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溟煜聽到他這麽一說,忍不住坐起來。他的身體坐正,臉上浮現起嚴肅的表情,定定的看着雲君月。
“什麽意思?”怎麽莫名其妙的要收下她,之前雲君月可沒有跟他說起過這件事情。
“也沒什麽,你都能夠有楚桑原,我爲什麽不能有花淩?”雲君月對此事毫不在意。這件事情對于她來說,權衡利弊之後他得到的利益總比弊端好處。
她以後的确需要照顧花淩,真是山高皇帝遠,花淩不能夠及時的向她求救,就算是想幫她,也是有心無力。換句話來說也就是,有很多事情,雲君月月根本就不用去管花淩的。
而且這一交易,實實在在得到好處的人是雲君月。
“你這麽一說我就明白了。”楚桑原是對秦溟煜投誠,兩個人之間都有一些交易,楚桑原送上龍玺,秦溟煜幫他滅掉楚國。但是花淩跟雲君月兩個人之間的交易又是什麽東西?
“她要你幫他做什麽?”
秦溟煜總是害怕她吃虧的,是以一直忍不住問她。
“也沒什麽,容易辦到到得很,她隻是想讓自己有難的時候我能夠幫她一把,讓她能有個退路,其他的時候我都不用管。”
在他們來到燕國的這一趟,花淩至少得罪得納蘭軒還有納蘭澈這兩個人其中的一個,之前因爲礙着秦溟煜還有雲君月的身份,這兩個人都不會有什麽動作。但是現在他們要回到秦國去了,花淩身後的靠山已經沒有了,那就保不齊,納蘭軒或者是納蘭澈會對她動手。
她這是給自己家留一條後路。
雲君月知道她的打算,也願意給他行個方便,但是她也不能夠保證自己的面子,在納蘭軒要納蘭澈那裏能夠有多大的用處。
富貴險中求,花淩既然有所求,那麽勢必也要但下一定的風險。沒有什麽事是可以一步而就的,這些事情都得由她自己來承擔。
“要是她真的沒有别的打算,還算好,這筆交易對你來說你并不吃虧,也算是件好事吧。”秦溟煜這才放下了一半的心,他突然伸手摸了摸雲君月的耳朵。動作時輕時重,許久都不曾分開。
雲君月回頭瞪了他一眼,但是卻沒有制止他的動作,依舊是任由他捏着。
隻是沒有過多久,雲君月的耳朵很快就通紅一片。
“你喜歡這裏嗎?”秦溟煜突然問道。
雲君月沒有想到他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她呆了好半晌之後才回道:“不喜歡,我更想回到秦國去,那裏才是我的家。”
“那你以後還想不想來?”
他問話越來越奇怪了,雲君月雖然有些不清楚,但是還是在耐着性子回答他,“這裏沒什麽好的,你需要一個一個都是老狐狸精的要死,要是可以的話我再也不想來了。風土人情我們也已經見過了一次比一次,再來一次,我怕受不了。”
秦溟煜似乎非常滿意她這個回答,雲君月話音落下的時候,他原本冰冷的雙眸漸漸衍生了一些笑意。
他突然一把把雲君月抱住,讓他靠在自己的懷裏。
“我也不喜歡這裏。”秦溟煜低頭附耳在她耳旁說:“以後我也不想再來了。”
這裏有一個很危險的人。
雲君月并不知道秦溟煜在擔心什麽,這是聽到他這麽一說之後,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來應和他。
“不來便不來吧,這一次要不是因爲生肌的事情,我早都回家了。”雲君月說着突然坐了起來,她伸手撩開車簾,往車外看過去。
現在已經出了燕國的國度,路上有一些稀稀落落的村莊,也看過去大地非常的蒼茫。
“要是可以的話我也早點想回家呀,隻是可惜,我們好像要在路上度過一個春節了。”
雲君月想家了。
每逢佳節倍思親,這句話不是白說的,現在她真切地感受到了這句話其中的重量。
心裏莫名,覺得有些難受,她抽抽鼻子,心裏面覺得堵的厲害。
她的父親母親在家裏面等着她,在她離開秦國的這段日子裏面,不知道雲蘇瑤那對母女倆又搞出什麽幺蛾子。她的母親是那種和善的性子,一個人怕是會撐不住。
秦溟煜見她的臉色有些不對,便安慰道:“我們可以快馬加鞭,盡早回到秦國去。你不用擔心,嶽父嶽母在家會過得很好的。即使春節的時候你沒有待在他們身邊,一定要不會怪罪于你。”
雲君月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現在除了這麽安慰自己,也沒有别的辦法了,因爲其實他們現在快馬加鞭,顯然也沒有辦法在春節來臨之時趕會秦國。
既然如此,那也就隻能安心的走下去了。
但是過了沒有多久,雲君月又有些傷腦袋了。
她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有些憂愁。
秦溟煜見她如此,還以爲她還在思鄉,便又說道:“我要如此心急,我們總能趕得回去的。也許今年的春節不能和嶽父嶽母一起過,但是來年我們一定趕得及。”
“我不是在頭疼這個。”雲君月恹恹收回目光,她把車簾給放下,“我是想到一回到秦國就要面對那兩個人,心裏面始終有一些不舒坦。”
至少現在這種時候,她還沒有想好要怎麽去面對秦墨風,還要雲蘇瑤。
她現在還沒有手段可以去和他抗衡。也許是因爲上輩子的教訓實在是太過慘痛,在面對秦墨風的時候,雲君月總是本能地有一些害怕,這大概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道理吧。
秦溟煜反應過來,她擔心的是什麽東西。一想到那兩個人,他的眸中不可遏制地升起了一些殺意。
要是可以,他真想一劍砍了那對狗男女。但是現在顯然不能這麽做。他必須得忍耐下來,按照雲君月的描述,秦墨風可不是一個善茬,要是他貿然有所動作,也許并不能幫她報仇,還會把雲君月扯入更深的危險當中。
“沒事,不用怕。”秦溟煜有一下沒一下地摸着李君樂的腦袋,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安慰她,“守得雲開見月明,一切都會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