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養靈堂出來，北默就直接回了客棧。
嶽靈玉現在屬于植物人狀态，飲食起居全都需要人照料。
謝遷和于海年紀都大了，北默自然不可能麻煩他們。
尤其是謝遷，以前可是有過不良記錄，北默更不放心把嶽靈玉交給他，所以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去做其他事。
好在嶽靈玉不會亂走，把她放在什麽地方，如果不去管她，她能在那待上一整天。
這也給北默省了不少的麻煩。
“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怎麽會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看着面前呆坐的嶽靈玉，北默不禁又回想起了他的……前女友。
往事的一幕幕不由在腦中浮現。
可惜過程美好，結局卻不盡人意。
雖然已經過了兩年時間，可北默依舊記得當初被分手時，對方臉上的決絕之情。
“你會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北默嘴角擒笑，兩隻手托着下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嶽靈玉的雙眼。
嶽靈玉的眼睛很美，是那種勾人的桃花眼，可惜現在有形無神。
藏在懷裏的墨妍，也不知是剛睡醒還是怎麽，突然從裏面鑽了出來。
見北默正臉貼臉的對着嶽靈玉，直接給北默扣上一頂流氓的帽子。
北默老臉一紅，連忙起身退開。
墨妍則是縱身一躍，竄到床上，前身弓起，盯着嶽靈玉的臉看了一會兒，咂咂嘴道：“的确是個小美人兒，弄成這樣，真是可惜……”
北默突然想到師父的話，忙問墨妍，“你能看出她有什麽問題嗎？”
墨妍不太理解北默爲什麽會突然這麽問，仔細盯着嶽靈玉看了一會兒，并沒有發現什麽特别之處，可随即就像嗅到了什麽，縱向的瞳孔，險些撐圓，轉頭問北默，“爲什麽我在她身上同時嗅到了人類和妖獸的氣息？”
同爲妖獸的墨妍，能說出這樣的話，證明師父的判斷沒錯，嶽靈玉的确是人類和妖獸所生的混血。
北默想要對嶽靈玉有更多的了解，但又不想暴露師父的存在，于是道：“有沒有可能，她是妖獸與人類的混血？”
墨妍一怔，“不可能吧？”
“爲什麽不可能？”北默追問。
墨妍沒有立刻回答，因爲它也無法肯定，不過表示如果北默想要弄清楚的話，等回到中州，可以帶北默去見它的母親，說不定能找到答案。
北默聽完很是驚訝，“你還有母親呢？”
墨妍直接怒了，呲牙道：“你沒有啊！”
北默見墨妍誤會了他的意思，連忙解釋，“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現在還跟母親生活在一起？”
墨妍顯然還沒完全原諒北默，沒好氣兒的道：“怎麽，你有意見？”
北默連忙賠笑，“我能有什麽意見，就是有些驚訝。”
“你驚訝什麽？”
“驚訝你們妖獸竟然也像人類一樣……”
墨妍冷哼一聲，“我跟其他妖獸可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
“我是……”墨妍剛要開口，突然想起母親的叮囑，“算了算了，沒必要跟你一個人類細說。”
北默本想趁機摸摸墨妍的底，結果這家夥還挺謹慎，關鍵時刻竟然不說了……
時間轉眼來到第二天。
常年的軍旅生活，讓北默養成了早起的習慣，每天都起得很早。
自己洗漱，加上給嶽靈玉洗漱，喂飯，全忙活完，天色已經大亮。
因爲要等謝遷，暫時還不能離開臨城。
師父之前告訴過北默，嶽靈玉的情況比較複雜，想要盡快恢複，除了依靠藥物之外，熟悉的環境，也許會帶來意想不到的收獲。
北默閑來無事，索性聽從師父的建議，将嶽靈玉帶回到嶽家故居。
經過之前的一役，嶽家大宅已經徹底荒廢，但凡值錢的東西，幾乎都被人搬走。
隻留下一些破舊的桌椅，以及滿院的雜草，俨然一副慌宅的景象，與之前的嶽家宅院相比，簡直判若兩地。
别說嶽靈玉成了植物人，就算不是，估計也很難認出這裏就是她曾經的家。
北默不想白跑一趟，背着嶽靈玉，在破敗的宅院裏四處閑逛，希望多多少少能給她一些刺激。
結果大部分的地方，嶽靈玉都沒有反應，可是當北默走進一間别院時，背上的嶽靈玉突然有了反應，但也隻是昙花一現。
北默環視一周，發現這裏有很多花盆，粗略估計，至少有二三百個。
隻是裏面的花，如今都已經徹底枯死。
還有一些已經爛光了，甚至連片幹枯的葉子都沒能剩下。
“這裏是你之前的居所嗎？”
北默将嶽靈玉安置在石椅上坐下，蹲在她面前，試探的問道。
嶽靈玉的瞳孔，似乎在輕微的顫動，可是人依舊沒什麽反應。
北默覺得一定是這裏的環境，與之前相差太多。
于是着手開始收拾。
北默的動作很麻利，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就将院子整理出來。
可這并沒有讓嶽靈玉有更大的反應。
北默不死心，又把嶽靈玉帶進房裏。
房裏的情況，比外面還糟，像是被土匪洗劫了幾十遍。
北默又費了一些工夫，才勉強整理幹淨。
整理過後的房間，對嶽靈玉的刺激，明顯比之前要大。
但也隻是相對而言。
爲了能讓嶽靈玉得到更大的刺激，北默幹脆将她放在榻上。
然後坐在一旁，靜靜地等待。
起初并沒有任何反應，可過了一會兒，北默突然發現嶽靈玉原本白皙如玉的皮膚，竟然微微有些泛紅。
連忙起身過去查看。
結果發現嶽靈玉的臉上，手上，竟滲出許多血絲。
就像是人體内的脈絡，錯綜複雜。
從額頭，一直延續到頸部。
北默本想看看，這些類似人體脈絡的血絲，究竟延伸到何處，可畢竟男女有别，真的要看，事兒就大了。
懷裏的墨妍，突然扭動身軀，探出頭來。
北默像是看到救星，忙問，“她這是怎麽了？”
墨妍置若罔聞，兩隻金色的蛇瞳，死死盯着床榻上的嶽靈玉，口中喃喃說道：“這氣息……怎麽可能……”
語氣中滿是不可思議。
“到底怎麽回事？”北默急的不行，幹脆一把抓過墨妍，強迫它面向自己。
換做平時，墨妍早就爆豆了，可是這一次，她卻并未動氣，所有的注意，全都放在嶽靈玉身上，直接把北默當成了空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