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一個哆嗦,被她那目中無人的氣勢給震懾到了,他不明白,一個隻是看上去嬌滴滴的小姑娘,還沒有他的身量高,怎麽會有如此的底氣?
雲君月的氣勢看上去非常的張揚。也難怪夥計會怕了。
他一直守在這裏,做了這麽多年的生意,還沒有看到有人,居然會這麽理直氣壯,明目張膽的發橫的。
今天倒是頭一次見到。
夥計看着雲君月,到現在還有些不明所以,他現在腦子都是發懵。明明這個小姑娘看上去一點兒都不危險,跟那些地痞無賴比起來,真的是一點威懾力都沒有,但是不知道爲什麽,夥計在面對那些地痞無賴的時候還可以應對自如,每一次都能夠把他們給打發掉了。但是今天對上這個小姑娘的時候,他卻不由自主的生出了一種臣服之感。
這簡直就是見了鬼了。
夥計低聲的嘀咕着,他明明并不想聽她的話,甚至想要把她給無視掉的,但是卻不知道爲什麽,在觸及她身後站着的那個男人冷然的神色的時候,他卻是慌慌張張地轉了個身,然後跑上二樓去。
看來這兩個人都是深藏不露的主,每一個都是要不得的,他今天算是碰到了硬茬。
夥計在心裏面,暗暗後悔着,他暗罵自己開始的時候,爲什麽不能夠好好說話,非要挑毛病,現在讓人找麻煩找到頭上來了,可謂是悔不當初,但是現在他的後悔也并沒有帶來什麽有效的用處。
看着夥計跌跌撞撞,連忙跑遠的身影。雲君月這時候身上嚣張的氣焰頓時就消了下去。
好像又變回了那一隻溫和無害的綿羊。
她回頭對着秦溟煜笑了笑。
兩個人心照不宣,之後都相視而笑了起來。
秦溟煜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由衷地誇贊了一句:“幹得真好,好姑娘。”
雲君月也笑眯眯的直接就收下了他的這份誇贊,并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對于剛才的發威,在這兩個人看來都是微不足道的事情,沒有什麽好值得計較的。
他們兩個在堂中等着,因爲剛才客人都被他們被吓跑了,所以現在隻有他們兩個人在這。
空空蕩蕩的,隻有站着他們兩個,看上去覺得有些凄涼。
過了一會兒之後,雲君月才皺着眉頭,她小聲地說:“其實我現在有些後悔了,剛才我不應該下那麽重的手的,畢竟這是我的店鋪,以後我就是它的主人,我下這麽重的手,我接受之後要是有什麽損失,那可就是太虧了。”
秦溟煜哭笑不得。
但是卻還是順着她的話說:“沒事的,今天的損失很快就會補回來的,畢竟這一間店鋪有這麽英明神武的主人,要盈利,那還不是簡單的事情?”
雲君月發現,秦溟煜現在這一些,讨好的話,他說起來可謂是越來越順口了。
以前的秦溟煜,一直都冷着一張臉,從來都不會有什麽軟化的概念。他讓人第一眼看上去就不敢接觸,更不要說什麽親密的接觸,現在他們兩個人要這樣子相談甚歡的情形,倒是雲君月以前從來都沒有想過的。
畢竟她也從來沒有想過一個冷面的閻王,居然也會有這樣多變的一面。
雲君月有些忍俊不禁起來。
但是她繼續忍笑着,沒有把自己内心的情緒表露出來。
秦溟煜看見了他臉上的笑容,正想着要說一些什麽話,但是下一刻就突然響起了咚咚咚下樓的聲音。
雲君月還有秦溟煜,一起擡頭看過去,就看見了剛才走上去的那個夥計,而現在在他的身後,還跟着一個長着白胡子的老掌櫃。
這是他請人請回來了。
雲君月微微笑了笑,在他們兩個人還沒有走下樓的時候,她就放聲大喊:“不是說了你們家的掌櫃的輕易見不得嗎?怎麽現在一請就下來了?”
被她這麽冷嘲熱諷,夥計的臉上頓時就出現了怒容,但是他現在也知道了這兩個人并不好惹,所以也并未深究,而是選擇了把這股怒氣給忍下來。
夥計幹笑了幾聲,然後轉頭對着掌櫃的說:“掌櫃的,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今天好好的他們兩個人就來鬧事,一言不合就開始砸東西,現在已經把店裏面的客人都給吓跑了。我也不知道怎麽辦,所以這才把你請下來的,你看看,然後定奪定奪。”
那個白胡子的掌櫃歎了一口氣,他顯然比那個夥計要圓滑了許多,并沒有一上來的時候就開始扯着嗓子罵人。而是好聲好氣的問:“不知兩位到小店來,到底是有何貴幹?何至于動這麽大的氣,動手動腳的,糟蹋了這麽多的東西?”
他臉上的神情也還算是恭敬,并沒有怒氣沖沖的一開始就得罪人。
雲君月卻直言說:“現在開始你這這間店鋪是我的了。”
一般人聽到這句話怎麽說,怎麽聽看上去都像是特意來挑事的。但是雲君月卻說得理直氣壯,她好像并沒有意識到這麽說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夥計是個正常人接二連三的被雲君月挑起了怒火,現在聽到她一開口,要的就是這一間店鋪,頓時就開始要發怒了。
他雙目瞪眼,要上前說了些什麽,但是他還沒有開始有所動作,那個白胡子掌櫃就扯着他的衣袖,對着他搖了搖頭。
夥計氣道:“你們簡直欺人太甚,哪裏有你這樣做人的?這明明就是我們的店鋪,你來張口就要 ,哪裏有這樣便宜的事?”
雲君月笑嘻嘻的,并沒有覺得不好意思,她雙手撐着桌面大聲說:“我說了,是我的,就是我的。并不是強取豪奪,你就算去報官府也沒有什麽用,因爲現在開始這間店鋪已經換了主人了。難道你們并不知道這一件事嗎?”
白胡子掌櫃原本一直摸着他的胡子,但是聽到雲君月這麽一說之後,動作一頓。
“你……莫不就是主人家所說的,雲姑娘?”
可算是來了個明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