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前池宗,表面看似上風平浪靜,實際卻在爲項桀的失蹤,忙得焦頭爛額。
大長老更是擔心到茶飯不思。
項桀體内的天地異種,一直都是大長老的一塊心病,想了很多辦法,始終不能完全馴化。
一個不能被完全馴化的天地異種,極易惹來殺身之禍。
好在這裏是西州大陸,資源相對貧瘠,能達到凝靈境的人少之又少,以項桀的境界,倒是不需要太過擔心。
可世事無絕對,難保哪一天不會突然冒出個高手,搶奪天地異種。
所以大長老一般不會讓項桀離開前池宗。
有他和另外兩位長老在,即使凝靈境之後的小天境強者,也未必能動得了項桀。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大長老穩了穩心神,“進。”
一名年輕弟子推門進來,“啓禀大長老,有宗主的消息了。”
“快說。”
“宗主去了大魏皇宮,據說還發生了戰鬥,之後宗主便離開了。”
“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
“廢物!”大長老一掌将身旁的桌子拍得粉碎,吓得那名弟子連忙跪了下去,頭都不敢擡。
壓了壓心頭的火,大長老道:“派人去皇宮,務必弄清發生了什麽事。”
“是,弟子這就去辦。”連忙起身離開。
大長老重重地歎了口氣,他想不通項桀爲什麽要偷跑出去,到現在還不回來……
進入調兵山腹地的謝遷,這時剛好抵達山門。
把守山門的弟子認識他,快步迎上前去,畢恭畢敬的向他行禮。
謝遷保持往日常态,對那名弟子擺了擺手,示意無需多禮,“門内最近沒發生什麽事吧?”
負責把守山門的弟子,身份自然不高,不過消息卻很靈通,見四下無人,悄悄對謝遷道:“我聽人說,宗主好像失蹤了。”
“什麽!”謝遷故作震驚,“什麽時候的事?”
“就前些天,突然急匆匆的出去,之後就再沒回來。”
謝遷眼珠一轉,難道離開皇宮,他就一直沒回來?
北默來前池宗的目的,就是爲了項桀,若是他不在,也就沒必要冒險潛入了。
至于嶽靈玉,謝遷覺得他可以一試,剛好趁項桀不在,看能不能把人帶走。
于是沒再跟那名弟子多聊,進入山門。
回到山上,謝遷明顯感覺門内的氣氛不對勁,說明那名弟子說得是真的,項桀真的失蹤了。
由于在門内的時間比較短,加上性格的關系,謝遷隻有一個關系比較要好的人。
此人名叫于海,也是一名丹師。
不同于謝遷,于海更願意留在門内,絕對的死宅。
他的境界與謝遷不相上下,都在凝靈境初期,可他的戰鬥能力,卻比謝遷還要低,所有的精力,全都放在煉制丹藥上。
謝遷來到于海住處時,他正在趕制一爐丹藥,又到了關鍵時刻,所以也沒工夫招呼謝遷。
謝遷似乎早就習慣了,随便找個地方坐下,等待于海丹成。
于海的煉丹技藝,明顯比謝遷高出一截,這跟平時的勤奮,自然脫不開幹系。
半個時辰不到,于海丹成。
開爐的瞬間,丹香四溢。
謝遷閉上雙眼,享受般的吸了吸鼻子,“五品聚元丹,不錯不錯。”
“狗鼻子。”于海笑罵一聲,一邊招呼丹童将丹藥裝瓶,一邊問謝遷,“在外面玩夠了,還知道回來?”
謝遷已經年過六旬,被于海這麽一說,倒像是個不經世事的孩童,沒好氣兒的道:“你小子比我大不了兩歲,不要總用長輩口吻跟我說話好嗎?”
“有我嗎?”于海肩膀一聳,“沒覺得啊……”
謝遷白了他一眼,“半年未見,你的境界可有提升?”
于海臉色一沉,“别哪壺不開提哪壺成嗎?”
謝遷哈哈一笑,似是扳回一局,見丹童已經裝好丹藥,給于海使了個眼色。
于海會意,支開丹童,“有什麽話說吧。”
謝遷見丹童走遠,低聲道:“我遇見一個奇人,還不到十八歲,凝靈境一品。”
于海不屑道:“這叫什麽奇人,天賦高而已。”
謝遷哼笑一聲,“那如果我告訴你,一個月前,他的境界還在化臻境中期呢?”
于海一驚,“這怎麽可能!”
謝遷長長地歎了口氣,“很遺憾的告訴你,這是真的,我差一點就栽在他手裏。”
“你在開玩笑吧?”于海還是不太相信。
謝遷急了,“我騙你幹什麽,難道故意說出來讓你笑話我被一個毛頭小子虐了?”
于海不說話了,同爲凝靈境一品的他,頓感内心遭受到過萬點的暴擊傷害。
謝遷嫌于海受到的傷害不夠,又補了一刀,“他的丹道造詣,也在你我之上。并非是一點點,而是很多……”
爲了讓自己的話更加形象,謝遷還用手比劃了一下。
于海人麻了,“他在哪,讓我見見他。”
“在樂居鎮。”
“走。”
于海起身就要出門。
謝遷一把拉住他,“你急什麽,我還有話沒說完。”
“那你快說,說完帶我去見他,我倒是要看看,他究竟有沒有你說得那麽神!”
“好好好。”謝遷拍了拍老夥計的肩膀,四下看了看,然後問,“嶽家被抓來的女娃娃,現在何處?”
于海一怔,“你問這幹什麽?”
謝遷道:“我要帶她走。”
“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于海故意壓低聲音,生怕被人聽到,“把她帶走,你知道意味着什麽?”
謝遷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當然知道。實話告訴你,這次回來,我就是要帶她走的。”
“爲什麽?”于海不解。
“如果我說,她是我的投名狀,你信嗎?”
于海猛然醒悟,指責謝遷,“你這是背叛,是吃裏扒外!”
謝遷笑了,“老夥計,你跟我都六十多歲了,黃土已經埋到了脖子,再不努把力,我們的人生就要提前終結了,孰輕孰重啊……”
最後一句孰輕孰重,讓于海陷入了沉默。
原本堅定不移的眼神,也變得搖擺不定。
見自己的話已經觸動到于海的心,謝遷也不急着要答案,抽出别在腰間的老煙槍,坐在一旁吧嗒吧嗒地抽了起來。
于海沉思了片刻,目光凝重的看向謝遷,“那小子真能助我們突破瓶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