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現在還擔心一個問題。”葉桁突然說道。
“能有什麽問題?那個太子,雖然也不是那麽讨人厭,但是也不是什麽厲害的人物,現在被我們拒絕了,他也翻不出什麽風浪來的,我們隻需要好好的等着便是,最後等我們離開了燕國,他就拿我們沒有辦法了。”
雲君月倒是想的開,在她看來,這個太子根本就難成大事,因爲上輩子,在聽說了燕國的事情之後,并沒有聽說這位太子做出什麽反擊的舉動來,這個納蘭澈程度和手段是有,但是對于納蘭軒來說,根本就不夠看的,那麽他們也就不用擔心。
“隻是話雖如此,我還是覺得有些蹊跷。他明明可以派人來邀請你們的,卻偏偏要在大街上攔人,還做的那麽高調,你們說,納蘭軒會不會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了?”葉桁把自己的疑惑給提了出來。
他這麽一說,雲君月才恍然大悟。
原來,這就是她一直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原來如此。
她之前也覺得很不可思議,畢竟那納蘭澈也不見得是那種很沒有腦子的人,他知道了要來找他們,也不會不知道如此的舉動會惹得人厭煩。
而且他還特地在大街上讓人把他們兩個攔下,明顯就是要故意把動靜弄大,他不是那種無腦之輩,那麽就是說,他根本就是故意這麽做的。
故意這麽做個納蘭軒看的
。
雲君月想通了這一點,她冷笑道:“一個個,都是老狐狸啊。”
沒有一個是真的什麽都不懂,要是納蘭澈真的是胸無城府,也不會在納蘭軒的打壓下,可以撐下這麽久。
看來,這燕國的太子,雖然看上去碌碌無爲,什麽也不會,沒有一點危害性,但是卻是要比楚國的那幫人難以對付的多了。
納蘭澈今天這一場戲,有兩層用意。
他明知道一開始就讓人來攔截,雲君月和秦溟煜定然是會心生不喜的,但是雀還是要派人多此一舉,因爲要故意做給納蘭軒看,讓納蘭軒知道,他去找雲君月和秦溟煜他們了。
在他說出了知道他們要找的什麽東西之後,其實那時候,他是肯定雲君月和秦溟煜會跟着他走的,後來雙方在洽談的時候,發生了什麽,納蘭軒他并不清楚,所以不管最後的結果到底有沒有談成,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人舉動落在納蘭軒眼裏是什麽意思。
納蘭軒才剛剛找過他們,前腳離開花家,後腳雲君月和秦溟煜就跟着納蘭澈喝茶去了,誰知道納蘭軒心裏怎麽想的呢。
“挑撥離間。”秦溟煜冷笑道:“倒是使得一手好陰謀詭計啊,果真不容小觑。”
納蘭澈本來都用意就是挑撥離間,要是能夠讓雲君月替他引薦東華門的人就更好了,真可謂是一箭雙雕。
雲君月氣得跳腳,她本以爲,納蘭澈已經夠讓她生氣的了,可沒有想到,他還能讓她更生氣。
雲君月還在爲自己揭破了他的詭計而欣喜,可誰曾想到,卻早就中了他的詭計了。
果然長在皇家的人,不管外表是怎麽樣的,但是天生就是玩弄權勢的,這幾乎就是與生俱來的本事。
雲君月看着秦溟煜,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心裏一時酸澀得厲害,跟納蘭澈沒有關系,隻是響想起了一些東西。
皇家的人,慣會玩弄權勢,某算人心,那秦墨風的手段,雲君月上輩子也已經見識過了,現在想起來,還是痛徹心扉。但是她剛才突然想到,秦墨風是皇室的人,而秦溟煜同樣也是。
要是,他們是一樣的……
她不敢再繼續深思下去。
雲君月身體一晃,臉色發白。
不,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雲君月和葉桁的注意力都納蘭澈和納蘭軒身上,可是秦溟煜的注意力卻全都在雲君月身上,一看見她這幅樣子,秦溟煜連忙有些急切的問道:“月兒,你怎麽了?”
雲君月臉色還是發白,整個人沒有一絲的血色。她不知道該如何啓齒,這種事情,畢竟沒有影兒的,秦溟煜對她夠好了,這隻是她個人的臆想,絕對不能說出來,把兩個人的關系弄僵。
“我沒事。”雲君月搖了搖頭,她雖然是這麽說,但是卻還是不由自助的别開目光,突然有點不敢看向他了,她對着葉桁說:“我之前還在奇怪,納蘭澈爲什麽會知道我們在找東西,現在我算是明白了。”
葉桁好奇問道:“他爲何會知道的?”
“其實納蘭軒會監視納蘭澈的一舉一動,而反過來,納蘭澈同樣也會。納蘭澈不知道我們要找什麽東西,但是納蘭軒知道。”
秦溟煜則是被遺忘在一旁,他抿了抿唇,有些不悅,但是最後卻還是沒有說什麽,繼續坐回椅子上。
“你的意思是,納蘭軒洩露了我們的目的,把我們要找東西的事情告訴納蘭澈?”
葉桁問完才覺得自己問了一句傻話。
這明顯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納蘭軒和納蘭澈水火不容,不可能會告訴他的,那麽納蘭澈又是從哪裏知道他們要找東西的事情的?
難道是——花淩?
一相想到她,葉桁不禁眯起眼睛,有些狠色。要是這個女人再繼續這麽不知好歹,就不要怪他出手給她一個教訓了。
“納蘭軒當然不會幹這麽傻的事情。”雲君月想也不想的說道:“其實納蘭澈根本就不需要知道我們要找的是什麽東西,他隻需要給我們透露出一種錯誤的信息,我們就會自己去思考腦補了。你說說,納蘭軒已經答應了替我們找生肌,而這生肌,也是沒有下落的,你要是納蘭軒,會怎麽做?”
葉桁想也不想的說道:“自然是回去找。”
“這便對了。”雲君月說道:“既然他開始找了,那麽說明就開始有所動作,有所動作了,就會有馬腳。納蘭澈天天盯着納蘭軒,他能看不出這些蛛絲馬迹?再加上納蘭軒剛從花家出去,再略微的一推斷,很容易就看出,這事情與我們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