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茜茜顯然不想跟她多說什麽,臉色有些不好看,擡步就走,胡蔓就在後面跟着,兩人明顯就是去一個地方的。
林茜茜先進的大門,低聲道:“别讓後面那個女人進來!”
胡蔓剛上台階,就有人上來攔住了:“不許進!”
這裏她好歹進進出兩趟了啊,不至于她捂着臉這麽明顯的特征都不認得自己吧?
“爲什麽不能進?”
家丁一臉大公無私的模樣:“閑人免進,你以爲這是你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胡蔓略一想,就知道肯定跟前腳進去的林茜茜有關系,抿了抿嘴:“剛才進去的,是什麽人?”
“我們府的表小姐!别廢話,快走快走!”
“是她不讓我進的?你知不知道,我也是你們家老爺請來給大小姐治病的?”
女人治病?這他們可不知道,更不相信,一個外人和表小姐比起來,他們當然是聽林茜茜的:“讓你快走沒聽見?”
看來是說不通了,胡蔓也不多糾纏,轉身又回了縣令府上,表小姐?她倒看看這個表小姐,有沒有正宗大小姐牛掰!
“這麽快就回來了?”吳畫正在繡花,看見胡蔓還詫異了一下。
胡蔓坐下先自己倒了杯水,唉聲歎氣的:“地位低沒人權啊!被人攔住了,都沒進去。”
吳畫擡起頭:“嗯?怎麽回事?”
既然是吳府的表小姐,那應該跟吳畫也是姐妹啊!胡蔓斟酌着用詞:“你表妹啊!因爲一些事,跟我不太和睦。”
“林茜茜?怎麽?你們認識?”
具體的事情,胡蔓也了解的不多,關于她跟武戰怎麽認識,兩人有什麽關系,她也從沒問過武戰,因爲她看的清楚,武戰對她沒意思,所以覺得沒必要爲了别人跟武戰鬧不開心,可這姑娘單方面針對她啊!
大緻将三人間的事說了說,情緒倒沒什麽激動的,反正情敵都算不上,又是吳畫妹妹,她說的挺客氣的:“事情大緻就這樣,武戰明确跟她說過了,我們會成親,也沒跟她有任何許諾,可你表妹堅定的認爲,武戰是氣她才不理她的,連帶着,就把我遷怒了。”
可她沒想到,這吳畫倒好像比她還看不得這個表妹,一開口就嗤笑一聲:“她就那個樣子,小家子氣。”
“嗯?”胡蔓湊過去:“什麽情況?你們關系…也不好?”
吳畫一針一針的繡着,姿态從容:“倒也說不上好不好的,我娘去世的早,兩家來往也就少了,期間她來過幾次,家世不怎麽樣,人倒是挺清高,對于我嫁給縣令,也是瞧不起的很,說我…玷污了愛情?”
胡蔓差點一口水噴出來:“真的啊?難怪追着武戰死纏不放呢!原來人家是境界高,爲了愛情不在乎身份地位!”
倒不是嘲諷她,但一般情況,胡蔓從不會對别人的事情說三道四,爲了愛情也好,爲了地位也罷,都是自己的選擇,最後結果如何,也不用别人承受,誰也沒資格去說誰,可這林茜茜爲了表現自己高尚,就瞧不起别人,這就不怎麽厚道了吧?
吳畫苦笑:“玷污愛情?沒有的東西,我又如何玷污?”
身份有了,金錢有了,可吳畫沒開心過,她看着别的女人巧笑嫣然的跟心愛的人打鬧,癡纏,她打心底的羨慕,這些,她從來沒經曆過,從小在家沒怎麽出過門,還沒遇到能讓她動心的女人,就已經嫁到了這裏。
她很多次都在想,情窦初開的少女,到底是什麽心情?到底有什麽魔力讓人心心念念,甚至奮不顧身?她看過很多書裏,讓人感動動容的愛情故事,可惜,恐怕她這輩子都沒機會體會了。
“聽說爹給她找了不錯的婆家,她還這麽纏着一個有了婚約的男人,也太失态了點兒。”繡完最後一針,她才緩緩起身:“走吧!我随你回去瞧瞧。”
坐着馬車回了吳府,家丁一改之前的冷臉,屁颠屁颠跑過來迎接:“大小姐回來啦!”
吳畫下了馬車,瞧着他:“剛才誰攔着她的?”
兩個家丁對視一眼,坑坑巴巴的:“大小姐,是,是表小姐交代……”
“這裏是她家?你們聽她的話做事?”
“小的不敢!”家丁抹了把冷汗,他們其實也冤啊!畢竟林茜茜還是表小姐呢!在這吳府的地位總比一個外人高,他們能不聽嗎?
吳畫在外人面前還是挺高冷的,畢竟從小有人伺候,又成了縣令的夫人,骨子裏帶着傲氣:“以後除了我和爹的話,誰都沒權利私自對待府裏的客人!要再敢私自做決定,就不必來了。”
“是,是,小的明白!”
兩人直接去了大堂,也是剛巧,吳清水和林家父女都在,吳畫微福了福身:“舅舅。”
林輝忙起身:“畫兒啊!今天怎麽有空回來了?”
吳畫看向一旁的林茜茜:“沒辦法啊!這家都快不是我自己的家了,我要不親自回來一趟,我朋友都被人擋在外面進不來。”
林茜茜本來看兩人在一起還有些發愣,聽見吳畫的話,臉色一下有些僵,吳清水讓兩人坐下:“怎麽了?”
吳畫現在的家世地位,絲毫不必顧忌什麽林茜茜,說話也是直來直去:“舅舅,雖然您是家裏的親戚,可也是來做客的,哪有攔着主人客人的道理?這怎麽都不合适吧?”
林輝一頭霧水:“畫兒,這怎麽說的?舅舅可沒攔着你什麽客人啊!”
林茜茜趕緊出聲:“不是的表姐,我不是有意的,她,她不是一個農村的女人嗎?我沒想到表姐的身份能認識她,我也真不知道她是你的朋友。”
吳畫一笑:“農村?表妹不是從不在乎什麽貧賤富貴嗎?怎麽?交朋友原來也看身份啊?”
林茜茜漲紅臉:“表姐,你怎麽向着外人?”
胡蔓就在旁邊不說話,有人替她出頭,自然她樂的看戲,吳畫看着臉色也不怎麽好的舅舅,抿唇:“我是幫理不幫親,表妹不問問主人,就攔着别人的客人,這做法…實在是不能恭維。”
林輝忙讪笑着打圓場:“說的對,是她莽撞了,不懂事,畫兒别怪她。”
吳畫也覺得差不多了,不再揪着不放:“隻是提醒幾句,一家人,我哪兒會怪她,我這次把她送回來,就是讓你們見見,免得下次又被誰攆出去。”
林茜茜委屈的咬了咬唇,卻又不敢頂撞吳畫,轉身跑了出去,留着林輝尴尬不已:“她呀,因爲親事,最近在鬧情緒,之前碰見一個山裏打獵的窮獵戶,非要嫁給他,你說氣人不氣人。”
吳畫看向胡蔓,胡蔓也擡起頭,說别的就算了,她不想說話,可聽到别人這麽說武戰,心裏就不舒服了,将茶杯一放:“這位大叔,據我所知,那個獵戶可并沒想高攀你女兒,完全是她一廂情願吧?”
林輝臉沉了下來:“這位姑娘怎麽說話呢?我女兒嬌生慣養,難不成還配不上一個山村野夫?分明就是那男人欲擒故縱,明裏一套暗裏一套,不然我女兒怎麽會到現在都對他念念不忘!”
胡蔓深呼口氣:“真對不起啊!你說的那男人,很快就要跟我成親了,還真沒你想的那麽高明!”
吳清水也懵了:“她喜歡的那男人,就是武戰?”
胡蔓嗯了一聲:“本來兩人就什麽都沒有,倒是你家女兒總纏着武戰,聽說她快嫁人了,還希望能好好約束一下她!”
說完不管林輝難看的臉色,跟吳清水打了聲招呼,去找武戰去了。
林輝指着胡蔓的背影:“這,這,到底是誰啊?怎麽說話如此無禮?”
“是個大夫,給畫兒看病的。”吳清水看着吳畫:“你那邊,怎麽樣了?”
吳畫搖搖頭:“還沒什麽進展,不過,蔓蔓能給我治,沒事的爹。”
說完不想跟他們坐着:“爹和舅舅聊吧!我也去看看這個讓蔓蔓和表妹都心心念念的男人是什麽樣的!”
胡蔓去武戰和武青住的房裏去找人,敲了敲門,出來的隻有武青:“大嫂?你回來了?”
胡蔓看他臉色不太好:“怎麽了這是?是不是活太重累着了?”
武青笑了笑:“沒事,有些不舒服,不過吳老爺很照顧我們,說不舒服的時候可以休息休息,還吩咐了下人幫我熬藥,不用擔心。”
本來他這也不是急病,胡蔓的點點頭:“那你好好躺着,我去找你哥。”
坐在涼亭看見胡蔓往外走的林茜茜氣的胸口起伏,胡蔓胡蔓!真是欺人太甚!仗着有表姐幫她,一個村姑,居然還欺負到自己頭上了!她算什麽東西!那麽醜,居然還能嫁給武戰,憑什麽?!她哪裏比自己強了?
手裏緊緊攥着一個藥瓶,正是剛才在藥房裏買的,她一向沒什麽膽子反抗家裏,本來還在猶豫,可現在,她滿腦子就想着不能讓他們成親!不能讓胡蔓如意,看她還拿什麽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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