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一身便衣,看見吳畫進來,招手讓她過來,抓着她細嫩的小手:“怎麽回去那麽多天?”
吳畫笑了笑:“舅舅和表妹來了,陪了他們幾日。”
“聽說你請來個大夫,還是個女的?”縣令随意的問了句:“查出什麽原因沒有?”
吳畫沉吟了下,無意識的就隐瞞了下來:“沒什麽,她說是身子陰虛,畏寒,多調理些日子就好了。”
縣令笑了笑:“那就好,好幾天不見,都想你了,今晚我去你房裏歇息。”
吳畫臉色一僵:“别了老爺,那個,大夫說,現在不适宜……您先歇了大夫人房裏,過些日子吧!”
縣令也沒多爲難,又詢問了兩句,讓她回去歇息了,吳畫出了房門就深呼口氣,想起以後的夫妻生活,竟然有些排斥了。
午飯的時候胡蔓本想回去找武戰的,不過想起要幫吳畫找原因,就跟她一起用的,午飯還是四個菜一個燙,兩葷兩素,還有條魚,同樣的沒吃喂給貓了,貓也是無任何異樣。
胡蔓吃過飯要回去給武戰換藥,臨走叮囑她别吃其他東西,就算有人給送來,也等她回來看過。
這次可沒人敢攔着了,胡蔓一問,原來是林輝已經帶着林茜茜回去待嫁了,果然還是決定嫁給李方明了。
武戰正坐在院子裏跟管家下棋呢!管家看見胡蔓回來,站起身笑着道:“不下了不下了,你這剛學了一上午的,居然就能把我赢了,我這老頭子臉上可挂不住了。”
“哪裏,是管家承讓了。”
胡蔓看了眼管家,才拉着武戰:“我給你換藥。”
回了房間胡蔓将門關好,才道:“怎麽想起跟管家下棋了?”
武戰任由她給自己解開紗布:“套問了下其他人是哪兒找的,來曆很正常,都是縣裏常用的工人一夥。”
“依你看,管家有沒有什麽不對勁?”
武戰搖頭:“看他的樣子,不像有什麽内情,除非…他太會掩飾。”
武戰的身體素質極好,這點傷對他來說更是不算什麽,胡蔓給他上藥時眉頭都不皺一下,看着低頭認真包紮的胡蔓,武戰忽然開口道:“蔓蔓,我想學功夫。”
“啊?”胡蔓擡起頭:“怎麽突然想起這個?”
“我這個人沒什麽擅長的東西,以後怎麽養你,怎麽保護你?我覺得唯獨功夫是我能學得來的,也沒什麽壞處。”
那倒是,厲害點總是沒壞處的,胡蔓将藥箱關好:“跟誰學啊?”
“還不知道,就是突然想到了。”武戰用沒受傷的手臂圈着胡蔓:“武青這小子,有點頭疼。”
胡蔓當然能看出他的反常,可一共也才見過兩三次,不過是因爲親熱過才有些惦念吧!她相信武青不是亂來的人,吳畫更理智成熟,倒不太擔心他們兩人搞出什麽事。
“要不讓他先回家?”
武戰搖了搖頭:“跟他說過,他不肯。”
武戰這真是操慣了心,什麽事都習慣去管,胡蔓手撫上他的俊臉:“武青已經是大人了,他自己能解決自己的事,你總這麽事事爲他打算,他永遠也長不大。”
武戰一愣,忽而一笑:“是我關心則亂了,你總是這麽剔透。”
胡蔓起了身:“好了,我走啦!記得好好養傷,别逞強。”
胡蔓剛出了房間,還沒離開吳府,就碰上了幹活回來的武青,她本是點點頭就要走的,武青卻把她叫住:“大嫂。”
“怎麽了?”
武青拽着胡蔓到了涼亭:“大嫂,到底出了什麽事?你說吳小姐中毒是怎麽回事?”
胡蔓雙手叉腰:“我說武青,不是跟你說過了,這事兒你不要管,你總這樣,吳畫也會很難做的!”
武青偏得這件事就很倔:“我隻是想知道,你不告訴我,我不踏實!再說,我又不會去煩她,更不會給她添麻煩的。”
胡蔓可在他跟喬曉芹分手的時候,都沒見過他這種神态,不由的覺得武戰好像擔心的也不是沒道理。
“中毒是中毒了,不過我能解,所以沒事,不用擔心。”
“爲什麽會有人給她下毒?縣令府裏那麽危險嗎?誰要害她?”
“我哪兒知道,我也在查啊!”胡蔓推了他一把:“快回去照顧你哥,别胡思亂想了。”
胡蔓獨自回了縣令府,卻在門口碰到一位衣着整齊的男子,看見胡蔓徑直朝她走了過來:“這位就是給二夫人治病的女大夫了?”
胡蔓隻是略一想:“你是大夫人的弟弟?”
齊雲貴哈哈一笑:“沒錯。”
胡蔓點點頭:“找我有事嗎?”
齊雲貴做了個請的手勢:“進去聊。”
兩人在後花園的石凳上坐下,齊雲貴打開折扇,一副翩翩公子的做派:“也沒什麽事,就是問問二夫人的病情如何了?”
胡蔓神色如常:“齊公子要是關心,怎麽不去問她本人?”
齊雲貴輕咳一聲:“當然是問大夫更準确一些。”
胡蔓仔細看了看他的神色,确實有些不自然,但又不像很奸詐心虛的模樣,不由的有些迷惑:“二夫人是身子虛寒,沒什麽太大問題。”
齊雲貴點了點頭,倒是十足十關心的樣子:“那就好,那不打擾大夫了。”說完就這麽走了,倒真隻是問了問她的身體。
胡蔓坐着想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麽頭緒,起身去找吳畫去了,可巧,縣令正在她房裏呢!吳畫開門讓她進來:“我也是剛剛知道,老爺居然認識我請的大夫。”
縣令一看,果然是胡蔓:“還真是巧啊!果然是你。”
胡蔓微微一福身:“見過大人。”
縣令點了點頭:“那畫兒的身體可就要你多費心了。”
胡蔓看着縣令走了,才坐下身:“你與大夫人弟弟關系如何?”
吳畫奇怪她的問題:“見過幾次,沒什麽關系啊!”
“他剛才專門截住我問了你的病。”胡蔓總覺得哪裏不對:“但看樣子又不像圖謀不軌,到底怎麽回事啊?”
吳畫哪兒知道!因爲她在這府裏,當真是沒什麽不對盤的人的,就連大夫人最起碼表面對她也是不錯的,所以她之前根本沒懷疑過,可如果真有人給她下毒,想想也隻有大夫人了。
“夫人,晚飯來了,還是照例喂貓嗎?”
吳畫剛要點頭,胡蔓看着端盤上的飯菜,奇怪道:“又是魚?你特别愛吃魚嗎?”光是她見過的三四次中,這條魚幾乎每次都有,這是多愛吃魚啊?
哪知吳畫一搖頭:“還好吧!隻是大夫人吩咐的,所以幾乎是頓頓又的。”
“頓頓都有?”
胡蔓站起身,将魚放在桌上:“這是鲈魚!你每頓都吃?吃了多久了?”
吳畫不知道胡蔓爲什麽突然這麽激動,想了一下:“大概半年了吧!”
胡蔓深呼口氣,對着幾個丫鬟道:“你們先下去。”
待人都走了,關上門,胡蔓才道:“找來找去,沒想到會是因爲這個!”
“到底怎麽了?”吳畫隐約猜出她找到了毒源:“難道是這魚有問題?”
胡蔓點頭:“這是鲈魚,你先告訴我不愛吃爲什麽天天吃?”
“是…是大夫人!”吳畫不可置信:“她特别喜歡,說吃魚對身體好,有營養,所以交代廚房每天都做!”
“果然是!”胡蔓真是佩服啊!手段太高了:“這鲈魚是海魚,汞的含量很高,偶爾吃是沒關系的,可經常吃,尤其是天天吃,一定會水銀中毒的。”
吳畫聽的一頭霧水:“什麽?什麽汞?什麽水銀?”
胡蔓這才想起,古人那時候還沒研究出這東西呢!可……她忽然想起:“不對啊!你說這東西大夫人也每天吃?”
吳畫點了點頭,胡蔓糊塗了,那就是說,大夫人也不知道這東西不能長期吃?隻是好心辦了壞事?
古代是沒有那個醫學條件可以查出魚的成分的,更不知道會有什麽汞鉛和水銀,那就是說大夫人也不會懂的!
“這東西吃了會怎麽樣?”吳畫忙問。
胡蔓輕聲道:“這種東西中毒,對身體的傷害是很大的,嘔吐頭暈這都是輕的!甚至還會影響到肝髒和大腦,最明顯的,就像你,會導緻無法懷孕!”
吳畫緊張的抓着胡蔓的手:“你不是說我的毒還能解?是不是?”
胡蔓拍拍她的手安撫:“放心,你的沒那麽深,可能因爲你不愛吃,每次吃的少,所以毒素也少。”
吳畫這才松了口氣,明白了原因,站起身:“那我還得告訴大夫人,她還每天吃……”
話到此處,兩人相視一望,眼裏的懷疑不言而喻,胡蔓緩緩開口道:“她比你愛吃,而且每天都吃……爲什麽她沒中毒?”
對啊!吳畫撲通坐下,感覺心裏一陣發寒:“蔓蔓?”
“别慌!”胡蔓咬了咬唇:“這樣吧!你也别讓你手下那個人盯着她弟弟了,讓他盯住大夫人!看看每天上她餐桌的魚,到底吃沒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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