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這太子到底是爲何而來,他如此費盡心思,要的就是引起他們的注意,坐下來好好的談一談。
雖然雲君月一直認爲沒有什麽好談的,但是不得不說,他的目的現在達到了,因爲他們三個人正坐在一間房間裏,正面對面的坐着。
誰也沒有說話。
房間裏一片沉默,四下寂靜得厲害。雲君月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一點也不慌亂,反倒是太子被她看的有些局促起來。
“咳咳。”太子輕咳了幾聲,清了嗓子之後,他才開口說道:“這次用如此無禮的方法把兩位請到這兒來,實在失禮得很。不過實在是别無他法了,還請見諒。”
這太子又在開始像模像樣的打官腔。真是,怎麽聽怎麽不順耳。這些話,大多都大同小異,還沒有什麽意思,不管是雲君月還是秦溟煜,都聽得太多太多了,所以兩個人依舊是不爲所動。
太子面色一片青紫,他的牙齒都快要咬碎了,可是在這兩個人面前,他确不能表現出自己的情緒和不滿,真是憋屈透了。
不過太子别的本事沒有,就是做戲這一項是爐火純青,他又是輕笑了一聲,最後才道:“想必三王爺和三王妃早已知道本宮的身份了吧?本宮也就不繞圈子了,這次請你們來,是有件事想問問你們。”
終于來了。
真是虛僞啊,雲君月看着他,隻能看見太子的眼睛彎着,但是眼睛裏面看不到一點笑意,這樣的膚淺,難不成真以爲他們會被他的虛情假意所迷惑?
“呀,原來是太子殿下,真是失敬失敬。”雲君月故作驚訝,她笑意吟吟,說道:“剛才不識得太子,真是多有得罪了。”
太子明知道她是在說胡話來惡心他,卻是發作不得。
他忍者怒意,笑道:“不知者無罪。這不怪三王妃。”
雲君月依舊是笑眯眯的看着他,也不回話,場面再次冷了下去。
他們來到這裏,本就是心不甘情不願的,這太子還想要打太極,也不是看他們是什麽人,就敢如此。反正是他有求于他們,他們又不急。
不過,他說的生肌……這個倒是一件難辦的事情,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懂的。
太子想了想,心裏天人交戰許久,最後才說道:“實不相瞞,這次找到兩位,其實,主要是爲了找上東華尊者。”
雲君月挑了挑眉,這些日子以來,别人都是一口一個三王妃的叫,弄得雲君月都快忘了這東華尊者的身份了。現在乍然被太子一提起,她還有些恍惚。
秦溟煜一聽不是來找自己,而是特地來找雲君月的,瞬間就沉下臉色。
這兄弟兩,一個個的都是不懷好意的,弟弟回去了,哥哥又來,也不知道雲君月身上到底有什麽好打主意的,簡直……秦溟煜總之怎麽看這兩兄弟怎麽看都不順眼。
現在對方又已經表明了目的就是雲君月,秦溟煜更加不可能有好臉色了。
雲君月問道:“不知道太子,找我所謂何事呢?”
東華尊者,雲君月雖然得了這個稱謂,但是這隻是東華門給她的尊榮,她自己并不是很了解東華門的事務,但是卻有很多人因爲這和虛名來找她,前撲後續。
“本宮久仰東華尊者大名,實際上,本宮對東華門一直都是仰慕已久,隻是一直無緣相見,現在東華尊者來到我燕國做客,自然是要上門來表示慰問一番,以顯示我燕國的誠意。”
東華門這些年來,培養了無數的人才,這些人才湧進各國,輔佐君主,以開創盛世,若是正要遇上了一個大才,自然是要歡天喜地的抱回家,好生養着。
因爲也許就是這麽一個人,就可以輔佐自己攜手共進,共創一個太平盛世。
特别是在各國争霸的時代,誰都想自己的國家比别的國更加的槍強盛,要是得到了一個治國的大才,也許就是一個吞并其他過的契機,并借此統一天下,結束這紛亂不休的割據,也不是不可能。
正因爲東華門培養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所以東華門人在各國當中都受到了極大的禮遇。是絕對不敢有絲毫不怠的,更别說是這麽一個東華尊者了,這簡直就是天賜良機。
太子此時看着突然變得興奮起來他看着雲君月,目光有着狂熱的氣息。
“東華尊者,本宮來此處,是求賢若渴,希望東華尊者能夠給本宮指一條明路。”
他生來就是儲君,當做一國之君來培養的,雖然現在已經隐隐透出了失勢的迹象,但是還不足以扳倒他。因爲立儲君就是一個國家的根本,要是儲君出了問題,也将會有一番動亂,更何況,現在燕王還建在,即使納蘭軒想要奪嫡,現在還不是時候,所以太子的地位在段時間内,是穩固的,無人可以撼動。
而太子也不是胸無大志之人,他既然還占着儲君的位置,就要爲了自己謀劃。他現在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必須要争分奪秒的趁着這個時候,做出一番大事來挽回君心。
隻要盛寵依舊,燕王沒有廢黜他這個太子之位,那麽及時納蘭軒鬥得再兇狠,也隻是個藩王。
雲君月驚訝的挑了挑眉,她反問道:“太子殿下何出此言?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女子,如何有這麽大的本事,可以給你指一條明路?”
太子現在終于可以控制一些自己的内心,沒有那麽激動了,他平複了一下心情,回道:“本宮相信三王妃胸中自有乾坤,定然不會像是世人所傳的那般,那般……”太子咬了咬牙,說道:“總之,本宮相信東華尊者,是一個胸中自有溝壑的人,所以,東華尊者一定可以幫得了本宮。東華門人素來有賢明,本宮求東華尊者了。”
雲君月輕笑着,她冷冷的說道:“你這是求賢若渴?我看你這是逼迫吧?我若是說不幫,那又如何?”
太子瞪大眼睛,似乎是沒有想到,雲君月居然會拒絕的這麽幹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