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君月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了,現在這屋子裏面還有别人。
她渾身僵住,一動也不敢。現在屋裏面非常的昏暗,她就聽到了一些聲音,完全不能判斷對方的位置。要是現在這種時候,對方突然對她發難,那個雲君月絕對處于劣勢。
到底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居然能夠潛入雲府?還能準确無誤地潛到她的閨房裏面。
雲君月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雲蘇瑤。
她覺得可能就是雲蘇瑤賊心不死,她一回來就想着要給她找麻煩,所以才會有今天的這一出。但是她剛有這個念頭就被她自己給打散了。
雲蘇瑤她喜歡表面上做戲,絕對不會幹出這種蠢事。即使隻是維持表面的一團和氣,也不會做出這種事的。而且她也沒有那麽大的本事,可以找人在半夜的時候潛入雲府。
雲君月定定地坐在床上,她還在腦海中思索着要怎麽把對方給引出來。但是一直寂靜,沒有人聲的屋内突然響起了一聲輕笑。
雲君月一聽到這笑聲,眼睛頓時就瞪大。
她不是吓的,是給氣的。
因爲她現在已經認出來了,剛才想起來那一聲響聲就是秦溟煜的聲音。
要是現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秦溟煜又要在夜晚的時候起來她的房間,那麽她就是豬腦子了。
雲君月咬牙切齒。但是現在她也不敢把人給叫出來,隻是壓低聲音喝道:“秦溟煜!給我出來!”
話音剛落下,突然床塌邊的一塊地方就沉下去了一塊,明顯的重量傳過來,雲君月知道那是秦溟煜。
她二話不說,直接伸手就過去掐了他一把。雲君月掐的的這一下正好掐在秦溟煜的腰上,她手下可沒省力,秦溟煜誇張地悶哼一聲。
“娘子,這是要謀殺親夫?”
雲君月又瞪了他一眼,但是現在是現實視線實在是昏暗無比,秦溟煜不太能看清她現在臉上的神情,但是卻是低低的笑了幾聲。
“沒事你想咬幾口也行,隻要你開心,讓你打幾下下出氣都沒問題。”
“油嘴滑舌,你什麽時候學到這一項本領了?”雲君月放開了他,她轉了個身,背對着秦溟煜坐好。
“你總是在大晚上的時候來闖我的閨房,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行爲很像是登徒子?”
秦溟煜有些無辜地說:“娘子,你怎麽這麽說爲夫呢?我怎麽會是登徒子?我和登徒子子可不一樣,我這是光明正大的來傳聞娘子的閨房,這本就是天經地義。”
秦溟煜說的一臉委屈。好像雲君月給了他天大的氣受。
“你還有臉說?”雲君月氣得又踢了他一腳,“真是不要臉,不要皮,哪有你這樣的,你信不信我現在大喊一聲,馬上很多人過來把你圍住?到時候我看你三王爺還要不要臉面。明天大家,肯定都在讨論你了。”
“那你現在就喊吧。”秦溟煜對于她的威脅絲毫都不放在心上,反而還帶着一絲隐隐的期待,“你現在還能正好把那些人都可以叫過來,我想等明天的時候,他們肯定都在讨論我的事情,說明深夜寂寞難耐,幽會閨中,然後出于你的名聲考慮,也許明天之後就會把你我的婚事給提上行程。”
這樣簡直再好不過了。秦溟煜想到那種場景,渾身的熱血就快要沸騰起來,他等的一直就是那一刻呀,要是真的是那樣發展的話,他做夢都笑醒。
隻是他雖然想的美,雲君月又豈能如他所願?
她冷笑了一聲,“我看你就想吧,這世上哪裏有那麽美的事情都能夠讓你遇見?也許我現在還沒把那些人都給喊過來之後,他們覺得你三王爺,品行不端,最後,冒死把這件事情給捅到皇上面前去,到時候你我的婚事可就吹了。”
也不看看她現在多少歲,秦溟煜開口閉口就談婚事,雲君月現在根本就還不想嫁人好嗎?
秦溟煜本來也隻是逗一逗,他也沒有想過因爲這一件事情,就讓兩個人成婚,他不想這麽草率的對待。
“行啦,别生氣了,剛才是我在逗你的,我跟你道歉。”秦溟煜一雙眼睛彎了起來,他的眸子漆黑,在屋内更加的看不清楚了。隻不過他那一頭白發還是非常顯眼,雲君月還是能夠看出它的痕迹。在黑夜中,那些放佛是閃耀着白光的白發,看上去異常溫柔。
“行了,你現在跟我說說,你今晚來找我到底是做什麽來了。”雲君月聲音都變得溫柔了起來,她伸出手,指尖婆娑着秦溟煜的一頭白發。觸覺有些冰涼,但是觸感還不錯,摸上去非常的舒服。
雲君月幾乎有些愛不釋手了。她問道:“我們白天的時候才剛剛分開,要是沒有别的事情的話,你現在應該不會來找我。”
“怎麽就不能來找你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跟你分開了一會兒,就非常的想你。”秦溟煜臉不紅,氣不喘,說出這些肉麻的話。
雲君月扯了一下他的頭發,“你給我正經點,不要動不動就耍流氓,小心我真的揍你。”
秦溟煜目光含笑,“我說的是真話,沒有别的事情,就是想你了。”
雲君月的臉皮紅了又紅,不過所幸現在天色很黑,秦溟煜看不到她的臉色。
她伸手拍着自己的臉頰,等臉上的熱度都消退了一些,她才說道:“别耍流氓了。正經點。”
清明沉默了一會兒,他索性也把自己的鞋子給脫下來。然後整個人就坐到雲君月的床上去。
“哎,你幹什麽?”雲君月看見他這個動作瞬間就有點急了。
“就是覺得那樣坐着很不舒服,還是你想讓我穿着鞋子就到你床上來?”秦溟煜很正經的建議,“其實你要是這麽想也可以,但是我腳上有些髒,要是我就這麽坐下來了,明天你的丫頭來收拾的時候,可能會出現一些端倪。”
“不是,誰在跟你說這個呀!”簡直……這臉皮是越來越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