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蔓就那麽陪她待着,知道她心裏難受,吳畫或許聰慧,或許記仇,但她的心始終不毒,不會主動去害人,所以被相信的人算計,自然更難釋懷。
就一直坐到暮色,派出去的人終于回來了,吳畫一下坐起身:“怎麽樣?”
“夫人…我跟到了廚房,從大夫人收回來的剩飯剩菜,唯獨沒有魚!”
吳畫咬了咬唇:“今天大夫人房裏幾個人用餐?”
“隻有大夫人和她弟弟。”
吳畫揮手讓他退下,才看向胡蔓:“你怎麽看?”
“我覺得,兩個人應該不會将魚吃的那麽幹淨吧?又不是隻有這一個菜。”胡蔓又想了想:“要不明天再看看再說?”
事關重大,吳畫也不敢這麽輕率就定論,點點頭:“你回去睡吧,明天再說。”
胡蔓沒走,反而道:“不管結果是什麽,你得冷靜下來,不能那麽莽撞的來,不然隻會讓自己被動,就算真是大夫人…她能推脫掉,隻說不知道這魚有毒,自己也吃爲由,就能搪塞過去,可下次再對付你,可能就沒這麽溫和了。”
吳畫很聽話的點了點頭:“蔓蔓,能認識你真好。”她不知道爲什麽其他大夫都不懂的東西胡蔓都知道,不過她也不打算問,隻要知道胡蔓是向着自己的就夠了。
胡蔓笑:“你還是我在這裏第一個朋友呢!好了,我睡去了。”
胡蔓回屋洗了個澡,躺在床上,心念一動,進了空間,這麽長的時間,倉庫已經攢了不少東西,她這次一塊兒第種了小麥,另一塊兒選擇種芝麻,因爲她突然想到現在非常流行和受人們喜歡的火鍋,這麽久沒吃,她都饞了,到時候加工些芝麻醬,豈不完美!
迷迷糊糊的想着酒樓的規劃就睡着了,手機沒的玩兒,電腦沒的玩兒,沒電視看,沒KTV唱,少了太多娛樂的東西,反而作息規律了許多,睡得早起的也早,勤快多了比以前。
早上起來後,她對着鏡子看了半天,沒有了痂之後,她也不敢怎麽敷藥了,怕刺激皮膚,臉色也白了許多,沒有那麽紅了,她認真的打量了一下這張臉,覺得還挺滿意的,等有了錢,吃穿好了,就更順眼了。
洗漱完照例去吳畫房裏吃早飯,吳畫臉色有些發白,看來是沒休息好,也是,天天相處的人竟然想要自己的命,誰都會寝食難安的。
吃過飯後,胡蔓本打算回去給武戰上藥的,誰知就這時候,終于見到了這位大夫人。
齊麗雲,四十五歲了,打扮很華貴,保養的也還算好,隻是跟吳畫比起來,當然還是天差地别的。
“妹妹好幾天不曾過去了,我來看看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齊麗雲笑起來挺和藹的。
吳畫淡淡扯出個笑:“勞煩大夫人挂心了,就是些小毛病,不礙事。”
“那就好。”齊麗雲後面跟着的丫頭把一個首飾盒遞過來:“那幾天出去逛了逛,覺得這簪子肯定配妹妹,你試試。”
胡蔓看了眼,是根金簪,十分漂亮,居然這麽舍得爲她花錢,難怪之前吳畫一點都沒懷疑過她。
吳畫本不想收,看見胡蔓的眼神,才笑了笑:“真漂亮,謝謝姐姐了。”
齊麗雲又坐了會兒才離開,從始至終也沒搭理過胡蔓,大概是覺得,一個女大夫成不了什麽事的。
吳畫手裏拿着簪子打量了會兒,才諷刺一笑:“我是不是很傻啊?就這麽被她面前一套背後一套,唬的跟個傻子似得!”
“你是太年輕,聰明有了,城府沒有!”胡蔓盯着她:“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句話不是沒道理的。”
吳畫将簪子放回盒子裏:“蔓蔓,怎麽說話老氣橫秋的?我是年輕,你可比我還小呢!”
胡蔓嘿嘿一笑,她真實年齡可二十多了,再說,就算沒經曆過,那麽多宮廷劇可不是白看的!
“我走啦!”
“你不累啊?一天來回跑好幾次!就是點皮外傷,讓我爹請個大夫就行了。”
胡蔓一挑眉:“不是上藥的事!見不到人會想的!”說罷不理吳畫嫌棄的臉色,收拾東西走了。
吳畫歎口氣,她其實不是嫌棄,是羨慕啊!有個男人能讓人一會兒不見就想,其實也是一種快樂!
胡蔓先去了一趟于鴛酒樓,那天走的太匆忙,于書言很多話還沒問她呢!又不知道她到底在哪兒,這下抓到人,拉着不放了:“你不回村了?你在縣裏做什麽呢?”
胡蔓摘顆葡萄扔嘴裏:“我在給縣老爺的夫人看病呢!”
“真有你的。”于書言想起那天的事兒:“那天黃威和李方明鬧事,是不是跟你和二夫人有關系?”
胡蔓斜睨他一眼:“瞎說什麽?跟我們有什麽關系?”
于書言忍不住翻個白眼:“當我傻呢?那女人可是二夫人表妹,你們又在場,一副看戲的模樣!”
胡蔓拿起一個蘋果堵住他的嘴:“不傻就不要多說!”
“好,不說。”于書言看她拿着葡萄往面紗裏面送:“我都見過你多少次了?怎麽吃個東西還捂嘴?”
胡蔓一想也是,都忘了:“我這是習慣了。”一手拽下面紗,卻見對面的于書言一下愣住了。
“你的臉……”
胡蔓還往前湊了湊:“怎麽樣?這回不吓人了吧?”
于書言愣愣的看了看,這不是醜變不醜,而是從醜直接變美了!之間那些難看的痂在臉上,什麽輪廓好不好看,皮膚好不好的都被掩蓋了,怎麽看都是難看的。
現在再看看她的臉,皮膚細膩白嫩,額頭光潔飽滿,五官也十分精緻,那吃着葡萄的嘴唇,十分水潤紅豔,一颦一笑都顯得生動悅目。
這真是那個十裏八村最醜的女人嗎?于書言心裏真是五味雜陳,她居然這麽好看!
“喂?看傻了?”胡蔓在他眼前揮揮手:“還有事嗎?沒事我拿了錢走人了。”
于書言下意識的搖搖頭,胡蔓起身拽他:“那走,跟我結賬。”
于書言跟在她身後,看着她的側臉,狠狠咬了咬牙,于書言呀于書言!虧你精明能幹!居然就真的被表象迷惑了!這樣的女人!這樣的女人竟生生的拱手讓給了那個莽夫!
“快算!”胡蔓就看着他敲打着算盤,半晌一看,驚呼一聲:“啊?這段時間就有十兩啊?”
于書言點了點頭,直接從錢袋裏拿出十兩銀子:“是不是近期都在縣裏待着?”
胡蔓點頭:“是啊!”
“我要是有事怎麽找你?”
胡蔓想了想:“我不是在縣令府上,就是在吳府。”
“好,知道了。”看着她離開,于書言心裏那個憋悶啊!轉而一想,她不是還沒跟武戰成親嗎?既然如此……是不是他還有機會?
比學識比身家,自己都比武戰強得多啊!于書言深呼了口氣,心裏有了主意。
再說胡蔓,拿着錢去了街上的衣鋪,以前醜就罷了,現在好不容易能臭美了,她可得好好打扮一下。
“掌櫃的,這套怎麽賣?”胡蔓指着一套淡綠色長裙。
“這個啊,二兩銀子。”
好貴……胡蔓又看了一遍,發現還是最喜歡這套,算了,貴就貴吧!女人就得投資自己嘛!
“掌櫃的,我試試吧!”
到了裏間,換上這套衣服,站在鏡子前,轉了一圈,覺得好看,她現在好像比剛來也長高一些,還胖了點,身子不算多豐滿吧!卻也架的起衣服了。
滿意的點點頭,交了錢,把舊衣服包起來,直接穿着這身就回了吳府,第一次讓武戰見到自己本來的面目,當然得美美的,所謂女爲悅己者容,是所有女人的本性。
畢竟房間裏還有武青住,胡蔓敲了敲門,門一下就打開了,武戰眼前一亮:“新衣服?”
胡蔓進去關上門,咯咯一笑:“不止是衣服,連臉都是新的了!”說着摘下面紗,滿臉期待的看着武戰:“看!我的臉好了!”
武戰一瞬間差點以爲不是胡蔓,可仔細看去,又是她,可又與原來的她天差地别,眼神裏是掩飾不住的驚豔,就算早就想到胡蔓好了之後不醜,卻也不知道居然如此美。
“蔓蔓?”
“嗯。”胡蔓笑的開心:“怎麽樣?”
他忽然伸手一把抱住胡蔓:“真的是你?”
胡蔓一揪他的耳朵:“不是我是誰?”
他隻是很慶幸,居然真的是他的蔓蔓,他真是何德何能啊!兩手捧着她的小臉兒,情不自禁的用挺立的鼻尖摩挲着她的臉蛋兒:“爹娘知道一定會吓一跳的。”
胡蔓用力點頭:“看看王大娘還嫌不嫌棄我長得醜!”
武戰失笑:“她嫌棄不重要,我從來可沒嫌棄過。”
他要是真嫌棄醜時的胡蔓,恐怕這個變美的胡蔓也就不是他的了,人總是,不貪圖,才能有意外之喜,就如武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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