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淩帶來的這個消息讓雲君月變得一片沉默,她在思考着要怎麽應對這種問題,但是現在,她根本就搞不清楚納蘭澈到底是什麽意思,一時間,倒也不敢貿然決策。
“到底怎麽回事?”雲君月弄不明白,她把目光投向了秦溟煜,等着他來解答。
這件事情顯然不能夠再繼續靜觀其變下去,要是繼續放任不管的話,也許花家的店鋪明天就會被砸的一幹二淨。而且,既然是太子派來的人,就算花淩讓人去報官了,到最後那些官府不敢管,也差不多會不了了之。
“他這麽做到底有什麽目的?對于他來說好像沒有什麽好處,反而會帶累他的名聲,要是有人把這個罪行的揭發出來的話,即使保舊派的那一幫大臣對于他也是心有微詞,以後再也不會像以前一樣不予餘力的,支持太子了吧?”
想來想去,納蘭澈走的這一步棋都是一招臭棋。真不明白他到底圖的什麽。
秦溟煜一直緊緊的抿着唇,他原本以爲,這次來到燕國,即使再怎麽充滿坎坷,也隻會像楚國一樣,一定可以順利的解決。但是沒有想到,居然會陷入他們燕國的鬥争,現在牽扯到裏面,而且現在好像還有越陷越深的趨勢,他真怕他們抽不開身,要留在這裏陪他們鬥個天昏地暗。而且這太子也是莫名其妙,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他要麽不是心機太深,就是城府太淺。
“先别管這麽多了。”現在不知道他的目的,說什麽也都是枉然的,但是有一點可以确定,太子他要針對的人并不是花淩,又或者是花家,而是住在花家裏面的這些人。
要解決也隻能讓他們來解決,難怪花淩會第一時間就找上他們了。
“我們先去那些被砸的店鋪看看,才能做出下一步的決定,也許他們現在請君入甕,就在哪裏等着我們,我們去談一談,什麽問題都沒有了。”
秦溟煜說的這個方法實在算不上是一個計策,隻身犯險好像并不明智,因爲對方擺明了就是要纏上他們,他這樣傻乎乎的送上去,要是有什麽陷阱等着看如何是好?
但是,除了他現在說的真好方法,好像,也沒有别的更好解決的方式,其實,要說有也有,但是……
雲君月有些不安地咬着下唇。
現在明顯還有一個更好的辦法可以對付太子,那就是納蘭軒。
要是讓她出手來辦這件事情的話,效果一定是會非常的迅猛而有效的,但是明明有一條捷徑擺在他們的面前,但是他們兩個卻都不約而同地避而不談,似乎都完全沒有想到有這麽個人。
算了,難道沒有他,他們就什麽事情也辦不成不成?
這一次,她倒是要自己親眼去瞧瞧。
花淩聽見他們兩個肯管這件事情,頓時就笑了出來。
她臉上散發出光彩,完全看不到剛才一點病怏怏的樣子。
“如前兩位跟管這些事情,花淩實在是感激不盡,這就去讓人備下馬車,帶着兩位出門去。”
他們兩個肯管,實在是再好不過,花淩現在什麽也等不得,她轉身就想要去吩咐打點一切,但是雲君月卻阻止了他她。
“不必了,我們兩個去就成了,你既然受傷了,便留在家裏好好的歇着,不用看着我們出門去了。你隻需要派着一個人帶着我們指路,我們自己去編便成。”
“隻是……”花淩有些猶豫不決。他們兩個是爲了替自己解決這件事情才出門的,而且身份又都高貴無比,要是在路上出了什麽事情,又或者,被那些不長眼的人給打傷了,怪罪下來,她可是擔當不起。
“不必可是了,就這麽定了,你去了也幫不了我們什麽,要是他們在鬧事,煩了還要分心出去照顧你。”
雲君月沒有給她留下一點情面,直截了當的就說。
納蘭澈的目的從來都不是花淩,她去了或者不去都沒有什麽影響,隻要雲君月和秦溟煜去了,納蘭澈看見了,應該就會停下。
花淩看着他們兩個相攜而去的背影,最後跺了跺腳。
跟在她身邊的婢女低聲的問道:“小姐,你額頭上的傷口現在還在流血,可能要先回去包紮?”
花淩低着頭正想要回話,但是耳邊卻傳來一道譏诮的聲音。
“花淩小姐好本事,居然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之内就想到了對策。其實你一開始的時候就知道,這件事情是爲了他們兩個來的,你直接就找上門來,一開始就想着讓他們兩個出手平息這件事吧?”
花淩生的聲音的來處看過去,就看見那個笑得一臉溫和的白衣男子,正倚靠在一根朱紅色的柱子上,笑着看她。但是,他雖然笑着,眼中卻沒有多少笑意,說出的話更是讓人覺得冰冷刺骨。
他唇邊帶着譏诮的笑容,眼中的常服也是不加掩飾,對着她赤裸裸的鄙夷。
又是這種高高在上的,讓人看了一眼就覺得很火大的眼神。
“你自己不想得罪太子,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他們兩個身上去,自己坐收漁利,不說這個算盤打的實在是響。”葉桁說的話也是非常惡毒不中聽。
花淩瞬間就氣白了臉色,“葉公子你說話又何必這麽難聽?這件事情本來就不關花淩的事,雖然我想要關管,也無濟于事。”況且,本來也不就是她能管的事,現在會找上他們兩個也很正常。
“而且,你用這麽大的惡意來看待我,總是覺得我處處算計。我一開始就是想他們幫我,這個我不否認。但是葉公子你又怎不知道,三王爺和三王妃他們兩個不知道呢?難道在你看來,他們兩個都是如此蠢笨之人,可以任由我花淩玩弄于鼓掌之間的嗎?葉公子處處小看我花淩,難道不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花淩顫抖着說完這一句話,然後就離開了暖雲閣。
葉桁聽了她的話,僵在原地,半晌沒有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