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等了這麽久,現在可算是到了,跑堂的這一嗓子不僅沒有讓那些在大廳裏面等待的人安靜下來,反而是讓他們開始竊竊私語。
今天這麽多人等在這裏,爲的就是現在這一刻,所以,衆人都伸長了脖子,努力的往門口看去。
不一會兒,從酒樓的門口裏面就走出來一個人,是一個長得嬌俏的婢女。緊接着,她就扶着一個紅衣的姑娘走進來,紅衣的姑娘,臉上戴着面紗,看不清楚她的面容,但是,光是從身姿上來看就知道必定不凡。
那婀娜有緻,凹凸玲珑的具體,每走一步都是風情。
那些來招親的公子哥們看到這裏,都是松了一口氣,身段如此的好,想來那一張臉應該也是不差的,雖然他們是爲了她家的錢拿來,但是真要娶一頭母豬回去,也是讓他們好生爲難,要是這花家的千金長了一張傾國傾城的臉蛋,可真是兩全其美,好事成雙。
“明明是一個好姑娘,不知爲何如此想不開,非要招親。”
雲君月在心裏面暗暗地思忖着,她在上輩子的時候也見過這花家的千金,不過那時候兩人并沒有交集,所以她并不在意,所以太的事迹也沒有很放在心上。
那時候雲君月還是覃國的王後,花家就是代表了燕國跟随使臣去秦國。所以她們事先見過了一面,要是她的記憶沒有出錯的話,上輩子這個畫家的千金可是終身不嫁的,就是不知道這一輩子的招親會不會順利。
那個婢女把花姐的千金給扶上了二樓的一間包廂裏面,至此,那個婀娜的身影再也瞧不見了,那些等着瞧她真面目的王孫貴族,不由得都發出發出了一聲失落的感歎。
“多謝各位,今日捧場前來,今日是小女出嫁之日,要是各位有緣,也可以和老夫成就一段翁婿的佳話。”在花家千金早進去之後,她父親就跟着出來了,“今日在座的各位都是青年才俊,各位都是有不俗的本領,至于那些所謂的比試,我們今天不興那一套,最重要的就是要合眼緣,講緣分,要是一旦對了眼,那什麽都不成問題。”
衆人聽了之後,一片嘩然,他們本來是帶着拳拳之心到這裏,都已經做好了必須的準備。但是他卻告訴他們,比試也不用,重要的是要合眼緣,但是這個所謂的合眼緣到底适合怎麽合法有沒有說出來。
這簡直就是太過兒戲了。
“我們今日好不容易才來到這裏,你卻說讓我們什麽也不用做,你這女兒到底是不是真心想嫁的?”一個年紀比較小的人就出來嚷嚷着說,看着頗有些不服氣。
要是能比試得出個一二來,到時候也好服衆,什麽也不用做,讓其他沒有得到回報的人要如何能夠開心?
花家老爺哈哈大笑,“我們家裏嫁女兒,又不是嫁給一身本領,我們最重要,看中的就是人品,其品行是否端正,是否身染惡疾,這些才是我們最關心的。要是比試要能比試得出什麽來?我們既然能夠放出這樣的話,那就有我們自己的方法。”
那個年輕的公子臉色鐵青,總覺得花家的老爺這句話是在影射他品行不端。
别人都還沒有說什麽呢,自己也太沉不住氣了。
年輕公子臉色青白交錯,默默地退了回去。
過了一會兒,花家千金在婢女的的攙扶下走了出來,這一次,她的手上多了一個繡球。
一幹人等全都傻住了。
原本花家把場地選在這裏,還以爲是想弄一些與衆不同,不落俗套的招親方式,但是看現在她這副模樣,好像是要抛繡球?
花家的老爺又說道:“今天小女抛的這個繡球,能搶到的人不一定是老夫的女婿,搶不到的人也不一定不是老夫的女婿。”
“可是那你們還招什麽親呢?”有人問道。
有人開始有些不滿起來,這規矩定得好生奇怪,他們從來沒有遇見過。這也不許那也不讓,今天這還算是什麽招親?
“而且石井裏面的那些,招親抛繡球,都是勝者爲王。但是現在你卻說,搶到的眼睛不一定就是勝者,讓我們還搶什麽搶?”
花家老爺也不生氣,他摸了摸胡子說的:“搶到了,不一定是勝者,但是你不去想就一定不是勝者,所以說,合眼緣才是最重要的,我們自然會在過程中判定一個人。”
這簡直就是見了鬼了……
“要是各位不願意參與的話,大可先行離去。”
這一些王孫貴族平時出入的都是高樓繁華之地,要他們像那些市井無賴一樣的去搶樣東西,破壞他們自身的形象,這對于他們來說必定是難以接受的。
花家老爺提出的這個要求實在是讓人好生爲難。
一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要是這樣子就走了,那今天不是就白跑一趟了?
可是他們今天來這裏本來就是興緻昂揚,他們滿懷着信心,确信自己可以打敗一切的對手,但是,他們現在所做的一切努力準備都派不上用場,而是要去搶一個可笑的繡球,關鍵是即使是你搶到了也不一定是你的。
這簡直就是……
他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了,這一場照親,簡直就是莫名其妙,但是即使是在莫名其妙,他們也不得不參加,因爲那些讓人流口水的财富就在前方,隻要他們能夠搶得下這個繡球,合得了他們的眼緣,那麽一切就都是他們的了。
一個人都沒有走。
花家老爺這才摸着胡子笑了起來,他低聲地在自家女兒耳邊問了幾句,那花家千金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她雙手捧起繡球,作勢要往下抛去。
随着她的動作,底下的一群人全都緊張起來。
花家千金看到他們這幅模樣,嘴唇勾了起來,過了一會兒後,她又揚起手,在衆人以爲她還是吓唬衆人的時候,那繡球卻是真切的扔了下來。
人群一陣喧嘩,開始抛繡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