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澈怎麽說也是燕國的太子,而這太子看上去還是特别的溫和有禮的,要是她貿然動作,反而會落人口舌,不過對付太子,還有一個更好的人選。
等花淩離去之後,葉桁才從暗處走了出來,他眯着眼睛,看花淩遠走的背影,最後卻是問了一句不相幹的話,“你真的相信她?”
雲君月有些驚奇,葉桁也不是那種不能容人的人,反而在他們幾個當中,是最能知人善用的一個,可是現在他表現出來的是對花淩的針對。
是的,針對。
雲君月想不明白,葉桁在不談生意的時候,怎麽也算是個謙謙君子吧,怎麽一對上花淩,就變成了一個斤斤計較的小人了呢?
雲君月瞪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葉桁,直到把葉桁看的有些發毛了,她這才說道:“葉桁,你對花淩怎麽看?”
葉桁似乎也沒有想過,雲君月居然會問起這個問題。他呆了半晌,這才說道:“誇贊的話我不想說,但是這個女子,心計有,野心也有,隻是手段還欠缺一些火候,再等一些時日,等她的手段和她的心計城府一樣深不可測的時候,那就……好玩了。”
雲君月斜着眼睛看他半晌,最後才笑道:“你總說人家如何如何,但是這話,我怎麽聽着你是在誇她呢?”
葉桁鐵青着臉,他冷冷吐字道:“你到底從哪兒看出來的?”明明就是說這女人心計深沉,怎麽就變成誇她了!
“我就是知道了。”雲君月斜着眼睛看他,眼睛裏全是調侃的意味,“我看你平時謙謙君子,溫和有理,可是總是對上花淩的時候就怒氣沖沖,不能控制自己,你說說,這豈非是因爲你關注她已久,愛之深,責之切,才會如此?”
葉桁氣傻了,他瞪大眼睛,卻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莫要胡言亂語,我說了喜歡溫柔可人的姑娘,這種時刻會算計别人的人,我又怎麽會對她上心呢?”
“你這麽急着辯解做什麽?”雲君越好笑的看着他,說道:“我不過是逗一逗你罷了,看看你這模樣。”
葉桁臉色氣的一紅,索性也不和她再在這個話題上繞下去了。
“你剛才讓花淩準備一輛馬車,是要幹什麽去了?”葉桁問道。
“納蘭澈選在派人盯着我們,難道你喜歡被人盯着?我這次當然是要好好的敲打敲打他才行,否則就讓人欺負到頭上來了。我怎麽都不能咽得下這口氣。”雲君月氣哼哼的說道。
“那你的意思……”
“找納蘭軒,這件事情,說起來都是他們兩兄弟弄出來的,我們隻是不相幹的人,被扯了進去,對付納蘭澈,當然是讓納蘭軒來的更好。”
這是目前唯一比較好的法子了。納蘭軒鐵定有辦法可以讓納蘭澈安靜下去,不會讓他再鬧騰,雲君月的要求也不多,就是希望納蘭澈在他們待在燕國的這段時間裏,能夠安安靜靜的,不要再出來搞什麽破壞了。
葉桁點了點頭,說道:“這倒不失爲一個好主意,隻是怕納蘭軒不肯配合,而且……”而且上次的事情,納蘭軒居然也沒有表态,實在是有些不尋常。
“我陪你一同去見他吧。”葉桁想了想,覺得這個法子還算是穩妥的。
可是沒想到,雲君月卻拒絕了他,“不必了,這次你去了也沒有什麽用,我一個人孤身前去,也沒有什麽使不得的,你們在這兒等我,我很快就會回來。”
葉桁一愣,“爲何?”
“納蘭軒精的很,我手上有他的一些把柄,他不會對我怎麽樣,但是你不一樣看,要是他突然反叛了,你跟着着去,反而是會成爲我的累贅。”說到底,雲君月也沒有把握納蘭軒可以完全的聽話,雖然隻是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但是她還是不想讓葉桁跟着去冒這個險。
葉桁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半晌過後,他低聲的說道:“我是幫不了你什麽,隻是王爺應該可以吧?這次你把他帶上,總能有個照應。”
在葉桁想來,秦溟煜和納蘭軒兩個人對上,實在再好不過了,一個鎮一個。
但是沒有想到,雲君月又拒絕了,“不必了,我去去就回,你且安心等着,若是他們問起,你便說我出去一趟,很快回來,不必擔心。”
花淩說了,她會很快就安排人手去準備馬車,想來現在時間也應該準備得差不多了吧。
雲君月低着頭,沒有再猶豫,直接就提步往門口走去。
看她的衣裳輕飏,步履匆忙,頭也不回的就走掉了,葉桁熱不住歎了一口氣。
過了片刻之後,葉桁才對着一處角落揚聲道:“她都走了,你還要躲到什麽時候?”
可是那裏明顯就是空空蕩蕩的,也不知道葉桁在跟誰講話。
葉桁又倒:“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也有隻敢躲在暗處,不敢出來見人的時候麽?”
随之一聲冷哼響起,率先望見的一頭如同銀月的長發。
秦溟煜走了出來,他冷眼看向葉桁,沒有說話。
“我說三王爺,你這是做什麽呢?”葉桁有些好奇的問道:“你可不是那種會在角落裏面,默默守護不讓别人知道的人,可你現在好像都不敢看她了。”
“你懂什麽?”秦溟煜說道:“月兒她自有自己的主張,也有自己的事情要辦,這些都不需要我去參和什麽,她自己已
經決定了,我支持她,便成。”
“嘴上說道凜然大義,隻是你心裏未必會這麽想吧?”否則剛剛雲君月說要自己獨自一人去見納蘭軒的時候,秦溟煜就不會暴露了行迹,讓葉桁發現端倪了。
明明就是鴨子死了嘴殼硬。
秦溟煜這次終于正視他了,隻是口裏說出的話卻很不讨喜。
“葉桁,我一直以爲你是個聰明人,總該知道,知道的越多的人,死的是最快的,況且,當這個知道的多的人嘴還碎的話,死的就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