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桁這一說話,把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自己身上。
雲君月問他,“對了,近來一直爲納蘭軒的事情而感到煩心,都忘記了要顧及你了,不知道你現在身體如何,可有像之前那一般?”
不過這件事情不需要葉桁他自己來跟雲君月所說,她也是能夠看得出來的。葉桁氣色比之前好了太多,跟之前那病弱的公子模樣完全不同,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提高了不少。
這就好像是春回大地的一種複蘇一樣,雲君月在他身上感受到了生機。
“自然是好太多了。”葉桁眉眼彎彎,整張臉都變得更加的生動和溫潤,“我自己沒什麽打緊的。現在這一身的病痛,也已經離我而遠去。剩下的也不過需要養一養等問題,隻須再過一些時日,定然是與常人無異。”
葉桁自己想得開,并沒有自怨自艾。誰也想不到就是這樣一個溫潤的翩翩佳公子,在前些不久的時候已經是半具屍體,活也活不長了。
雲君月打從心裏感到高興。她見過了葉桁上輩子的模樣,若是悲劇再重複一次,她怕是沒有心力去承受,如今看到一切都正在往好的方面發展,雲君月就看到了希望。
她擁有重來一次的機會,那就徹底的讓日月換新顔,一切重頭再來。
她是絕對不會有上輩子已經發生過的悲劇再次重演。
林新還有葉桁這兩個月都和她有所牽扯,上輩子發生的種種,現在還曆曆在目。現在,他們終于都要擺脫自己的宿命,雲君月她親眼見證這一轉變,說不開心是不可能的。
“你的脫骨丹……”雲君月頓了頓,片刻之後,她才繼續說:“你的脫骨丹,有林新的生肌,這兩樣都先不用急。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動身前往秦國,等會到了秦國之後,才有一個絕對安全的環境,來讓你們服用。現在我們還在燕國,我實在不能保證等下會發生什麽。”
她絕對不敢拿他們兩個的安全去冒險,所以,即使在楚國的時候,葉桁他已經拿到了脫骨丹,但是卻一直沒有服用,拖到現在,還一直懸而未決。
他們兩個人倒是也不急着,所以便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我們盡早動身。”雲君月道:“是時候準備準備了。”
在這之後,他們都散開去。
而葉桁還有雲君月秦溟煜三個人卻留了下來,一直圍着那個桌子,在商讨着什麽事情。
“你倒是說說,這一次納蘭軒能夠這麽輕而易舉的放我們離開嗎?”
這一次,問話的是葉桁。
他并沒有和納蘭軒單獨的接觸過,對于這位燕國皇子的了解,最大的程度就是從七夜齋的情況上得出,但是他也知道,情報和真實的情況總是會出現一些偏差的。他并不了解事實的真相到底如何,所以就不敢妄下決斷。
這是他的真心告訴她,這一次的事情不會那麽簡單。畢竟之前納蘭軒死纏爛打,搞了那麽多事情,沒有道理,現在找到生肌了,就這麽輕易的放他們離開。
順利的簡直讓葉桁都有些不敢相信。
秦溟煜沒有說話。他一直垂眸沉思,好像沒有把葉桁的話給聽進去。
因爲不僅僅是葉桁不明白,就連他自己也想不清楚,納蘭軒此舉到底有何用意。
他本來都已經做好了頑強抗戰的準備,但是現在,卻好像是睡了很久力,卻一拳打在棉花上。
看着他們兩個人都有些不盡信,雲君月無奈地解釋道:“我也不清楚。不過我覺得他這一次應該沒有騙我,見他的時候,也沒有發生什麽不愉快。我們也不用去探究他心裏面的想法,隻需要保持現在這種情況,井水不犯河水。他能給我們行個方便,我們也不用管他的事情,這樣就很好了,别的傷腦筋的事情我們一概不理。”
雲君月的想法是息事甯人。
納蘭軒給了她一種危險的感覺,要是沒有必要的話,她不願意去侵犯他,沒有人會故意的去挑釁一頭獅子,就連雲君月也不例外。她并不想惹麻煩,因爲她還需要把更多的精力投到别的事情上去。大仇未報,不能分散自己的精力去跟納蘭軒爲敵。
納蘭軒之前對她作出了那麽過分的事情,她還能做到這種地步,已經是非常妥協了。
雲君月說着,又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納蘭軒目的并不明确,她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幹什麽?生肌的事情也是真假未知。他們在這裏孤立無援,沒有認識什麽樣分量的人。否則,現在就可以直接拿着生肌去辨認一下真僞,隻要是已經定了下來,就可以判定納蘭軒有沒有騙他們,不會如此的傷腦筋,提心吊膽的了。
“莫急。”剛才開始就一直在沉默着的秦溟煜一開口,“這一次,即使他使出什麽陰謀詭計來迷惑我們?也是沒有辦法把我們留下的了。他要留,我也讓他留不住!”
雲君月嘴角彎了彎,“我不怕,我們一定能夠回得去的。”
停了一會兒,雲君月又變得有些苦惱起來。
“就是可惜了,要是我們能夠提前一點動身出發的話,也許,還能趕得上新蓮。但是現在想來,估計要在路上花費很多的時間,跟不能家人團聚了。”
雲君月上一輩子悔恨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好家人,現在,當然要抓緊時間,和家人好好相處才行,好彌補上一世的過失。新年對于她來說,不管是以前在現代,還是在現在都是意義非常。這是代表團圓的曰子,要是不能回去,但難免會有些傷心,這本就是人之常情。
葉桁不要等,也想起了自己遠在千裏的妹妹,也是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啊,瞬間變得有些哀愁起來。
“說的也對。天是越來越冷了,燕國也是越來越不好呆了,這裏雖然不是終年飄着雪花,隻是我卻覺得很濕冷。”
葉桁望着窗外,歎道:“千萬……不要再出什麽幺蛾子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