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溟煜還有雲君月在裏面沒有等多久,很快納蘭澈就真的派人過來了。
這一次,他沒有自己出動,而是派了一個親信下屬過來。他身上拿着太子的令牌,說要請他們兩個,到太子殿下的府邸聚聚。
秦溟煜的臉色自然是臭的不像話。
他本來在這裏等着,已經是滿心的不耐煩,他自己本身也是心高氣傲,說話不容的别人反駁,說一不二的人。但是沒有想到這個納蘭澈如此的不給面子,居然隻是派了一個人過來敷衍了事。
這個燕國的太子,說的禮賢下士吧,他有時候的态度又狂傲的發蠢,你要說她心機深沉吧,他卻偏偏鬥不過納蘭軒,還一副翩翩有禮的樣子。
他從小被立爲儲君張的,要是沒有出來納蘭軒這個變故,也許會是一個好的君主,隻是可惜他遇見了自己命裏的克星,遇上了自己最強勁的敵手,所以注定他這一輩子也隻會是像上一輩子那樣,被納蘭軒鬥誇,失去自己的東宮之位,與燕國的君主無緣。
“兩位,請吧。”
看見秦溟煜還有雲君月兩個人沉默不語,良久沒有動作,那個親信出聲催促。
雲君月帶着秦溟煜小聲的說:“我們先過去吧。”
秦溟煜低低的應了一聲,随後就上了他們的馬車。
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
其實秦溟煜還有永君越,倒是想說話,隻是可惜隔牆有耳,那些人在外邊,他們說的什麽他都會聽見的,所以就一直沉默不語,隻是兩相顧無言。
就在馬車一路的咕噜聲中,他們來到了太子殿下的府邸。
這是在郊外的一座新府。是去年開春的時候剛剛建成的,太子住在東宮中,根本就不必遷出來,重新建造一座府邸。這地方隻是用來作爲他平時春獵所用。
看上去非常的富麗堂皇。
雲君月和秦溟煜對視一眼,随後就走了進去。
誰說燕國富庶,但是隻是爲了春季的時候出來打獵,就大手筆的建了這麽大的一座府邸,今年到頭來也不見得用上幾次,如此的行事作風,未免也太過奢侈。
看來納蘭軒之所以能夠鬥垮他,也不是沒有原因的。至少這個太子他自己本身行事作風就有問題。
“兩位請吧,我家主人在裏面等着你們。”
秦溟煜和雲君月兩個人走了進去之後,一個眉清目秀的宮女就走出來迎接他們,她低眉順眼的,看上去非常的有親和力,讓人不自覺地就卸下心防。
真是有什麽樣的主人,就有什麽樣的下屬。
太子的看上去,和藹可親,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實際上也不過是一頭披着羊皮的狼,沒想到他手下的人也是這個德行。
雲君月搖頭笑笑,然後就走了進去。
不過是短短一些時日沒有見過,納蘭澈看上去居然比前些日子所見到的要憔悴了許多。他的下巴甚至還長出了一些濃密的胡渣,看上去老了幾歲的樣子,眼睛裏面也是血紅一片,顯然已經好些天沒有好好的睡過覺了。
他正在坐在一方長案的後面,低頭煮着茶水,看上去非常的閑适優雅,但是這并不能掩蓋他渾身的疲憊。
這也難怪。
納蘭軒在收到了雲君月的請求之後,自然就會有一些動作專門來對付太子的。肯定就是因爲納蘭軒的那些動作讓太子疲于應付,所以他才會有這麽疲累的樣子,甚至還做出了那些讓人摸不着頭腦的,狗急跳牆的動作。
雲君月看到他這副樣子,隻覺得一陣陣的快意。
因爲他越是急着出手對付他們,說明太子他現在的處境就越發的艱難,艱難他已經沒有,精力去思考這些事情後果。
她從來都不是什麽大度的人,三番四次被他算計,如今看見他倒黴,心裏面還是很暢快的。
雲君月抿唇笑了笑,帶着說不出的得意。她快步走了過去,直接就坐到了納蘭澈的對面。
“太子殿下,不知道這次您請我們來,又有何貴幹呢?”
納蘭澈此時才擡起頭來,他看着雲君月半晌,最後才低聲說:“三王妃此次看上去還是光彩照人,容姿煥發啊。”
他莫名其妙的發出了這麽一句感歎,雲君月笑眯眯的說:“這是自然,我沒有什麽煩心事,自然就是過的開心,哪裏像太子殿下你啊,整天有忙不完的事情,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看上去真是疲憊不堪。想來太子殿下您這些日子以來沒少忙活吧?”
雲君月笑得很暢快,因爲她當然知道,納蘭澈今天之所以會變成這個樣子,是因爲什麽原因。她所說的這一番話都是拿話刺他,讓他不舒服。
“能者多勞。”納蘭澈并沒有把她挑釁的這一番話放在心上,依舊低頭煮着自己的茶,說:“說實話,本宮也沒有想到居然會這麽輕而易舉的就把兩位請到這兒來,實在是讓我倍感欣慰。”
他說的輕巧,可是誰知道他暗地裏裏面砸了多少的店鋪?
雲君月冷哼一聲,也不耐煩的繼續扯皮。
“有什麽事情就請盡快的說吧。下次不要再動用這種手段,我們都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人,要是惹急了,雙方面子上都不好看。”
雲君月天色突然冷了下去。她就連之前曝出的那些虛僞的笑容都繃不住了,就一直冷眼看着納蘭澈,等着他給自己一個回答。
“三王妃說的這是哪裏的話。”這一次變成納蘭澈他笑眯眯的了,“你們今天既然已經來到這了,就是想給我一個機會,不是嗎?”
少自作多情啊!
對于這種自戀的人,雲君月從來都不耐煩跟他繼續談話。她依舊是冷眼旁觀,看他自說自話。
“這一次,事情有些突然。說出來可能會有一些冒昧,也許還會惹得三王爺不開心呢。”納蘭澈意味深長的看了秦溟煜一眼,随後繼續說:“本宮想要去跟我那個王弟說說,讓他停下手中的動作,不要再與本宮爲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