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楚雲逸和楚不凡的身形消失在街頭,雲君月依靠在窗子上,咯咯地笑了起來。
她吃貨真的是很開心,小聲笑得很暢快,就好像是一陣鈴音的聲響一樣,灑落在街上。那些路過的行人都忍不住駐足往上擡頭看了一眼,想看看這笑聲的主人,現在臉上是否也是神采飛揚,不可一世。
“終于走了,”雲君月倚着門框,笑嘻嘻的說道:“這幾天來,他們天天來這兒,纏着我們陰魂不散不散,現在好了,終于落得個清靜。”
葉桁此時也走了出來,他站在雲君月和秦溟煜身後,輕聲說道:“你怎麽知道他們走了?要是在半路上,他們又反悔中途折回來……”到時候怕是還是得再應付一番。
雲君月無所謂的罷了罷手,“他們又不是傻子,我已經說的這麽清楚,他們又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他們要是繼續呆在這小城鎮上,與他們隻是有害無益,倒不如早早的歸去,也許現在回到楚王宮裏面,還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在等着他。”
秦溟煜現在對于他們兩個豪不客氣的态度還有一些不快,一看見雲君月居然出聲點撥他們,便開口說道:“是他們自己不長腦子,你又何必幫他們一把?要是他們争不過别人,那也是他們自己技不如人。”
“誰說我是要幫他們的?我隻是不想讓他們繼續留在這裏惹得我心煩,所以就把他們給打發走了罷了。”
要不是因爲如此,她才懶得管他們的死活。
不過……
雲君月眯着眼睛,眼眸變得一片清清冷冷,就好像是月光灑在地面,結上了一層白霜。
“這兩個人看來真的是很不受寵。居然在這種時候,被支開開了……”
這其中肯定是有楚王的授意。由此可以看出,他們兩個在楚王眼中的确不是王位繼承了最佳人選。所以才會在這種時候把他們兩個給支離了京都。
秦溟煜皺着眉頭。
他有點不能理解,爲何雲君月會對楚國的過事這麽上心。她對于那些王子們,實在是太過關注了。而且這種關注好像是沒來由的,不自覺地把自己的精力放到他們身上去。
或許,雲君月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這是他們自己内鬥的事,是死是活都跟我們沒有關系,等過一些時日,我們就啓程回家了,這裏發生的一切事物都跟我們不會在有什麽關系。你又何必總是琢磨他們父子之間的關系?”
他這話裏話外,都莫名地表現出了一股醋意。
雲君月把眼睛看他,越看越覺得他實在是……有些别扭。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最近這些日子以來,秦溟煜總是時不時的就要抽那麽一會兒瘋。而且來的莫名其妙,沒有原因。
雲君月奇怪的看着他,過了一陣子之後,她才笑道:“你以爲我爲什麽會注意他們家的事?還不就是因爲你。”
雲君月算是看出來了,秦溟煜這人的占有欲尤爲的強烈,其實她隻是對别人稍微的表示出一些關心,或者是一些異樣的關注,他就會在意。
不過倒也還好,他也沒有喪心病狂的去幹涉她,否則的話,雲君月可是要跟他沒完的。
秦溟煜聽她這麽一說之後,眼中頓時迸發出華光。他雙目仿佛流轉着動人的光芒,“你這話當着?”
“雖然是真話。”雲君月道:“雖然說他們的事情與我們本來就沒什麽關系,但是你可不要忘了,你答應過楚桑原什麽事情。”
秦溟煜一愣,他是曾經答應過楚桑原,要幫他把國給滅了,可是這兩者之間有什麽關系?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要一個國家滅亡,最好的就是從它的内部打入,隻要它的内部腐朽了,外力才能更加容易地摧毀它。就好像是一顆蘋果從裏面爛掉,即使他的外表再怎麽光鮮,最終都隻有一個下場。”
那就是爛掉。腐爛以後長埋于塵土之中。
這楚國本來就是暗流湧動,風雲潮湧,他們那些人的動作,都在暗地裏面小心翼翼的進行着。每個人的爪子都不安分,要是再繼續這樣下去的話,楚國的格局出現動亂,那是必然的事情。
這可比什麽大軍壓境來得容易和有效。
秦溟煜也想到了這一點。
現在他們父子幾個鬥得越是厲害,這對于他們日後就更加的有利。
這幾乎就是一舉兩得的事情,對于他們來講,并沒有什麽壞處。
秦溟煜這才笑了起來。其實他自己本身并不懼怕這場戰争,楚國與秦國爲敵多年,在邊疆的時候,小打小鬧也有過不少。秦溟煜對于這個國家也有了一定了解。
武力征服不行,便從内部開始。
“娘子能夠爲爲夫考慮這麽長遠的事情,爲夫實在是喜不自禁,内心之情難以言表。”
秦溟煜現在又開始一本正經的耍流氓了。臉上是一派肅然的神色,看上去的确就像是那麽回事,好像是一個從天上飄遠而至的神仙,但是他說的話卻沒那麽有仙氣。沾染了紅塵的氣息,也就是他說的這一句話把他扯下了神壇。
雲君月暗暗翻了個白眼。她現在深深了解了他的個性。
他就是愛占便宜,占小便宜,從語言還有肉體上,根本就不放過一次的機會。逮着空子就鑽,臉皮更是厚的不行,無論你怎麽說怎麽做,他都不會在意,就是我行我素,爲所欲爲。
雲君月也懶得反駁什麽,她隻說道:“你以後可千萬不要再動不動就動氣,生氣容易老,而且跟他們那幫人生氣,犯得着嗎?”
雲君月覺得自己實在是苦口婆心。也不知道秦溟煜到底能不能聽得進去一兩句話,但是他這個吃醋的小性子……非常有必要要糾正過來。
秦溟煜點頭,非常幹脆的應聲,“爲夫知曉了。娘子莫急。”
雲君月這才滿意,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笑道:“真乖。”
而葉桁則是在秦溟煜開始開口閉口“爲夫”的時候,早就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