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君月和秦溟煜從同一間房間裏出來的,秦溟煜臉上還帶着抓痕。
抓痕嘛,還是從同一間房間裏出來的,這樣暧昧的痕迹,看見了的人不由得發出會心一笑。
雲君月臭着臉,文弱烏雲密布,而秦溟煜則是帶着一點笑意的,雖然臉上有着這種算不上是光彩的痕迹,但是他好像必并不放在心上。
葉桁舉着杯子,正在喝茶,看見他們兩個着這樣子,不由得暗暗發笑。
秦溟煜在葉桁身邊坐下,他看了看了桌面的茶壺,随後才輕嗤道:“這你也敢喝,不怕有毒?”
“毒什麽毒?這茶水還不錯,你昨晚喝的那酒水也是納蘭軒備下的,你不也喝得很開心?”葉桁彎着眼睛,笑起來,“放心吧,我們在這裏,他隻會好吃好喝的招待我們,不會落人把柄的。“
秦溟煜冷哼了一聲,随後也是低頭和了一口,因爲她下起來了,昨晚的那酒,他得的确不錯,味道很好。
即使如此,那着茶水便賞他一個面子好了。
“納蘭軒有沒有過來?”雲君月突然問道。
“不曾,這一天一夜,驚出的隻有那些服侍的宮女,他自己倒是沒有出現,也不知道在打的什麽主意。”葉桁回道。
“這倒也奇怪,不過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也不怕他來。”
因爲這一次,她有足夠的籌碼去應對。
不過雲君月卻很快失望了,之前讓納蘭軒那麽逼着,雲君月甚至都有點期望這次和他的對手戲,但是納蘭軒并沒有來,反而是讓她的期望落在了空處,雲君月便有些郁悶。
“你難不成,還想着要見到他不成?”
秦溟煜突然這麽不鹹不淡的說了這麽一句。
“哪裏……”雲君月轉了轉眼珠子,道:“沒别的什麽事情,就是覺得很奇怪而已。”
秦溟煜也不知道有沒有滿意這個答案,不過倒是沒有再纏着她了。
他們在這裏有些提心吊膽的等着,但是并沒有把納蘭軒給等到。
突然有了一種被放鴿子的感覺。
雲君月心裏也說不上是什麽滋味,一方面覺得有些疑惑,一方面又松了一口氣。
不過這些麻煩能少一些就是一些,她也不會傻到要自找麻煩。
等到了大約中午的時候,納蘭軒派人來告知他們,現在馬廄已經修複好了,現在就可以派人把他們送回去。
當雲君月和秦溟煜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都是大吃一驚,因爲他之前明明花費了那麽大的功夫,爲的就是把他們留在這裏,但是現在他們已經如他所願,留了下來,但是納蘭軒卻又輕飄飄的放過他們,這前後反複無常的态度簡直令人驚訝。
“他到底想幹什麽?”葉桁皺起了眉頭,不由得發問。
“我也不知道。”雲君月攤了攤手掌,“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他在搞什麽東。不過現在他既然讓我們走了,我們走就是,又何必要繼續留在這裏?”
他們本來就是不想來到燕王宮的,現在事情的發展正好合他們的意。
實在再好不過了。
不過雲君月雖然說她不知道納蘭軒想幹什麽,但是她心裏面還是隐隐約約有一些感覺的。
關于三年前和親的事情,納蘭軒一直想要查個清楚。昨晚和他談話之後,已經确定了,是太子所爲。如今知道了這麽重要的線索,肯定是要下令徹查一番。
但是他現在卻沒有選擇,第一時間就問雲君月,這說明他也不是全然的信任他們,至少但有一些的保留。
而且花淩跟他說了那些事,他手上也想掌握着一些籌碼,以此來對抗雲君月。
要是她所料不差的話,納蘭軒現在應該是白天少去打聽他們來到燕國的情況,還有一路上的行蹤,以此推測他們的目的。
雲君月還沒有告訴花淩,他們來到燕國的目的是什麽,即使納蘭軒想查,也不是那麽容易就查的到了。
生肌的事情,應該不會有多少人知道才對。就是不知道納蘭軒的本事有多大了。
花淩……雲君月一想起花淩,就回頭斜着眼睛瞟了她一眼,目光裏滿是冷意。
要不是她出賣他們的行蹤,現在根本就不會有這麽多的麻煩事。
要是可以的,真想揍她一頓。
雲君月在心裏面默默的想着,最後卻沒有付諸行動。
其實納蘭軒他一直在關注着自己的動向,也許在酒樓招親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他們了。不知道爲什麽還要通過花淩才和他們接觸,這簡直就是多此一舉。
雲君月想不明白,她也不想明白。
“他既然說了讓我們走,就不該總留着,否則就是好賴不分,腆着着臉皮留下了。”
秦溟煜點了點頭,“我們回去了。”這裏他是再也不想再來了。
他們上了馬車,很快就遠離了王宮。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走了之後,有一個宮人急急忙忙的跑到納蘭軒的寝殿裏。
納蘭軒在喝着酒,滿屋子的酒味,人還沒有推門進去,就聞到了一股馥郁的酒香。
“二皇子。”
納蘭軒拿着酒杯的手一頓,他問道:“他們走了?”
“方才已經上了馬車走了。現在可要派人去盯着他們?”
“不要盯得太緊,那幾個人一個個都是人精,要是盯得太過的話,很容易就會被發現。你們隻需要留意他們的行蹤,去了哪些地方,找了什麽人,要什麽東西。這些東西都一一記下來,然後彙報于我。”
“是。”
等那個人退下之後,納蘭軒的眼眸不禁眯起了。
又行動了才會有馬腳露出來,但是不知道他們來這裏到底是所爲何事。可是隻要他們一天沒有完成任務,就會繼續有所行動。
他們一旦有所行動,納蘭軒就可以根據他們的動作,推測出他們的目的。
這是放虎歸山。
納蘭軒低着頭想了好一會兒,又繼續倒酒,一杯一杯地喝起來。
現在不知道爲什麽,就隻想大醉一場。什麽也不想,什麽也不問。
那些鈎心鬥角,爾虞我詐,就暫時遠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