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自從上一次雲君月她自己獨自一個人去見了納蘭軒之後,撲倒在秦溟煜的懷裏面大哭了一場。隻從那一哭開始,她和秦溟煜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出現了一些松動。
并不是說兩個人的關系開始出現裂痕,而是說,原本有一道鴻溝,花在兩個人中間,現在那一道鴻溝終于出現了松動。
這是一件好事情。
至少葉桁看着,以旁觀者的身份,看到他們兩個人,相處得日益融洽,就連秦溟煜他也沒有動不動就莫名其妙的開始放冷氣,整個人欣慰不少,羅宣凱還有林新兩個人跟着也好受了許多。
這真是皆大歡喜的事情。
而這個事情更好的消息,就是生肌終于有了着落了。
當年雲君月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幾乎要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啊,否則她怎麽會聽到生肌有下落了呢!
她這些天來待在燕國的時候,可以說是無所事事,等的就是這一刻,但是因爲之前一點端倪都沒有,沒有半點風聲傳出來,所以當納蘭軒派人來告訴她,生肌已經找到的時候,雲君月根本就不敢相信,還以爲這是納蘭軒爲了詐她的手段。
這簡直就是太出乎人的意料了。
雲君月瞪大了眼睛,激動得聲音都有些變了,她看着眼前站着的這個納蘭軒派來的人,再次不确定的問他:“你确定,你沒有傳錯話,你家主子說的是生肌有下落了?”
雲君月故意加重了生肌的咬字音節,提醒了那個人。
每個月低着頭,他連連說道:“校園不會記錯的,二皇子他說的就是生肌找到了,特地讓我來告知三王妃。二皇子還說了?若是三王妃閑來無事的話,可以入宮,随他去瞧一瞧。”
雲君月聽到此處,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
生肌找到了就找到了,這本來是一件好事情,怎麽他自己不派人送過來,反而是要她自己過去拿呢?
“你們家主子可說了,是要我獨自一人前往?”
雲君月隐隐約約地意識到了納蘭軒的用意,頓時怒從心頭起。
因爲她想起了上一次自己去找他發生的那些事情,實在是讓她無法忍受,要是納蘭軒,借用生肌的事情,要對她做出一些什麽别的事……雲君月眼睛半眯起來,瞬間泛起了狠色。
她絕對不會在同一個人同一件事情上栽兩次。生肌的事情,她非常的看重,但是這不代表納蘭軒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拿這件事情來威脅她。
納蘭軒派來的人一直低垂着腦袋,不知道是因爲心虛,還是因爲尊卑有别,他一直都不敢擡頭直視雲君月。
“二皇子的确是這麽說的。他還說了,此時事關重大,實在不一樣,更多的人知道,所以爲了保險起見,還是要三王妃獨自一人前往。”
他隻是老老實實的拜拜睡覺的話說出來,但是他也沒有想到,他的話音剛落下,雲君月原本還算是平和的臉蛋,瞬間就變得烏雲密布。
“納蘭軒鐵定是在坑我!他難道是當我啥都不成?這麽拙劣的把戲我才不會上!”雲君月有些激動起來,她有些憤憤不平地一直看着周圍,要是納蘭軒此刻出現在這裏,讓人懷疑她會不會立刻就沖上去,拎住他的領子,把他胖揍一頓。
說什麽此事事關重大,可是他也不想想,雲君月跟他們這一行人一起過來的,該知道的事情都已經知道了,又何來的爲了保險起見,不宜讓外人知道這一說。
納蘭軒的借口說的這麽冠冕堂皇,無非也想着找一個借口,想要光明正大的和雲君月單獨見面罷了,但是也可以看透了他心中所想,卻并不想着要給他這個機會,而且所謂的生肌找到了,是否屬實還不一定呢!
這一次的約她要是去赴約了,她就是傻子。
隻是萬萬沒有想到,雲君月他自己已經打定主意不去了,卻有人站出來勸他去,而且這個人還是最出乎意料的人——秦溟煜。
“我看你還是去吧,反正也不耽誤什麽功夫,生肌找到可不容易,現在好不容易有線索了,怎麽可以這麽輕易的就放過呢?豈非太過可惜了?”
他這一番話說得雲君月整個人都發愣了。
因爲雲君月從來沒有想到,秦溟煜居然還要這麽……善解人意的時候。
按照他以往的性子,在這種時候,他要麽就是亂吃飛醋,直接就冷下臉和雲君月鬧脾氣,要麽就直接出手,把納蘭軒派來的人給直接打出去。
但是現在他卻突然這麽一本正經的勸雲君月去赴約,實在讓人大跌眼睛。
雲君月有些猶豫不決地問:“你這話……說的什麽意思?”爲什麽她聽得不太明白?
秦溟煜輕咳了幾聲,他嚴肅地說:“我也隻是看你因爲生肌的事情,奔波勞累,爲此還消瘦了不少,不忍心你繼續吃苦,所以才想着要讓你去赴約罷了。”
隻是話雖如此,秦溟煜突然這麽大度雲君月發現自己可能還更加習慣他亂吃飛醋的樣子。
“你确定你不是在說反話?”雲君月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自然不是在說反話,我又何苦拿這些事情來哄你?”秦溟煜說道:“總之你還是先跑一趟吧,我覺得,這一次他真的很有可能已經把生肌弄到手了,你這一去,非常有可能把生肌帶回來,如此一來,我們也能盡早動身。”
雲君月還是繼續目瞪口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秦溟煜居然這麽相信納蘭軒了。
看來他那一天去找納蘭軒也還是有點作用的。至少納蘭軒沒有再繼續裝聾作啞,而是開始有所動作了。
他居然這麽麻利的就把生肌給送上來,這也有點出乎秦溟煜的意料,他以爲,納蘭軒至少還會再拖一些時候。
不過如此也正好。縱觀納蘭軒打的什麽主意,隻要能早一天離開這裏都是一件好事,倒不是秦溟煜真的思鄉心切,他隻是不想繼續呆在燕國,盡早離去,眼不見心不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