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溟煜又不是那種不聽話的孩子,生了病還得必須要人哄着才會喝藥,不好好珍惜,珍惜自己的身體。
他聽到雲君月的話,臉上神情變得寵溺,帶着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你不用擔心,我惜命的很。什麽事情該做什麽事情不該做,我自己都心中有數。”
太醫說的那些話,他也心中有數。
他這一病,是應該好好的養一養沒錯,主要就是爲了防止毒素擴散,但是太醫說的也太嚴重了,爲了讓他好好地休養,靜把病情往嚴重裏說。
因爲要是秦溟煜不聽話,耽誤了病情,讓病情變得更加的嚴重,到後面倒黴的肯定是他這個負責看病的人。
這幾乎是一種慣例。
秦溟煜心中明白,但是卻沒有點破出來,因爲他發現他現在非常享受這種被人關懷的感覺。
他倒不是平時缺少人關懷,隻不過唯獨缺了她這一份,現在正好補上了,他就正想要無限的延長。
“你知道就好……”雲君月喃喃的說着,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之後驚叫了一聲,連忙坐起。
她之前全身都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坐也坐不穩,現在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事情頓時就變得激動起來,好像渾身頓時都充滿了力氣,再也不是之前那個病怏怏的樣子了。
秦溟煜皺着眉頭看她,“什麽事情一驚一乍的?”
雲君月皺着眉頭,她咕哝着說:“我都差點忘了,昨天晚上把我們害得那麽慘的那個人,到底是誰,你把他抓住沒有?”
因爲他們回到營地之後就一直在這邊看病,倒是把那個罪魁禍首給忘掉了。
這一次他們遭了這麽大的罪,不管是秦溟煜還是雲君月從來都不是一副肯吃虧的性子,現在被人害的那麽慘,要是不讨回一點公道,這可不是他們的風格。
但是因爲她病得頭腦有些昏昏沉沉的,又是一路睡過去了這麽久,所以現在才驚覺過來,她是時候去算賬了。
不知道是哪一個混蛋,居然有膽子去刺殺她們。
一想到昨晚的那種情形,雲君月又有點害怕。
那種情況下,她除了拖累并沒有什麽别的用處。而且那些人明顯就是趁人之危,沖的就是要取他們的性命而來,要不是到最後的關頭,秦溟煜的那些部下來到,他們現在很有可能,就做了他們的刀下亡魂。
這幾乎就可以說是奪命之仇。
這怎麽可能叫雲君月不在意?
明顯就是有人明裏暗裏的要對付他們兩個,這始終都是一顆定時炸彈,要是不能把對方徹底的揪出來,她想即使她回到家了也是一夜不能安枕。
秦溟煜摸着她的後腦勺,好一會兒,他眼睛半眯着,眸光變得深沉,好像在思考着什麽事情,過了好一會兒,秦溟煜才開口說:“這一件事情我覺得你還是不用摻和,接下來都交給我去辦。我很怕他們那些人會把手伸到你身上,現在你還沒有過門,還是待在雲府裏面,要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我也是鞭長莫及保險起見,你還是盡早抽身爲好。”
雲君月可不是那種膽小怕事的人,這一件事情明顯她自己也是參與其中,又怎麽可能讓秦溟煜一個人去面對?
而且就算是秦溟煜說的對這一件事情即使她摻和進來,也起不到什麽作用,但是雲君月絕對不能允許自己當一個縮頭烏龜。
她冷眼看着秦溟煜,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但是我想告訴你,這件事情,我管定了!”
就算他現在趁早抽身離去,很有可能也起不到什麽作用,因爲對方很明顯的也把雲君月當成是他們的目标。
就算秦溟煜是爲了保護她,不想要讓她卷入這些風雲裏面,想把她遠遠地給扯開,但是也要看對方肯不肯這麽做。
而且就算雲君月肯好好的呆在雲浮裏面,什麽事情也不管,但是對方無空不入,她要是這麽坐以待斃的話,到時候真的發生了什麽事情,可真的就一點兒準備都沒有了,而且她從來就不是那種隻會坐在高塔裏面等着王子來拯救的公主。
秦溟煜歎了一口氣,他望向雲君月,一雙眼睛裏面滿是無奈的神色,“你這執拗的性子什麽時候才能改一改?”
雲君月别開腦袋,她有些賭氣地說:“我這一副性子也不需要,我覺得我現在挺好的,敢作敢爲,敢恨敢當。”
她想要做的,從來都不是一個隻會躲在别人背後讓别人替她遮風擋雨的人,她要做的是和他并肩的人,而不是隻會攀附樹木的菟絲子。
她要的是并肩而力,而不是一種附屬的關系。
秦溟煜拿他沒有辦法了,也隻好妥協,退步。
他清楚的知道眼前的這個姑娘脾氣究竟倔到什麽地步,她說要去迷霭森林就去迷霭森林。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一旦她下定了決心,不管你說什麽都不能把她說動的。
好像除了妥協之外,也沒有什麽别的辦法了。
但是到底秦溟煜還是歎了一口氣,他頗有些無奈地說:“既然你肯一起跟我,我自然也會好生的護着你,不會讓你出任何的事情。”
他現在滿心滿眼的都是雲君月,絕不能夠讓她出任何的情況,所以開口閉口的都是要護她周全。
雲君月有些不耐煩了,她瞪大眼睛,小聲地說:“現在八字還沒有一撇呢,就先說這些有的沒的了,你雖然說要護我周全,知道要防備對方,但是你現在告訴我,你知道對方是什麽人嗎?爲什麽會來找我們?他們要做什麽?”
雲君月這一連串的問題扔過來,秦溟煜他頓了一下,變得有些沉默。之後他才開口道:“其實我現在雖然沒有什麽證據,但是這種事情很多時候都不需要什麽證據的,隻要我還有腦子,隻需要想一想就能夠明白,這前因後果到底是怎麽樣的。”
在這個世界上,想要他性命的人根本就不多,也就那麽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