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誰?”胡秀眼睛一亮,這兩天磨着胡蔓将于書言的事說了個透,最标志的,就是一身青衣。
要說這農村也不是沒有穿這顔色的,可穿出來氣質,衣服材質絕對是不一樣的,胡秀到底心思機靈,一下就猜到這個人八成就是于書言了。
“胡蔓在不在?”
“找我妹妹啊?她跟武大哥出去了,你等會吧!”胡秀進去搬出來個凳子。
于書言本來就有事找她,也就不推辭,坐下等着,胡秀打量了他幾眼,果然清雅俊秀,給他斟了茶:“是于公子吧?”
于書言把茶杯拿在手中卻沒喝:“姑娘知道我?”
“嗯,經常聽妹妹說起。”
于書言這才聚起神:“哦?那丫頭怎麽說我?該不會背後罵我來着吧?”
于書言說起胡蔓的神态有些奇怪,胡秀僅疑惑了下也沒多想:“怎麽會呢!她說于公子聰明能幹,風度翩翩,還宅心仁厚。”
這話一出口,于書言就知道是假的……
不由一笑:“胡姑娘不必替她遮掩,她不損我就不錯了。”
胡秀終于确定,這于書言和妹妹的關系好像也沒那麽簡單啊!彼此說起對方都這麽随意,互相埋汰好像也全不在意似得。
胡秀低頭整了整衣服,這可是她最好看的一件衣服了,今天必須讓于書言能記住自己。
“于公子說笑了,妹妹真的是對你贊不絕口的,也難怪,山溝裏還沒有像于公子這麽出衆的人呢!”
于書言是八面玲珑,做的就是生意,打交道的就是客人,嘴上功夫自然了得:“胡姑娘謬贊了,在我看來,胡姑娘才是咱們十裏八村難得一見的佳人。”
說着又想起了什麽,忍不住調侃似的一笑:“這兩個最…可都是出自胡家,倒也有趣。”
胡秀一時沒聽懂,隻聽胡蔓清脆的聲音飄過來:“于老闆,背後說人可不地道。”
聽到這聲音,于書言忙站起來,隻看胡蔓手裏抱着一隻小奶狗,嘴角翹着,一副心情不錯的樣子。
于書言也不自覺就笑了起來:“你倒是惬意,我可是爲了你的地皮忙活了兩天!”
“不會白讓你忙的。”胡蔓将小狗放下:“這麽快就找到了?”
“算你運氣好,好地段本來是沒什麽閑置地方的,是這家人要随兒子進京,急着賣掉,原來是座茶樓,稍微裝修一下就行。”
不用重新蓋是好事,不過:“價錢呢?”
于書言伸出三個手指頭:“這是我跟人家談過的最低價,因爲急着脫手才能壓這麽低,按正常價,少于四十五兩是不可能賣的。”
胡蔓腦子裏換算了一下,若是按原先的打算,二十兩買了地皮,蓋起來也得三四十兩,還費時間,沒有什麽猶豫就點了頭:“那行,明天咱們一起去看看,沒什麽問題就買下來!”
胡秀站在旁邊,發現自己完全沒辦法插進去話,等胡蔓說完了才忙問:“蔓蔓,你要買什麽?”
“買地啊!”胡蔓進屋拿了個碗泡了點饅頭,抱着小狗喂它,雖然有點奢侈,可它實在太小了,喂别的不好消化。
這小狗通體雪白,看外表有點像西高地,她是在後面樹林撿到的,看它可憐就抱了回來。
“怎麽?要我留你吃飯啊?”胡蔓擡頭看于書言還沒走。
于書言一挑眉,對于她的個性又佩服又無奈,起身拍拍衣服:“還是不了,回去有點事,明天一早來接你。”
胡蔓點頭,終于不用走着去了!要是以後得經常往來兩地,她考慮是不是也買一輛比較好?
看着于書言走了,胡秀才着急的質問:“你怎麽就讓他走了?不是說好幫我們牽線的嗎?”
胡蔓對這小東西愛不釋手,頭也沒擡:“你不是跟他說過話了嗎?就算認識了啊。要是他對你有意思,自然會來找你的!女孩子嘛,那麽主動不好。”
胡秀一想也是:“那你們明天去縣城得帶着我!”
胡蔓還沒說話,武戰回來了,他們本來是一起出去的,不過武戰半路被人叫走幫了個忙,現在才回來。
一眼看見胡蔓腳邊的小狗:“哪兒來的?”
“撿的!”胡蔓獻寶似得抱起來給他看:“你看看,多好看啊!一看就又高貴又冷豔!”
一看清它的模樣,武戰一下變了臉色,将小狗接過去仔細看它的眼睛,半晌才輕聲道:“蔓蔓,這不是狗,這是隻白狼!”
“啊?”胡蔓下意識的吓了一跳,不過随即想起它還沒有牙呢,又抱過來打量個不停:“真的嗎?可我看它就是個小狗啊!”
武戰是做什麽的?他可是獵人,成天跟這些動物猛獸打交道,怎麽可能連狗和狼都分不清!
聽胡蔓說是從後面的樹林裏撿到的,就更加确信了,後面的樹林就通往北山的路,那裏是真的有狼群的,所以武戰從不去北山,畢竟再厲害,也敵不過群體活動的狼!
“應該是和狼群走丢了。”武戰看着這眼神無辜的小東西,雖然它現在毫無攻擊力,可它畢竟還是狼,不能留下。
胡蔓畢竟是個女人,早就被萌的不行了,而且總覺得它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滿了祈求,不由央求:“它還小,如果從小跟人類長大,是不會傷人的!”現代很多這樣的例子,雖然天性重要,但後天環境更重要,有些被人類飼養的猛獸都不會傷人。
“不行!”武戰态度很堅決:“狼的天性就是嗜血,這種東西是養不熟的!萬一傷人怎麽辦?”
胡蔓咬咬唇,戀戀不舍的看着剛得來的萌寵,雖然真的很想養着,可也知道武戰的顧慮有道理,歎口氣:“小東西,我不能留着你了,我把你送回樹林,你看看能不能找到你的家人好不好?”
武戰從她懷裏抱過來:“我去吧,萬一危險怎麽辦。”
于是胡蔓隻能目送它走遠,多萌啊!怎麽就是隻狼呢!
回了屋發現胡秀正收拾東西呢!胡蔓眨眨眼:“你準備走了?”
胡秀撇嘴:“走什麽走?明天不是要去縣城嗎?買地的事一天辦不完,肯定要住夜的啊!”
得!她倒是想的周到,比自己還積極呢!
胡秀邊收拾東西邊問:“你們買房子是要往縣城裏住嗎?是不是一家子都搬去?”
胡蔓也不怕告訴她,反正也瞞不住:“我們要開個酒樓。”
“酒樓?!”胡秀詫異的捂嘴,别說酒樓了,在山裏人看來,在縣城開個小鋪子都了不得,而她居然要開酒樓?
“三十兩就能開個酒樓嗎?”胡秀脫口而出問道。
胡蔓柳眉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哦?你怎麽知道是三十兩?”
胡秀這才驚覺自己居然說了出來,一下捂住嘴,嘟嘟囔囔的:“我,我猜的。”
胡蔓嗤笑一聲,反正錢被武戰收起來了,不過這種行徑,也真是夠不光彩的。
胡蔓不再理她,總之她以後去了縣裏,離的遠了,也就沒什麽牽扯了。
晚上吃了飯,胡蔓與武戰商量了一下,畢竟現在已經走到這步了,再不跟家裏說一聲也說不過去,武戰就把家裏人都叫到一起,把三十兩銀子拿出來,嘩啦啦散開在炕上。
這沒頭沒尾的,一下冒出來這麽多錢,一家人都傻眼了,愣愣的盯着白花花的銀子看。
還是武林川鎮定些:“這,這錢哪兒來的?”
武戰坐在胡蔓旁邊:“上次進縣城的時候,蔓蔓給一個有錢人治了病,掙的酬勞。”
王芳拿起咬了咬,才用衣服擦幹淨:“真的?看個病就能掙這麽多錢?要是這樣,那大夫們不都發财了嗎?”
胡蔓解釋:“人家有錢,不在乎這幾個,這人不但是最大的布莊老闆,還是縣太爺的老丈人呢!”
這……
王芳欣喜的看着這些銀子:“這可是三十兩啊!這下咱們家豈不是能像于家一樣蓋新房子了?”
武戰一蹙眉,沉聲道:“娘!這錢是蔓蔓掙得,不是咱家的!”
王芳渾不在意:“她還不是我們家的人嗎?”
胡蔓哭笑不得,也不知她是本來就這麽認爲,還是爲了錢這麽痛快的承認。
總之,王芳的心願肯定是達不成了,胡蔓将自己打算在縣城開酒樓的打算說了,也不是跟他們商量,就是通知一聲。
王芳卻有些不贊同:“這酒樓哪是那麽好開的?萬一賠了呢?再說了,你一個女人家,怎麽能抛頭露面去做生意,不讓人家笑話我們啊!”
胡蔓就知道,不由更慶幸沒與武戰成親:“王大娘,我又不是武家的媳婦兒,别人笑話你們做什麽?你要是嫌我丢人,我可以自己去幹,絕對不連累你們武家的名聲。”
這次武戰倒不生氣了,知道她是在将王芳的軍。
果然王芳一下住了口,她就是不長記性,總是想管着她!現在恍然發現,胡蔓現在真的完全可以離開武家而不怕無處可去,可她走了,這錢也就一分沒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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