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的路，并不難走，而且這座山頭也不是很高，北默登頂時，剛好趕上日出。
“哇，好美啊……”
望着火紅的朝陽，北默不禁有些入神。
回想起來到這個世界之前，跟女朋友一起爬山看日出時的場景。
隻可惜，那次之後，就被無情分手了。
手臂上的小黑蛇，這時突然動了一下。
北默連忙将手臂舉起，發現它的眼皮在顫抖。
幾秒鍾過後，終于睜開了眼。
它的瞳孔是金黃色的，微微發亮，就像兩隻低功率的燈泡。
北默不想被它誤傷，手指略微握緊。
小黑蛇似乎覺得這樣很不舒服，眼神瞬間變得兇狠起來，纏繞在北默手臂上的蛇身，也随之收緊。
别看它的身長還不足一米，力量卻很大，勒得北默手臂發青。
可即便如此，北默也沒有松手。
因爲現在松手的話，很有可能會被咬上一口。
就小黑蛇這形象，九成九是條毒蛇，估計毒性還很猛烈。
北默可不想被它毒死，試着出言安撫，“别激動，我沒有惡意，是我救了你！”
小黑蛇似乎能聽懂北默的話，眼神逐漸放緩，收緊的身體，也慢慢松開。
北默大喜，“牛啊，你居然能聽懂我說話！”
小黑蛇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鄙夷之色，随即竟口吐人言，“你們人類的語言很難嗎？”
“我丢！”
北默被吓了一跳，險些把小黑蛇扔出去。
他怎麽也沒想到，這小東西能說人話，而且聲音還是個小姑娘……
似是看出了北默的驚訝，小黑蛇沒好氣兒的哼了一聲，“井底之蛙。”
被一條蛇罵井底之蛙，北默豈能不氣？也不怕被咬了，将小黑蛇移到面前，瞪着眼睛問，“你說誰是井底之蛙！”
“說你啊。”面對體型上的懸殊，小黑蛇絲毫不懼。
北默的确是沒見過會說人話的蛇，被說是井底之蛙，也無力反駁，于是打起了恩情牌，“你敢這麽說我？要不是我好心救你，你早就變成那隻四翼雷鳥的口糧，還在那臭美呢……”
聽北默提到四翼雷鳥，小黑蛇的眼神變得兇狠起來，“它現在在哪？”
北默被它的樣子逗笑了，“怎麽，你還想找它報仇？”
小黑蛇一怔，頓時沒了脾氣。
北默看它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說道：“四翼雷鳥比你也好不了多少，受了重傷，能不能活下去，我也說不準。”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小黑蛇疑惑。
北默也無心隐瞞，把之前在山腳下發生的事，跟小黑蛇說了一遍。
小黑蛇聽完，催促北默趕快回去，殺了四翼雷鳥。
北默沒有答應，“算了，我都說它受了重傷，未必能活，何況我已經說要放它一馬，總不能出爾反爾吧。”
小黑蛇卻不以爲意，“你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去！”
說完，就從北默的手臂爬了下去。
北默一把抓住它的尾巴，把它硬扯了回來。
小黑蛇兇神惡煞的吼道：“你幹什麽！”
“算了吧。”北默勸道。
小黑蛇狠狠瞪了北默一眼，“你要再敢攔我，别怪我不客氣！”
說完，便直奔山下而去。
北默本想由它去，可又不太放心，隻好跟着。
回到山下的小木屋處，四翼雷鳥已經不見了。
地上有一道很長的拖行痕迹。
小黑蛇尋着痕迹追上去，北默跟在它身後。
拖行的痕迹由深至淺，由寬變窄。
再往後就變成了爪狀足迹。
由此可以推斷，四翼雷鳥并非是被其他妖獸帶走，而是自己離開的。
它與小黑蛇之間，似乎存在很深的仇恨。
之前是四翼雷鳥不想放過小黑蛇，現在是小黑蛇要置四翼雷鳥于死地。
但是很可惜，一路追蹤到最後，連四翼雷鳥的足迹也消失了。
“都怪你！”小黑蛇把一肚子的火氣，全都撒在北默身上，“之前你爲什麽不殺了它？！”
北默知道小黑蛇這會兒正在氣頭上，也不回嘴。
可小黑蛇卻并不滿意，趁北默沒注意，對着北默的小腿狠狠咬了一口。
“啊握草！”
北默直接疼出了殺豬的叫聲，被咬的那條腿，瞬間沒了知覺。
“等死吧你！”小黑蛇撂下一句狠話，轉頭便走。
北默嘗試用元氣，将毒素封控在被咬的那條腿上。
可壓根沒用，毒素就像一輛高速行駛的列車，每到達一處，就會讓北默失去知覺。
不到片刻的工夫，毒素已經傳遍全身。
此時的北默，全身皮膚呈黑紫色，遍布青筋，看着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髒器受到毒素的影響，也陸續開始罷工。
北默心裏這個恨，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救了小黑蛇一命，小黑蛇卻用這種方式回報自己。
農夫與蛇的故事，想來并非是胡亂編造的……
雙肺同時罷工，北默再也無法呼吸，隻能無奈等死。
然而就在這時，已經走掉的小黑蛇，不知何時又折了回來。
張開嘴，露出兩顆尖銳的獠牙，對準北默的脖頸咬了下去。
這一口下去，就像是爲北默注射了解毒血清，原本黑紫色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白皙，青筋也一同褪下。
不到片刻的工夫，北默就已經恢複如常。
“你之前救過我一命是吧，還你了。從現在開始，你我互不相欠，再見！”
小黑蛇說完，轉身便走。
結果剛爬出去不到兩米，突然停下，回過頭糾正道：“不是再見，是再也不見！”
北默一句話都沒說，更沒有攔它。
剛才的經曆，現在回想起來，仍然心有餘悸。
要是它再晚個幾秒救自己，估計自己已經死翹翹了。
這麽危險的家夥，還是離遠一點比較好。
休息了一會兒，把小腿和脖子上的血洞包紮好，北默這才上路。
由于沒有地圖，更不知道路，北默隻能憑運氣趕着走。
好在運氣還算不錯，走了兩個時辰左右，終于在路上遇到兩個活人，立刻上前問路。
一問之下，才知道自己到了上原城境内。
記得段林說過，上原城是去調兵山的必經之路。
雖然之前的計劃已經行不通了，但北默仍然不想放棄，畢竟嶽靈玉有可能還活着。
就算前面是龍潭虎穴，他也要闖上一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