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路上走過來,也遇上了不少打獵歸來的人。那些人每個人都馬上,都或多或少地挂着一些獵物,一路上走過來那些獵物身上造成的傷口不時有鮮血淌下,那些學弟一路撒在地面上,造成了一些驚悚的視覺效果。
但是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笑容,這代表了他們的戰果,還有能力。這是他們一天忙碌的結果,帶着自己的獵物歸來,這無疑是他們最喜悅的時候了。
可是雲君月還有秦溟煜,他們兩個人的馬上卻是空空蕩蕩的,一隻獵物也沒有。
跟他們這些人簡直就格格不入。
好像他們兩個是去踏春歸來,根本就不是來到這裏打獵的。
雖然那些人看他們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秦溟煜還有雲君月他們兩個,又是素來有威名,所以倒也沒有人敢明着說什麽。
隻是每個人都拿着奇怪的目光瞥他們一眼,随後又策馬走開了。
雲君月秦溟煜相視一笑。
也難怪他們會這樣,因爲今天一整天,他們兩個人都在蹉跎時光無所事事,沒有出去打獵又哪裏來的獵物?
雲君月伸手戳了戳秦溟煜的胸膛,有些壞心眼的說:“也許就是從今天開始,你的威名要掃地了。”
堂堂的戰神卻一隻獵物也沒有打到,這說出去不是讓人笑掉大牙嗎?
“我倒是要看看誰看笑話。”秦溟煜輕哼了一聲,之後又笑起來,“笑吧,笑吧,讓他們笑笑沒有什麽,我是一隻獵物都沒有打到,但是他們卻誰也不知道我今天抱得美人歸。”
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
雲君月瞪他一眼之後沒有說話,就安安心心的把自己靠在他的懷裏,讓他策馬帶着自己歸營。
他們兩個幾乎是最後一個才回來的。
他們一出現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們每個人都在期待着秦明明會帶回來什麽樣的龐然大物。在期待着今天他是怎樣大展神威,怎樣勇猛的和獵物搏鬥,然後都誇對方把對方帶回來。
但是他們失望了。
因爲秦溟煜他根本就什麽獵物都沒有,他的馬上隻有一個笑意盈盈的美人。
而這個美人還是他們所熟識的。
今天的春獵好像一點看頭都沒有了。一群人難掩失望。
但是在失望的同時又隐隐有些興奮。
因爲秦溟煜并沒有帶回來什麽獵物,那麽也就是說,勝者就在他們這一群人當中選拔出來。
沒有了秦溟煜,那麽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
一群人瞬間都變得有些激動起來,但是他們每個人都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緒。
雖然他們每個人都想要得到勝者的榮譽,但是臉上卻還是要臉面的,所以沒有火急火燎的直接就撕開臉。
而在這一群沸騰的人群當中,有一個人表現得異常的淡定,他甚至臉上沒有任何的神色,看上去可以說是非常的不悅。
這個人就是秦墨風。
沒有把任何獵物帶回來的人,不僅僅是秦溟煜,一個秦墨風他同樣也沒有把任何的獵物帶回來。
其實他當時要是厚的下臉皮,直接把那一隻死去的老虎據爲己有,那麽今天他出現在這裏的時候,一定會奪取所有人的目光。
但是他當時并沒有那麽做。
現在他回來了,可是他依舊還是沒有一隻獵物。
也不知道這老天爺是不是要跟他作對,自從遇上那一隻老虎之後,他們每個人的身心都非常的疲倦,要是再出現一隻的話肯定也是應付不了了,可是在之後的旅程當中,他們不要說是一隻老虎了,就連是一隻别的獵物都沒有出現。
真的是沿途一隻都沒有。
所以秦墨風獵無可獵,也就隻好灰溜溜的回來。
他不僅沒有把獵物給獵到手,還折損了那麽多人,在今年的圍獵當中,應該沒有哪個人是像他這樣凄慘的了。
就算對方沒有獵到獵物,也不至于像他這樣死了好幾個部下。
他們現在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現在心裏面肯定已經在暗暗來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了,要是他們知道他并沒有帶回來什麽獵物,指不定心裏面還會怎麽想。
秦墨風想越不是滋味,他現在胸腔中盤桓着一股怒火。這一股怒火幾乎要灼燒他的理智,但是他卻不得不控制下來。
他想宣洩卻無法宣洩。
他一直死死地,握着拳頭。即使的指甲把他的掌心掐住了一些痕迹,弄疼了自己,但是他卻好像是一無所覺一般,繼續掐着,幾乎要掐出血迹來他才肯善罷甘休。
他現在需要疼痛去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要是不這麽做的話,他真的會害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自己。
他本來就已經一敗塗地,要是現在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出去大吼大叫的話,隻可能會讓他更加的丢臉,所以他必須抑制住内心的怒火。
終有一天,他今天所受到的一切都要一一的讨回來。
他擡起頭來,臉上的神情已經沒有剛才那麽陰鹜了,隻不過臉上的神色依舊算不上好看。
他的目光掠過還坐在馬上的那兩個人,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他突然咧嘴一笑。
雖然他這一笑算得上是一個笑容,沒有什麽别的意味,但是眼中的寒光卻是突然大盛。
看上去非常的詭異莫名,要是讓人看見的話肯定是要吓一跳,大吃一驚,因爲那個平時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六王臉上實在不應該會出現這種神色才對。
不過有一個人卻見到了。
是雲君月。
她本來就正在四處張望着,目光卻不期然的和秦墨風對上,然後他剛才的那一抹笑容,就被雲君月瞧進眼中。
她突然打了個寒噤,莫名其妙的渾身發冷。
她有些怕了。
因爲她想起了前世,秦墨風的所作所爲,就真的是個惡魔一樣,配上他剛才的那一副嘴臉,真的是……配得很。
她對秦墨風有陰影。
秦溟煜感受到她的轉變,關切問道:“怎麽了?很冷?”
雲君月低下頭去,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她道:“冷了,我們下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