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們在門口就被人攔了下來了。
葉桁心裏邊有些無奈。
他其實也非常的想采取一些強硬的手段,但是在這一幫人當中,就數自己的脾氣算是最好的了,要是連他也變得沖動起來,到時候,還要打一場架不成?
葉桁回頭偷偷地瞄了秦溟煜一眼,見他臉上沒有出現什麽不耐煩的神色,這才稍微的放下心來。
幸好這個祖宗并沒有一上來就要動手動腳。他估計還從來沒有吃過閉門羹,今天也算是嘗試了一把。
葉桁心裏面暗笑着。
也許隻有在雲君月身邊的時候,秦溟煜即使吃癟了,也隻好生生地忍受着。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爽快了。
隻不過事情還沒有完,并沒有像葉桁所想象的那麽順利。
花家老爺現在對他們實在是不待見,所以在葉桁提出了那個建議之後,他不僅沒有依言而行,把花淩請了出來,反而是怒氣沖沖的說:“你以爲我花家的女兒是什麽東西?你們說見就見,說不見就不見。揮之即來,呼之即去。也未免太不把我們花家放在眼裏了。”
花家老爺說得唾沫橫飛,他現在胸腔裏面的怒氣總算是找到了發洩的途徑,他這些天來憋屈的厲害,現在他們自己找上門來,他算是找到了可以發洩怒氣的方法。
葉桁的臉色有些挂不住了,他還從來沒有這麽不客氣的被人對待。他握了握拳頭,還想再說什麽話,但是他身後站着的秦溟煜卻是不堪忍受。
他直接越過葉桁,來到花家老爺的面前,站着。花家老爺身形比較矮小,再加上中年發福,整個人胖胖,有點像是那種兔娃娃。而且秦溟煜身形偉岸,身材挺拔,兩個人這樣對比,花家老爺,感受到了一種泰山壓倒般的氣勢。
他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你這是做什麽?”
秦溟煜身上的氣勢實在是有些駭人,他一言不發,隻是眼神陰毒的盯着花家的老爺,在精神上給足了他壓力。
對于這種常年養尊處優的人來說,秦溟煜根本就不用動手,因爲他動手的話,花家老爺手無寸鐵,對方非死即傷。
秦溟煜看着他,直到花家老爺的臉上一直有冷汗落下來,他才慢悠悠地開口,“把花淩叫出來,一刻鍾之内讓她在這裏,我們親自問她一句話,機會隻有一次。”
他雖然沒有威脅着說話,但是口氣卻很不友善。而且裏面滿滿的都是威脅的意味,花家老爺又怎麽可能會聽不出來?
花家老爺他猶豫了一會兒,最後咬着牙齒對着身後跟來的小厮說:“快去把小姐請來。”
雖然這樣在氣勢上落了下風,但是沒有别的辦法了。花家老爺偏頭用袖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他往後退了一些距離。強作鎮定地把雙手背負在身後,試圖挽回自己的一點形象。
秦溟煜隻是冷眼看着他,不置可否。
早就這樣不好,剛才浪費了那麽多的時間。
誰也沒有再說話。
一時間仿佛天地之間都沉寂了下來,一點人聲都沒有。
雲君月看着花家老爺,攏在身後的手有些發抖。
她心裏面暗暗發笑,但是臉上卻沒有什麽表情。
她走到秦溟煜身邊拉着他的袖子把他拽了回來。
“不要這麽沖動,你吓到人家了。”
她也不是那種賢妻良母一類的人物,吓到了花家老爺還會覺得愧疚,他隻是覺得,這樣的花淩要合作的話,那麽對她的父親還是要客氣一點才好,要是等下花淩出來,看見了這幅模樣,心裏面指不定還會怎麽想。
要是她心裏面還有一些什麽怨氣,合作的時候在暗地裏面搞手腳,到時候豈不是吃虧了?
不過就是一點面子的事情,雲君月還不至于小氣到如此地步。
秦麗麗倒是沒有表現出什麽抵抗的意思,他隻是哼了一聲,然後就乖乖的随着雲君月的手,很順從的就退了回來。
交際這種事情還是葉桁最爲拿手,他們幾個隻需要跟在他的身邊,什麽事情都不用幹。所有的事情,葉桁都會打點好的。
沒過多久的功夫,門後面就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是花淩過來了。
她額頭上面有一些輕薄的汗珠。這些是因爲他一路急行過來,走的太快了,身體有些跟不上,所以才出的汗。
她興奮得滿臉通紅,臉頰上帶着一種喜悅動人的神采。
看見了葉桁一行人之後,她才收斂了臉上的表情。
花淩咬了咬唇,她偏頭看了花家老爺爺,然後收身站好,正正經經的對着秦溟煜行了個禮。
“花淩拜見三王爺。”
這就是直接的告訴了花家老爺眼前的人真正的身份。
花家老爺臉色有些發白,但是片刻之後,他卻是強笑道:“花淩,你莫不是糊塗了,我們燕國哪裏有個三王爺是如此模樣?”
要是他真的是個王爺,自己剛才,還對着他們大吼大叫。要是對方把這件事情記在心裏的話,自己豈不就是要倒大黴了?
花淩還沒有說話,葉桁便先答道:“花老爺,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們一開始就說了,我們是從秦國而來的客人。”
葉桁特地地加重了“從秦國而來的客人”這幾個字的讀音。
他們不是燕國的人,是秦國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花家老爺哪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他看着葉桁身後站着的秦溟煜,在看到他滿頭的白發,一時就像是見了鬼一樣。
花家老爺瞪大了眼睛,話都有些說得不利索了。
秦溟煜的大名他怎麽可能會沒有聽過?
說起來能夠讓小兒止嘀哭的閻王。
現在不僅僅是能夠吓唬小孩了,就連花家老爺他自己也是吓得不輕。
“這、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花家老爺咽了咽一口水,語氣也變得非常的柔和。他真的無法想象自己剛才居然這樣子對他們不客氣的說話。
要是眼前的這個閻王一怒之下……
花家老爺不敢再想下去了,他隻希望他們的心胸寬大一些才好,否則的話,今天的事情怎麽看都不能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