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真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雲君月眯起眼睛,她在桌底下的手已經暗暗的攥緊了。
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楚雲逸之所以能知道消息,應該是他留在迷霭谷裏面的暗線告訴他的。
可是之前,楚王不是說了要把他們壓下來的嗎?還是說,楚王還沒有來得及有所動作,這楚雲逸就火急火燎的趕到這來了?
“這件事情,我們一概不知。”雲君月直接就敷衍他,不想再和他繼續繞圈子。
因爲這件事,要是弄不好的話,會惹得一身腥。楚雲逸現在表明的是要查這件事情,而他們的身份實在是不方便,所以雲君月才會想着死不松口,直接就把所有的事情都給推了。
在楚王面前的時候,雲君月雖然可以毫無障礙地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羅宣凱身上去,那是因爲她知道,以楚王現在的身體情況,根本沒有精力要去追捕殺害歐陽擎宇的兇手的,也許歐陽擎宇死了,楚王還要感謝那個把他殺死的人,就是善後的功夫麻煩了一些,這樁買賣他一點都不吃虧。
但是現在不一樣,楚雲逸他人就在這裏,羅宣凱現在也在這裏,楚雲逸要是不管不顧的就要算賬,到時候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
爲了避免這種難辦的情況發生,雲君月隻要在一開始的時候,就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得一幹二淨的,楚雲逸也休想想從她嘴裏面得到什麽消息。
雲君月明顯的敷衍,楚雲逸那怎麽會看不出來?
他冷笑了一聲,“三王妃,本王現在可是好聲好氣的在跟你們說話,要是你們現在賣給本王一個人情,說不定在來日的時候就會有大用處,這種共赢的事情爲何又要拒絕?”
雲君月聽到這裏幾乎要笑出聲來。
要是在以前,楚雲逸這麽說的話,雲君月可能還會稍微的考慮一下,但是現在他最強有力的靠山已經死了,歐陽擎宇已經不能再支持他了。楚雲逸又是從哪裏來的底氣,可以這麽狂妄的說,最後在哪裏能用得到他?
“不好意思,我們是真的什麽都沒有瞧見。”雲君月反複的強調,“歐陽谷主死了,我們也很傷心,但是畢竟人死不能複生,王子還是不要太過傷心。”
“你——”楚雲逸氣得說不出話來。他站在這裏,可不是想要聽到這些不痛不癢的安慰的話。他需要找出那個殺人兇手,因爲他覺得,歐陽擎宇不可能就這麽不明不白的被人殺死了。他身上有很多的秘密,楚雲逸知道的清清楚楚。現在他身上的秘密自己還沒有全部都知道,但是人卻這麽死了,楚雲逸又怎麽可能會甘心?
他要找到殺人兇手,其實更大的目的,隻想着從他的身上得到歐陽擎宇的秘密,或者是,殺人兇手從歐陽擎宇身上得到的東西。
秦溟煜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他握住雲君月和手腕,說道:“居然王子此不客氣,本王看他根本就沒有要談的誠意,我們還是走吧,要不留在這裏等着受氣不成?”
楚雲逸臉上的神色不斷的變換着,他青白交錯,後牙槽被他咬得咯咯作響。
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這兩個人憑什麽這麽不給他面子?在别人的地盤上做客,居然還這麽猖狂!
但是……這麽兩個猖狂的人,他動不了他們。
楚雲逸氣笑了,他伸手攔在雲君月和秦溟煜身前,“兩位又何必要這麽着急着走?以本王看你們并不是受不得氣,而是心虛了,想要逃避,不敢面對本王吧?”
雲君月斜着眼睛瞟了他一眼,“王子可知道你現在是在做什麽?”
“本王隻是在好聲好氣的跟你們談話罷了。”楚雲逸并不擔心,他們兩個現在走的掉。
現在客棧裏面都是他的人,雲君月和秦溟煜要是想走出去,還得等他的命令,要是他不放行的話,他們哪裏能走的掉?
雲君月突然笑了起來,“想必王子還不知道吧?我們昨天才剛剛進了一趟楚王宮,見了楚王一面。有些事情,本來是想跟你說一說的,但是現在我就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了。”
楚雲逸有些猶豫起來,畢竟雲君月說的煞有其事,由不得他不在乎。
“父王跟你們說了什麽?”楚雲逸有些急切的問道:“爲何這件事情,本王什麽也不知道?”
“王子,你當然不知道,因爲……楚王現在在做的事,跟王子你現在所做的事情,可是截然不同的。”
雲君月模淩兩可的說了這麽一句。她并沒有具體的說了什麽東西,但是楚雲逸其實從他的話裏面推測出來一些了不得的意味。
他現在正在争儲君那個位置,要是他所做的事情,并不能讓父王認同,反而因隻招了他的嫌棄,那豈不就是得不償失了?
楚雲逸有些正視起來,“還請兩位告知。”
雲君月大笑,“你問我我就告訴,你以爲你是誰啊?”
現在楚雲逸所做的事情,和楚王所做的事情當然是截然不同。
因爲一個答應了雲君月,說要出手把歐陽擎宇被人刺殺死的消息給壓下來。怎麽也是一國之君,雲君月還不至于不相信楚王。而楚雲逸現在确實攔住她問,殺死歐陽擎宇的兇手是誰,這父子兩個人的行事可不就是大不相同嗎?
楚雲逸冷笑起來,他沒有在掩飾臉上的那種陰鹜,而是邪笑着說:“但是,今天你們不說也得說!”
雲君月偏着腦袋問他,“你憑什麽這麽認爲?牛不喝水,你還能強按頭不成?”
“今天本王就試一下,牛不喝水,看看能不能強按頭!”楚雲逸臉上挂着陰狠的表情,他勾唇一笑,然後擊掌三下,發出了啪啪的聲音。
聲音落下沒多久,原本隻有他們三個人的屋内,頓時就湧進了不少人,各個身材健碩,一看就是身手不凡的練家子。
雲君月冷笑,“那我倒是要看,你到底有幾分本事!”