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雲君月就在王府當中住了下來。
她整日閉門不出,都是呆在王府裏面的,即使外面有什麽風言風語,她也都聽不見,就算真有什麽不好的話傳了出來,也依舊是傳不到他的耳中,因爲秦溟煜一早就已經牢牢的把握住那些風言風語的動向,不想要讓他們影響了雲君月。
但是現在還有一樣不好的地方,那就是秦溟煜對雲君月的病情,實在是太過擔心了。就好像是把她當成了一個瓷娃娃一樣,一碰就會碎了。
所以這個不許那個不讓,很多事情都不讓她做,不能吹風不能受涼。雲君月甚至不用自己走路,因爲她隻要一下地要拿什麽東西,秦溟煜都會自己抱着的。
雲君月覺得自己快要被他寵成一個,不會說話,一不會走路的孩子了。
“秦溟煜,你說說你現在是不是在把我當成女兒在養?”
他們兩個原本是面對面的在坐着,一起在悠閑的曬着太陽。雲君月突然莫名其妙的問了這麽一句。
從現在的情況上來看,秦溟煜真的很有可能再把她當成女兒來養。
而且兩個人年齡的差距也比較大,這完全是很有可能。
可是秦溟煜聽到她說的話之後,臉色不由自主地沉了下來。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你是我的妻子,以後是要嫁給我的,怎麽能這麽說話呢?”
雲君月不客氣地白了他一眼,然後翻了個身,背對着他,不想再跟他說下去了。
真是好沒意思,連她開玩笑也聽不出來。
過了一會兒,身後又響起了秦溟煜的聲音。
“你怎麽不說話?”
她還說,她還能說什麽?
雲君月歎了一口氣,正要開口說什麽,但是從門口那裏卻傳來一聲悉悉索索的響動。
秦溟煜揚聲喝道:“鬼鬼祟祟地,誰在那裏?”
雲君月也有些好奇。
因爲這是秦溟煜的府邸,這裏面全都是他的人,以他馬首是瞻。全都是聽他的命令行事。
而且秦溟煜一早也就下令了,不許任何人過來打擾他。現在沒有想到,居然還有人會忤逆他的命令。
過了一會兒,從院門口那裏才走出了兩個人。
雲君月挑了挑眉毛,對這個兩個人的身份已是心中有數。
秦溟煜看到他們兩個,不由得皺眉,“你們兩個來這做什麽?”
那兩個出現在門口的人,就是林新,還有羅宣凱。
想來也有好些天沒有見過他們。
之前因爲圍獵的事情,林新還有羅宣凱,并不是秦國的人,要是把他們帶去的話,一旦出了什麽事故,也麻煩的很,所以雲君月還有幾名裏去打獵的時候,并沒有帶上他們,而是把他們留在家中。
現在,雲君月在這裏養病,這才有機會見到他們。
林新在背後推了羅宣凱一把,羅宣凱這才撓了撓額頭,然後笑呵呵的走了出來。
“那個……王爺,我們兩個并不是有心要打擾你們倆。隻是有事情要找你說說,所以這才不得不過來打擾。”
能夠讓他們兩個一起過來的,肯定是一些大事。
秦溟煜還沒有開口說話,雲君月就道:“怎麽了?”
要知道他們兩個人呆在王府裏面低調的很,整日都是閉門不出,在院子裏面切磋武藝,或者是不知道在忙活什麽事情,很多天都沒有出過門了,遇到他們兩個,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能夠遇上什麽大事。
林新還是面無表情,他整個人還是靜靜的,一句話都不說,羅宣凱回頭瞟了他一眼,最後才硬着頭皮說:“雖然會麻煩你們,但是我覺得這件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
羅宣凱看着秦溟煜,他頓了一會兒之後才繼續道:“林新的身體現在是越來越不行了,王爺和王妃沒有和他朝夕相對,所以并不了解。是這些天來我都看在眼裏,既然現在生肌已經到手,我們是不是要開始準備下一步的動作?”
林新身上都是毒素。才能夠威脅到别人危害别人性命的同時,他自己也要忍受的折磨。之前他們兩個人在迷霭谷裏面,每天見面的時候沒有多少時間,所以羅宣凱并不了解。
但是現在他們兩個人同處一個屋檐下,對于林新的情況,知道的,自然也就比以前多得多了。
在親眼看到林新忍受着毒發的樣子,羅宣凱就忍不住了。
他是一個真性情的大個子,其實在知道歐陽擎宇是他的滅門仇人,可是念在對方對他有養育之恩的情況下,還是願意用一條命去換他的恩情。
現在,他已經把林新當成自己的兄弟,看到自己的兄弟受到折磨,卻不能夠幫他做什麽。這種坐以待斃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羅宣凱有心想要幫林新,但是卻又不知道該做什麽,所以現在也隻好來求秦溟煜還有雲君月,讓他們兩個人想想辦法。
即使知道他們兩個月現在正在養病,即使知道,他提出的問題很有可能讓他們兩個爲難,但是羅宣凱實在是坐不住了。
他要是不做點什麽來改變現在的情況,他整個人就很難受。
秦溟煜倒是還沒有說什麽,雲君月就柔聲安慰他們,“先不要着急,既然生肌已經到手,那就不會再忍受多長的時間了。現在急也急不來,我們先等秦溟煜找的那個大夫到了再說,要是現在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有所行動,很有可能就會弄巧成拙。到時候一旦發生什麽不可控制的情況,可就難辦了。”
話說要是這麽說沒錯,但是要忍受着那種煎熬,卻實在是太折磨人了。羅宣凱一直都是一個急性子的人,所以就有些等不得啦。
“可是……”羅宣凱一張口,他還想再說些什麽,但是一直站在她身後,沉默着的林新卻扯了扯他的袖子。
“給兩位添麻煩了,我們就不打擾了,王妃說的對,這件事情就算是急也急不來,我們有的是耐心等,不必急于這一時。慢慢來,我不怕。”
之後他就拉着羅宣凱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