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她覺得這事不是什麽光彩的事,一般人都覺得丢臉,是短處,别人議論默默聽着也就忍了,誰還會找上門來質問啊?
看着母女倆消停了,三人才回去,胡蔓小聲跟武戰抱怨:“生在你們這個時代的女人真可憐!”
這件事實在是讓她忍不了,吳畫到底怎麽了?她不過是成過親,夫君還死了!有什麽丢人的嗎?是什麽不光彩的事嗎?憑什麽就得忍受别人的白眼和嫌棄?
武戰也有些無奈:“女人三從四德,從一而終是祖宗傳下來的,也是一出生就被灌輸的東西,很多人确實無法接受。”
“女人比你們男人低一等嗎?”胡蔓沒好氣:“祖宗的東西也得挑好的傳承!反正我們那個時候,女人是能學習能工作甚至做官的!男人更别想三妻四妾,左擁右抱,像吳畫這樣,和離或者死了另一半的再嫁,實在太平常不過了。”
武戰想了想,道:“你們那裏真神奇。”
胡蔓擡頭去看他:“說起來…你也是個古人啊!該不會,也想着成親幾年後,再納幾個妾吧?”
武戰一把拉住她的手:“你覺得我像這種人?”
胡蔓一撇嘴:“那可沒準兒!”
這下武戰可認真了,停下腳步看着她:“你真這麽想我?”
“額…說着玩兒呢!反正人心這種事啊,是說不好的,我現在是相信你的!可你自己都保證不了自己以後變不變,反正如果有一天你喜歡上别的女人了也行,但别指望我大度的容她進門,不過我可以給她騰地方。”
“蔓蔓!”武戰語氣有些嚴厲:“你是真不怕我生氣是不是?”
胡蔓一吐舌頭,忙挽上他的手臂:“說着玩兒呢!回家回家!”
武戰被她拽着往前走,卻還是低聲道:“你都跑到這麽遠來找我,我怎麽舍得辜負你?”她在這個地方,就隻有自己而已!
胡蔓腳步一頓,從不矯情的她,心忽然被觸動了一下,武戰雖然從不說情話,但他的心總是細膩的,她其實也就是嘴上那麽一說,要真是有些懷疑猶豫,也不會決定跟他成親。
回家後吳畫正在喂大款玩兒:“一轉眼你們都去哪兒了?”
武青笑了笑:“有點事出去了一趟,你不怕它了?”
“嗯,挺溫和的呢!長得也漂亮。”吳畫将大款抱起來:“好想帶回家,不過蔓蔓肯定不會同意的!”
“那是,不能割愛。”胡蔓順了順大款的毛:“大款跟着我那是緣分使然,要是送人了,可就再找不到跟它一樣的了。”
吳畫抱着大款拉胡蔓回房間,小聲道:“蔓蔓,昨天回來的時候見到的那個女孩子,是不是就是你說的她家裏不同意他們成親的,武青喜歡的那個?”
“嗯,不過現在兩人已經分開了,以前也就是單純的在一起,什麽都沒發生過。”這倒是真的,不是武青多木讷,而是從互相喜歡的時候,就被喬家反對,有時候兩人能見到說會兒話都偷偷摸摸的,别說其他。
“那她那天那樣,是反悔了嗎?”她看着那母女倆看自己都挺别扭的。
“嗯,武青還沒遇見你之前就改主意了,不過之前鬧得太僵,武叔和王大娘沒少受他們家的氣,武青就拒了。”胡蔓挑了挑唇角:“怎麽?還擔心他們舊情複燃啊?”
“沒,就問問。”吳畫笑了笑,武青對她的用心她還是看得出來的,但畢竟是武青之前喜歡過的女孩子,她總是有些好奇的。
第三天,該收拾的都收拾好了,将不多的一些東西裝上馬車,還好這輛馬車大,剛好夠坐的下。
武戰和武青将門窗用木闆擋住,這一走,還不知道會不會回來住呢!
這世間之事就是變化莫測,誰能想到幾個月前還是方圓村最窮的武家,就因爲陰差陽錯娶了個醜八怪,居然就能開酒樓,搬到城裏住了呢!一窮人圍着,又是羨慕又是眼紅的。
“你們有時間可常常回來看看呀!”
“就是,等我們去縣裏的時候,能不能去你們酒樓看看啊?”
“那個…萬一我要是去城裏幹活,你們能不能收留啊?”
衆人七嘴八舌的,吵得胡蔓有點頭大:“我們趕緊回去還有事忙呢!大家要是去縣裏,歡迎去坐坐啊!武戰,咱們走吧!”
磨蹭了一番,終于出發了,王芳掩飾不住自己的興奮:“這村裏的房子放着可惜,要不賣了吧?”
“賣什麽?那破房子能賣幾個錢?留着吧!萬一以後有用呢!”武林川斜她一眼。
“能有什麽用啊?以後又不會回來住。”王芳不滿的嘟囔兩句,倒是不說話了。
一路無話,到了縣裏已經是晌午,武戰将馬車停在酒樓門口:“到了,下來吧!”
吳畫和胡蔓先下來,武戰将武原扶下來,又和武青将綁在車棚頂的輪椅拆下來才讓武林川下來,幾人看着眼前這氣派的大酒樓,有些發愣,就算知道是酒樓,也沒想到居然會這麽好哇!
“這這這…這得多少錢啊?”王芳吓得有些結巴!
“是不少錢,好幾百兩呢!都是人家吳小姐和吳老爺給出的。”胡蔓特意道。
王芳看向吳畫,讪讪笑了笑:“謝謝,謝謝!”
“大娘不用客氣。”
外面的隻是個表面,等推門進去後,裏面的裝修更讓人驚歎不已,看門的家丁迎上來:“大小姐!”
吳畫點點頭:“你辛苦了,回府裏去吧!”
幾人驚歎着到了後院,幾兄弟把東西拿進來:“爹娘,這是您二老的房間。”
王芳摸着嶄新的桌椅床鋪:“這,這給我們住?”能住城裏就是夢寐以求了,她都沒敢想能住這麽好的地方。
“當然,颠簸了一路,爹您上床休息會兒。”
武戰在這兒邊,胡蔓帶武原去了他的房間,一打開門,兩手做個請的姿勢:“當當當當!看看怎麽樣?這間可是我親手布置的!”
胡蔓的話讓武原手一顫,慌忙掩飾自己的情緒,慢慢走進去,他的房間裏除了一些常用東西和嶄新的家具,還有一個旋轉書架,上面擺滿了書,還有一張書桌,上面筆墨紙硯一應俱全。
“你看,你的腿也快好了,今後就可以安心讀書了,反正這裏考功名不限年紀,好好補幾年,肯定能考上的。”
武原的手撫上書桌,低着頭:“爲什麽對我這麽好?”
胡蔓笑着:“說什麽傻話呢?咱們是一家人啊!我和武戰很快就要成親了!我還等着你有出息了沾你的光呢!沒聽過嗎?官商不分家啊!”
武原剛起漣漪的心又撲通墜下,苦澀的扯了扯嘴角:“大嫂說笑了,分明是我們沾了你的光,武原欠你的太多了。”
“怎麽了突然這麽多愁善感?”胡蔓拍拍他的肩:“好了,你自己收拾一下,東西不多我就不幫你了啊!”
“等一下!”武原忙叫住她,從袖中拿出一張紙:“這是我想的幾個名字,大嫂看看有沒有滿意的?”
胡蔓打開一看,一共起了三個,一眼就看見了蔓香居,忽然咧嘴一笑,毫不客氣的:“就這個了!”
“好了,我趕快去找人訂做匾額,加緊開張!”
胡蔓跑出去跟武戰商量了下,他也喜歡這個名字,武戰去訂做牌匾了,吳畫接過字條一看:“咦?這怎麽都是帶着你名字的?”
曼舞酒樓,蔓香居,漫客樓!不是蔓字,就是同音字。
“啊?”胡蔓一瞧還真是:“可能我名字好聽呗。”
“蔓蔓?我看他對你也不錯的。”
“那當然。”胡蔓覺得自己做人還是挺成功的:“武家的人基本都被我的個人魅力收服啦!”
吳畫嘴唇動了動,沒多說什麽,所謂旁觀者清,不管是吃飯還是做别的時候,有好幾次她都看見武原不時的去看胡蔓,眼中的神色,跟武青看胡蔓是不一樣的。
不過他從沒說什麽,也沒做過什麽,想必是在克制的,以後要是成了親也就好了,他們兄弟感情好,吳畫覺得也不會因爲這個鬧出什麽事,何必說出來讓他們不自在呢!
“對了,忘了個事!”胡蔓一拍手:“咱們去拿傳單去!”所謂的傳單,其實就是雇人手寫的,其中有酒樓位置,亮點,酒菜,爲了開張前宣傳用的,隻是還差酒樓名字沒寫上去呢!
這一天又閑不住,讓人家加緊把所有紙上的酒樓名字加上,然後吳畫讓府裏閑着的家丁都上街去發了。
“這樣管用嗎?”吳畫懷疑。
“當然,可别小看廣告的力量,人那麽多,有不感興趣的,就有好奇的,總得先宣傳一下,要不誰都不知道,開張當天沒有客人就不好看了!”
“那也是。”反正她點子也多,吳畫覺得跟胡蔓玩兒在一起,總能學些不走常理,但卻很實用的東西,也算得上是她的良師益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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