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雲君月非常好奇,秦溟煜到底是什麽故人,可以有那麽出神入化的醫術,可以和宮裏面的太醫相比的。
“你能不能說說到底是什麽人?我有些好奇。”
雲君月動一動,腦袋疼了太久了,她覺得自己的脖子有些不舒服。
“其實他應該隻算是一個新教的郎中,但是他的那醫術真的是是我平生所見過的最高深的,隻是可惜他這個人閑雲野鶴,不太在乎名利,所以就沒有什麽人知道他。但是,他這些年來一直在行走江湖,給那些窮苦的人家紙币,不要錢不要名,他也是我僅僅所見過的醫德最好的人。”
說起這個月來,秦溟煜臉上的神色也是不由得變得有些恭敬。
對于這些事情,他自己辦不到,但是别人辦到了,他總是要帶着幾分敬仰還有贊歎的。
高山仰止。說大概也就是如此了。
對于這一些。淡泊名利的世外高人總是很容易能夠得到别人的尊敬的,不問他們的出身,他們的行爲本身就非常值得人去崇拜。
雲君月挑了挑眉,對于這個隻聞其名的人有些好奇。
“那竟然是行走在江湖之中給那些窮苦的人家看病的,我們的三王爺又怎麽有機會認識他呢?”
秦溟煜别的不說,他貴爲王爺,要是生病的話,肯定是有宮裏的太醫給他看病的,絕對不會淪落到需要有人免費給他看病。
但是這兩個看似不相交的人最後卻相識,不得不說實在是一種緣分。
雲君月伸手勾了勾他的衣襟,再一次問道:“那你倒是跟我說說,你們兩個人是怎麽認識的。”
秦溟煜歎了一口氣,他的神色又開始變得有些恍惚起來,眸色更是深沉,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在回憶着什麽事。
“其實也不是什麽好玩的事情,我跟他認識是在邊疆的時候。”
秦溟煜現在發現了,每一次雲君月問他的事情,他每一次開口說的總是不是什麽好玩的事情。
也的确是不好玩的事情。
他之前的歲月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在邊疆度過的,對于他來說,那些歲月雖然艱苦,也的确不好玩,但是卻也是最值得回憶的事情,也許那些風餐露宿的日子對于這些姑娘家來說是非常無聊,而且枯燥的。但是對于秦明月來說,那些日子卻有着别種意味。
等扯回了他自己的思緒之後,秦溟煜正了正神色之後才繼續說道:“他本來就是給窮苦人家看病的郎中,在邊疆,每年死去的人不計其數。在那裏,一般生活,還有醫術的人都不肯去,因爲他們要去謀求另一條前程似錦的道路,對于那些窮鄉僻壤是不會有人去的,所以在那個地方,每年病死的人特别多。”
在那裏缺少大夫,又連年戰亂,不管是那些生病的人,還是在戰亂中受傷的人,一般情況下都不能得到很好的醫治。所以即使在他們受傷的時候,沒有立即死去,在之後一拖再拖,病情惡化的也很容易死去。
在那種情況下,大夫就特别的珍貴。
那時候,秦溟煜也是在邊疆遇見的那個人。
那時候,秦溟煜正在行軍,一行人正在路邊停着休息,然後他就迎面走來。
他身上背着一個藥箱,看上去風塵仆仆,衣衫褴褛。
秦溟煜本來是沒有把他放在心上的,他以爲對方也隻是路過的而已,但是沒有想到當他展露他的那一身醫術的時候,秦溟煜簡直大吃一驚。
在之後的一段日子裏面,他就一直跟着秦溟煜,可在他的身後,替他救治那些人,醫治他的士兵。
秦溟煜原本以爲他撿到了寶,隻要這個月繼續跟着他的話,以後不管遇上了什麽病痛應該都不成問題了,隻是沒有想到那個相逢隻是短暫的,因爲他很快就離去了。
當時秦溟煜非常的緊張,因爲失去一名大夫,對于他們來說是非常慘重的。他也許了他很多的東西,金銀财寶,前程什錦,
但是他卻都婉拒了他。
秦溟煜沒有辦法,對于這種人,他不會是出什麽手段都不能使對方屈服在這說了,就算是用強權可以把他帶回來,秦溟煜也并不想用這麽粗暴的手段對待他。
對于那種人,他隻想把他奉爲座上賓,好好的對他。
既然雙方沒有達成一個協議,秦溟煜無奈之下也隻好任由對方離去。
現在因爲林新的事情,他想起了他,而正好之前葉桁有一些消息,知道他在近日的時候回來到京城,所以秦溟煜就打算守株待兔。
“你的意思是說,在邊疆你們分開了之後,你還是一直在暗地裏面注意他的動向,讓葉桁幫你打聽,所以你才知道他最近會來到京城的?”
雲君月聽到的這個人的往事之後,也忍不住一陣嗟歎。
原來那種淡泊名利的隐士真的存在。他那一身醫術,這樣可以生死人肉白骨,要是他進宮自薦的話,秦王應該會非常高興。畢竟有一個這麽醫術了得的人跟在身邊,就相當于多了一道保命符。
但是他卻并沒有這麽做,而是選擇行走江湖,做一個沒有名沒有利的人。
“我一直覺得就這麽跟他失去聯系,也太過可惜了,所以就一直在暗中注意他的動向。可能也是湊巧,在我們需要他的時候,他又出現在這裏,我覺得找别人還不如找他來。至少,對于生肌的事情,我們要是找别的大夫,還要擔心她會不會洩露出去,但是要是他來的話,我覺得完全不用擔心這個可能。因爲我相信他。”
對于秦溟煜表現出來的這種完全的信任,雲君月也覺得有些好奇。
她能夠看得出來秦溟煜也是屬于那種新房比較重的人,但是沒有想到,他居然也會對一個人心下心防,這樣全心全意的信任。
這對于他來說,應該是一件非常難以辦到的事情。
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何等人物,居然會有這麽大的魅力。
“他叫什麽?”
“厲懷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