給她多披了件衣服,出了酒樓,在昏暗的街道散步,還帶着悶了一天的大款,它歡快的在無人的街道東鑽西竄,清冷的風吹過來,還有些發涼,不知不覺居然已經秋天了,街道也不少落葉,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
走了挺遠一段,胡蔓心情才暢快一些,肯主動說了:“武戰,我有點想家。”
武戰握着她的手緊了緊:“哪個?幾千年以後的那個?”
“嗯,看見武叔和王大娘爲了你們操心,想起我爸媽了,也不知道我在那個年代是不是死了,他們會變成什麽樣!”
武戰不知該如何安慰她,想自己的父母是必然的,可畢竟回不去,他也不舍得讓她回去。
第二天一早,武青沒收拾東西,他打算白天跟着吳清水,晚上還回來住,也想把家裏的決定跟他商量一下,畢竟要不是因爲那個女人是吳畫,以前他也從沒想過會去入贅。
武戰今天是下午當班,胡蔓中午做飯的時候,忽然想起了還從來沒推出過的蛋糕,心血來潮做了一個,用盒子包好:“帶給縣令嘗嘗。”
紀墨是真的愛上了蔓香居的飯菜,府裏幾乎都不開火了,三天兩頭的來這裏吃飯,一來二去,按胡蔓那個性子就算不說親近,也算熟識了。
武戰看着那蛋糕,忽然開口道:“大人說想提我做捕頭。”
“這麽快?”胡蔓驚訝道,他去當值一共才不到十天呢!
“大人說他用人從不考慮其他,隻看能力。”
“果然有個性!”胡蔓佩服紀墨的性格,不過他這樣的做事風格,也難怪在官場混的不太好了,隻是:“那,那宋捕頭怎麽辦?”
武戰皺着:“我沒立刻答應,也是考慮到他。”
宋槐幫過他們,而且又是武戰的介紹人,結果這剛把他介紹進去沒幾天,就把人家的位置頂了……好像不太好看吧!
“那你打算怎麽辦?”胡蔓抿嘴:“這個,雖然确實有些對不住他,可也不能因此就原地踏步吧?這個誰高誰低,是按本事說話的!而且呀,畢竟紀大人是新上任的,他想拉攏你做心腹。”
“你是說讓我接下?”武戰是個挺重情誼的人,真是不好意思那麽做。
“那你說咋辦?”
武戰将刀和蛋糕帶上:“先拖一拖吧!畢竟還和其他人也不是特别熟,這時候當捕頭,怕也是不好管理。”
胡蔓聳聳肩,這事兒她也搞不懂,畢竟前世也還沒進入過職場,生活一直很肆意,沒考慮過太多這些人際關系。
武戰走了後,胡蔓閑來無事出去逛街,正巧看見賣花的,一盆開的惹眼的紅掌十分漂亮,胡蔓走過去:“老闆,這個怎麽賣?”
“一百文。”
胡蔓掏出錢:“我要了。”
胡蔓抱起花打算回去,結果剛一轉身,砰的就撞上了人,胡蔓驚叫一聲,手裏的花盆應聲而飛,眼看胡蔓就要跟大地來個擁吻,忽然一個有力的胳膊攔腰接住了她。
胡蔓忙站直身,驚魂未定的拍拍胸口:“對不起啊!”
“沒事,不過,你的花好像摔壞了。”
聲音很好聽,胡蔓忍不住擡頭看去,隻見眼前的男人一身淡黃色綢緞錦袍,一頭墨發冠起,皮膚特别白,長了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十分勾人,長相不能說英俊,應該是好看!有些陰柔美!
胡蔓怔神了一瞬,青唐縣還有這麽一号人物?不過也就是愣了一下,趕緊去看她的花,盆兒已經摔碎了,土和花全摔了出來。
胡蔓将花收起來:“老闆,我再買個花盆!”
放進新花盆裏,又堆了土,才拍拍手,抱着花往回走,蘇醉看着胡蔓的背影,笑了笑:“美人,花……”
“爺,您不是說還要去嘗嘗那家獨一無二的酒樓的菜嗎?”後面的随從小心提醒。
蘇醉一收扇子:“走!”
結果,他就又在這被人贊不絕口的酒樓櫃台上,看到了熟悉的那盆花,挑眉一笑:“這縣裏果然小。”
“客官,您要吃什麽?”夥計上來招呼人。
蘇醉看了眼菜牌,果然一個都沒見過,随意點了幾個,然後扇子一指那盆花:“花是誰的?”
夥計看了眼:“哦,是我們老闆娘剛買回來的。”
這也真是巧!她就是這家的?蘇醉一邊打量着這新穎的酒樓,一邊等着,果然沒一會兒,換了衣服的胡蔓出來,抱着花就放在了櫃台旁邊的桌子上。
一轉身,看見了極爲紮眼的蘇醉,笑着朝他點了點頭,在櫃台裏坐下開始翻賬本。
蘇醉也沒上前打擾,但就奇怪的總想往那個方向看,從這裏看去,她一般隐在暗處,側面十分精緻。
“客官,您的菜!”直到夥計上了菜,蘇醉才低頭開始吃飯。
連宮中食膳都膩歪了的蘇醉,竟然覺得驚豔了味蕾,語氣中難得帶着一絲驚詫:“這菜是誰做的?從哪裏傳來?”
夥計說話都帶着幾分得意:“客官您一看就是外地人,這些菜可不是别處學的,都是我們老闆娘所創,而且調料也是獨有的,保證客官您到哪兒都吃不到!”
蘇醉看向胡蔓:“就是她?”
“嗯。”
蘇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吃過飯放下銀子沒多說什麽就走了,幹脆連客棧都訂在了蔓香居的對面,他覺得,在這裏的這幾天,恐怕這一個酒樓的菜就夠他不重複吃好幾頓了。
“爺,不去縣衙了?”
蘇醉一挑唇:“去做什麽?本王不過是來看看笑話的!看看這個窮酸書生被攆到了個什麽鬼地方!”
“那是,誰讓他腦子不轉彎,敢得罪王爺呢!”
蘇醉冷哼一聲:“本王就是要讓所有人看看,順着本王,還能賞你口飯吃!敢跟本王擰的來的,就算做個小小的縣令都做不安穩!”
胡蔓不知最近是怎麽了,青唐縣突然不安定了起來,到處偷搶傷人的,以至于也影響到酒樓生意,中午還好,晚上越發的沒人敢出門。
所有捕快都被派出去加強巡街,倒是抓住幾個,可還沒等問什麽呢!居然就服毒自殺了!
這讓紀墨整日眉頭緊鎖,顯然這根本就不是什麽小偷小摸,而是專門來鬧事的!而且這麽點小事就賠了這麽多條人命,這得多大的手筆!多狠毒的心!
青唐縣從來沒有過這種事,紀墨也隐隐感覺到了,恐怕不知是自己哪路仇家來砸他的場子了!
“客官您來啦!”夥計都習慣了,雖然最近亂,可這位長得很好看的客官每天中午晚上雷打不動的來吃飯。
蘇醉也不點菜,反正順着菜牌上,每次三道,他算了算,還有六次就能把所有菜都嘗過了,到時候玩兒夠了,也該起程回去了。
“蘇公子來了?”胡蔓笑着打了招呼。
蘇醉鳳眸一眯:“胡小姐,有個不情之請,不知能否答應?”
“說來聽聽。”
“我十分愛吃你們酒樓的菜,可是…過幾天就該走了!别的地方又吃不到,你說該怎麽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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