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點燈嗎?”雲君月現在覺得屋内的視線實在是太暗了,看什麽都看不清楚,她現在也特别想要看清秦溟煜的臉龐,但是卻被這該死的黑暗阻隔了目光。
“不用點了。”秦溟煜的手握着她的手,他不輕不重的在雲君月的手上一直扭捏着,感受着她手上的柔軟,“這樣就正好。我雖然看不見你,但是你在我心中的面目已經清晰,我就算是閉着眼睛,我也能夠認出來。”
“你……”好煽情。
雲君月咽了一下口水,有點不能适應秦溟煜此時的畫風。
“你……”雲君月思考了一下措辭,她有些猶豫地問他:“秦溟煜,你平時的那一副樣子不會是裝出來的吧?”
明明平時看上去一個那麽沉默的樣子,但是到了這種時候就巧舌如簧,說的那些話,就連雲君月也招架不住。
這種畫風簡直就太颠覆了。
要不是人還是他這個人,雲君月幾乎要秦溟煜已經被人調包了。
“我裝什麽?”
秦溟煜反問,不知道雲君月爲何會問出這樣的話來。
“就是裝深沉。”否則雲君月實在想不到,一個平時看上去那麽清冷的人,現在說起情話來,就連她也招架不住。
雲君月笑嘻嘻的,她伸出指尖點在秦溟煜的時候堂上,她擡起頭來問他:“你今天晚上到底是爲了什麽事情來找我的?”
秦溟煜很顯,不可能一晚上都待在這裏,要是他有别的事情現在不說的話,等下可能就會沒有時間了,所以現在必須抓緊時間把該說的事情說清楚。
“我隻是給你帶來了一個好消息,你聽了之後也許會感到很開心。”
秦溟煜低垂着眼眸看她,大手時輕時重地摸着她的後腦勺,“就是雲蘇瑤還有秦墨風的婚事,在我們離開秦國的這段日子裏面,這裏發生了很多好玩的事情,我一件一件都講給你聽。”
其實這根本就不是主要的,要是他說的是這些事情的話,完全可以在别的時候找時間來跟雲君月說清楚。但是,他卻偏偏挑了今天晚上過來,明顯主要就是爲了看她,說那些事情,不過是順帶罷了。
雲君月一聽,瞬間就笑了起來,她咯咯的笑了幾聲,把臉埋在秦溟煜的懷中,“他們越是不舒坦,我就越是開心。你快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一想到他們兩個都要倒黴的樣子,我現在就恨不得仰天大笑三聲。”
雲君月不掩其幸災樂禍。在秦溟煜面前,他根本就不需要戴上面具,什麽時候該哭,什麽時候該笑,他她都可以很暢快地表達出自己的情緒,不用像在别人面前那樣遮遮掩掩。
不過話說回來,雲君月在别人那裏,也沒有什麽形象。要是非說要什麽形象的話,那大概就是草包吧,不過一個草包也不需要什麽形象。
想到這裏,雲君月也是低聲的笑了幾下。
“穆國的公主她這行事作風,想必你也早有耳聞。她嫁給秦墨風之後,一定是兩虎相争,誰也不肯讓步。這其中還加了一個雲蘇瑤,到時候三個人還指不定會扯出什麽亂子,我們隻需要好好的坐着看戲。”
秦溟煜想了好一會兒,他慢慢的回想起屬下給自己禀報這些情況,其實他根本就不在意他們兩個是死是活。但是運氣越喜歡,所以他也就用心的去記。現在他就把那些知道的東西都轉述給她。
“秦墨風好像對這門婚事非常不滿意,言談最近很少提及,但是便偏偏不識好歹,非要在他面前提。因爲這一件事情請模仿已經不止一次的在大庭廣衆之下跟人翻了臉色。現在他心裏面肯定恨得要死,隻是可惜消息已經傳出去,覆水難收,于是要他不想娶也得娶。”
秦溟煜緩慢的說出了這些話,但是雲君月的注意力顯然不在這上面。
她催促着說:“那你倒是跟我說說秦墨風因爲這件事情鬧出了什麽亂子?”
她現在最在意的就是這一件事情,一想到秦墨風因此方寸大亂的模樣。她就非常悔恨自己當時爲什麽沒有能夠在現場。要知道上輩子,和秦墨風相處的時候,他永遠都是一副淡淡的樣子。永遠都是那一副勝券在握,成竹在胸的感覺。
雲君月恨死了他這副模樣,當然之前也愛死了他這副模樣。
但是現在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雲君月的雙手緊緊的扯着秦溟煜的前襟,整個人變得有些沉默。果然,那些往事每次想起的時候,整個人還是會不太舒服。
她突然沉默下去,秦溟煜覺得有些奇怪,但是他也沒有理會,他繼續說:“秦墨風這個人果然不簡單,要不是你說的話,也許我之前他沒有在意到他。這個人的心機非常深沉,這一次,雲蘇瑤怕是要吃大苦頭了。”
“和他的避而不談不通,雲蘇瑤就恨不得把這樁婚事昭告天下,每次他出席宴會走到哪裏的時候,口頭上總是要提一提。恨不得别人不知道她很快就會加入六王府。如此一來,兩個人的意圖相沖,會發生很多矛盾。”
“上一次在簪花宴上,他們兩個人一同去參加。雲蘇瑤在宴會上又拿那樁婚事說事。如此一來,秦墨風信裏面自然不滿。之後兩個人就大庭廣衆大吵了一架。”
雲君月有些好奇,“居然還能夠大吵一架,秦墨風那種性子,怎麽可能永遠别人跟他吵架?”
秦溟煜低聲的笑了一下,“自然不可能是吵架,雲蘇瑤地位卑微,對于秦墨風的謾罵,自然就隻可能忍受着。而且秦墨風居然也是一點面子都不留給她,居然當着那麽多人的面說她有失婦徳。”
一個女人還沒有嫁入夫家,就被夫君訓斥說有失婦徳,從這一件事情上就可以預計,她其實嫁過去之後,日子也不會太好過了。
雲君月現在才終于覺得暢快極了。
沒想到她還沒有出手,他們兩個就開始窩裏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